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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明天雨很大》 20-30(第9/17页)
“那确实没有……”
Dan不想聊自己和前夫的事儿,于是问他:“你呢,你跟你那个前男友还有后续吗?”
“……”林从沚看看他,又看看萧经闻。
Dan同样作为艺术工作者,有着不俗的嗅觉,敏锐地察觉到了些什么:“Oh。”
他接着说:“Okay,祝福你……们。”
“啊!你喜欢这幅画吗?”Dan的目光放在林从沚面前的画上,“很棒,对吧,你有看背景里的那些东西吗?”
林从沚听他这么说,才看向这幅画的背景。
Dan作为巴黎土著,显然是早餐喝酒了,这会儿他就有些飘飘然。说:“你看见了吗Lin,背景里那些蒙着灰尘的壁画。”
林从沚眯了眯眼,在展厅射灯下,他认真地看着画作虚化的背景里的东西。
约莫一分钟,林从沚看出来了:“是……占卜牌的‘国王’和‘死神’。”
Dan点头说:“没错。壁画上是国王牌和死神牌,你看,他们都穿着铠甲,象征着威严。好了,Lin,你现在闭上眼睛。”
林从沚不解,看着Dan:“做什么?”
Dan说:“闭上眼,回忆一下你记忆里的‘死神’是什么样的。”
林从沚依言闭上眼,说:“盔甲,只有一幅骷髅,拿着一面旗帜,骑着战马。”
“就这些吗?”Dan问。
“差不多?”
全程,萧经闻在旁安静地看着他们,和这幅画。
Dan瞄了眼萧经闻,笑起来。Dan明白的,萧经闻这个人常年浸淫在这些艺术品中,早就算半个行家了。
“好了,你睁开眼。”Dan说,“去看画作里的壁画。”
林从沚又眯起眼,他看得很认真,小腹已经碰到警戒线。接着,他恍然,瞬间睁大了眼睛——
“‘死神’的马蹄下踩着‘国王’……”
Dan立刻扬起一个心满意足的笑:“是吧!”
“是吧是吧!那么Lin,想一想,国王死了代表什么?”Dan继续期待地看着林从沚。
“代表王权……”林从沚忽然感受到了什么,“不,以这幅画的创作时间来看,王权不会消失。”
Dan很欣慰:“没错,当时的创作背景,王权是永恒的,那么国王的死代表?”
Dan曾经教过学生,所以善于这样诱导着他人走向答案。
“王权只会转移。”林从沚说。
“转移向……?”
“储君。”
——这个概念在东西方是统一的,东方历史和西方历史都有一段时间里以世袭的方式传递皇位。帝王在生命走向终点的那天,将王权交与王储。
所以在那个年代里,人们认为王权永远存在,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被蟒蛇缠绕的水晶吊灯》这幅布面油画的画面主体正如它的名称,画面灰暗的背景中,壁画上,死神牌踩着国王,国王牌依然端坐在那里。
Dan很满意他听到的答案,这时候他大约酒劲儿上来了,说:“王权,多诱人的词汇,那么Lin,你告诉我,王权如果发生转移,那么同样转移的还有什么?”
沉默良久后,林从沚答:“父权。”
Dan暗暗“Bingo”了一下。
所以这条蛇在做什么呢,林从沚重新审视面前的画,这幅进来之后萧经闻告诉他‘这幅真迹在我那里’的画。那水晶吊灯之上,衔接着吊灯与穹顶的部分——它摇摇欲坠的原因是,吊着它的衔接件如倒挂的王冠,只剩下中间那根金属件。
而灯上的每一个装饰物,看起来都是普通的,小小的灯罩,但它们都呈中间高、两边装饰品略矮一些的‘王冠’符号。
这条蛇,在弑君。
或者说,在弑父。
作为魔鬼象征的蛇,在做着不为当时法理所容的事情——弑君、弑父。
所以这幅画,它正在杀水晶吊灯。
“多棒的画。”Dan痴迷地看着画,说,“多神奇,这是谋杀现场呀Lin~你知道吗,几年前你到这里来画画,我们喝酒的时候聊到你的前男友,过后不久你离开了,我机缘巧合买下了这幅画,我越看越觉得——”
“你说你前男友的家庭和他的公司,那么年轻的人,挤掉了他的父亲,那么果决又残暴的经营手段,你说巧不巧,后来这画还真被一位总裁……哦。”
Dan收声了,他笃定自己早上真的喝多了,他优雅一转身,向萧经闻做了个无实物的脱帽礼:“抱歉,我忘了此时此刻你本人就在这里…哈哈哈……我早说了早餐不能超过350毫升哈哈哈……”
果然是喝高了。萧经闻摇摇头:“没关系。”
“well。”Dan用他带着法语口音说,“Have a good day。”
萧经闻微笑颔首。
Dan挥挥手溜了。
林从沚却呆在原地。这回是真呆了。
其实他没细想过萧经闻是怎么坐上Gleam的执行董事,因为这似乎合情合理。他是萧经闻,远近闻名的资本家,善于下狠手。
这些都是一个资本家,或者说要经营一家亚洲第一梯队拍卖公司所要有的魄力和特性。
他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巨大的、摆在面前的问题。
果然大脑只会看见它选择看见的。
萧经闻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吗?林从沚盯着画里的蛇,那么他真的只是用4亿的单项成交金额从他父亲那里夺走Gleam这么简单吗?
萧经闻那单4亿的生意完成之后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这些问题林从沚没有机会了解。他和萧经闻不一样,他的世界从来过于理想化,他活在妈妈的童话故事里,是姜饼屋里的小王子。
林从沚的世界没有‘父权’,更没有压迫,林泠玉至多要求他把被子铺平整。
小王子和王储。一个是童话,一个是历史。
萧经闻挪了一步,走到他旁边,和他肩膀之间距离可能一部侧过来的手机。
“少听Dan瞎分析。”萧经闻说,“哪就那么邪乎了。”
“那你为什么买这幅画?”林从沚有些呆滞,说话声很轻,“它不是名画,也没有什么……你喜欢的那种价值。”
萧经闻没所谓地笑笑:“帅呗,这黑蛇画得多帅。”
那些Dan指引着自己说出来的话,‘王权’和‘父权’,隐隐间他已经有了清晰的轮廓。五年前的萧经闻真的和现在差不多吗,五年究竟能把一个人改变成什么样。
他那时仅28岁。从Gleam的‘王储’成为‘国王’的路上都做了些什么,让培养出这般下手狠绝之人的人退位让贤?他父亲那时候,也不至于到退休的地步吧。
那么他又为什么这么做。
单单是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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