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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70-80(第6/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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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的用字,更觉不出几分禅意,但祝匀心里揣着事来,被引见给一位老道,便恭敬拱手。
“这位是道光道长身边的侍从。”那老道仙风道骨,瞧着约有八九十岁,而那道光真人似乎只修道三十年,也有这样侍从?
陈文道有心叫祝匀心中震动,这样才好引他入教,却见他眉眼蹙着,似乎在担心旁的什么,嘴角笑微敛。
“真人还在修炼天机,劳两位久等。”
祝匀只好按捺着性子,只是不等道光算好时机,适时出现,便猛地转身。陈文道一怔,抓住他:“祝兄,这是怎么了?”
祝匀眉眼焦灼:“家师唤我,绞生发热,这是家师遇祸了,文道,告辞!”说罢竟然转身要走,两个人都愣住,陈文道咬牙:“还不快追!”
祝家身处岭南辖司机要,祝匀可是师父点名要的人!他等了这么久,绝不能让他跑了!
祝匀不知陈文道懊丧,若是知道陈文道下定决心拉拢他入白云教,还是因为他拜的那像,以为他佛道总信其一,更好把控,只会动怒。
师父如遥遥日月,怎可能是凡人伪神可比拟的。可如此强大之人,如今却以绞生线唤他。
祝匀撩起衣袖,看到绞生线红得发烫,心里更加焦急,当即朝着心中冥冥预感方向奔赴而去,然后猛地跪下,高声:“师父!”
时人启蒙夫子,科举座师,均尊为师,因而少有师父并称之语。这陈文道是个蠢货,因而没有听出祝匀“家师”二字里的潜台词,但秦疏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当时岭南旱灾,她便觉得有些奇怪,且既然殃及百姓,说不准会损楚朝气数断了她的香火,她自然也是要来看看的。
但白云教声势甚大,她却不能以马甲身份来:
故而以圣贤之道,为臣之法,刚柔济上,下怀其民色的,不是方颐,而是她杜撰出来的一个谋士。
这谋士名字也简单,只说自己叫张怀因,但背后却是秦疏和四个马甲交相指导,因而在祝匀眼中,他师父可谓无所不知。
然而,这样强大的人,如今却被打散了身形。祝匀哀声:“师父!”
深山密林间,学识渊博的南湖学子想去抓住一团黑雾,却始终不得其法。张怀因的声音也断续了:“祝匀,你无需多言。生死天命,自有论道,我也不过是不甘心,才能久留至此。”
祝匀落下泪来:“江南疫病方扼复生,我也还未高中,无法用师父教我的谏君利民之法造福万民,师父怎么就离了呢?”
他想起什么,更加懊悔:“莫不用说寻旱灾背后人祸之法,水流截断,只查到一半”
张怀因惨然笑:“虽楚强盛,其中弊病,与我所立之朝都是一样的。”他颤了一下,吐出血来:“只是可惜,可惜”
他双目渐渐无神了。陈文道,车夫都追到这里来,瞧见一团黑雾似的人形要没了声息,都愣住。
祝匀却哭:“我知道,我都知道。师父,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一定会去寻左相,会去找到她,告知她当年弥田之法,尤有后人,还要告诉左相,师父从不后悔追随一女子。”
这话中信息量实在太大,陈文道如遭雷劈,终于反应过来白云教日夜监视他动向,确保祝匀在学院未外出这些时日,祝匀约摸还是脱离了他们掌控。
可是,这人是怎么办到的?
张怀因望着学生,笑得释怀坦然。祝匀早有准备,此刻却还是忍不住哽咽:“师父往生,就真的回不来了吗?”
张怀因摇摇头。
他笑容更宽慰:“事到如今,师父也无必要骗你,人之一死,固有来世,但人间多年不受鬼魂侵扰,便是有其法度。若说我逃出阎罗殿,强行续命,必无来世,倒也不一定,可”
祝匀懂了,他狠狠点头:“弟子真的懂了,师父走后,弟子会为师父宣扬声名,叫世人都知道师父的功绩,让阎罗殿不敢轻易抹去师父的魂体”
“还有首君。”张怀因却目光惆远:“首君虽遮掩了身份,可的的确确,是身负大才之人,当年若不是病体难支。”
他望着学生,那目光里有太多遗憾:“绝不会令秦亡。你,你若有幸见到首君,定要,定要好好追随,莫让她”
祝匀跪下磕头:“弟子知道,弟子一定会著书立说,还其声名。”就如同为师父扬名一般。
他说完,再抬头,黑烟已然消散了,周遭没有第三人在场动了黑手的痕迹,可日夜教导他的尊师,却已经魂散了。
祝匀难掩悲戚,虽知天道森严,还是颇觉不公,哭得陈文道都双腿一软,满脑子都是:白云教如此庞大,都只敢称代神鬼行事,而祝匀。
这个祝家嫡子,信奉的,难道是真正一鬼神吗?
祝匀强撑着回到家中。许是因跑出来的车夫和陈文道都失了魂魄般,白云教没来得及尽快反应,祝匀也不知身后危机,只坐在院中,怔怔地摸着那些书。
摸到师父说出针砭时弊的例子来时,便鼻间一酸,低头垂泪起来。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掌心的绞生线一烫。
这绞生线是师父给他,说是阎罗殿中遗落,可带他寻到执念未散之人。那一日他和师父随着这绞生线进入了幻境,瞧见当年师父为左相门客,知晓那人雷霆手段,虽笑却厉,在昏君澹台岳手中亦能夺下大半权柄。
那时师父便是望着那幻境,哑声道:“首君行事果决,可就是身如柳絮,难撑病体。”
“我死后寻首君许多年,可不知是因为世人毁骂太深,还是秦亡后,首君还是不肯原谅自己,我竟发觉她不在黄泉,而在人世。”
“祝匀,为师没有什么可传授你,希望你继承,不过是望你做个贤臣,可唯有首君,若是寻她,你要竭尽全力辅佐她,哪怕她不欲留人间也不要紧。”
张怀因哽咽:“她殚精竭虑,为民筹想的弥田之法,没有因王朝更替而毁,你总要让她知道。声名灭,但贤政存,她不是她所想的佞臣啊!”
这便是师父的执念,而如今师父已走了,断了的绞生线却再度亮起来——
祝匀猛地起身,忽地踏进茫茫大雪。
大雪里他的师父列坐在一边,与众人举起酒杯敬上,但很快便消散。
而高位上坐着一个青衣宰相,他年轻,他眉眼殊丽,甚至嘴角都带着笑,只是淡淡劝慰几句,便道:
“两广弥田,能赖推广,宋卿功不可没。”
宋卿,祝匀顺她视线看过去。他认得他。师父曾提起这位同僚,初很不满,最后说起他竟殉主而去时,却极为伤怀。
那时师父恐怕也想随左相去了,可是始终没能下手。
宋卿一副典型的文人长相,看着温和,话语却果然和师父所说一样,有些自矜:“此事也是仰仗首君,若非首君有御史之权,逼着两广总督及其鹰犬,不得不行弥田之法,如今天灾随厄,两广百姓不会有底气抵抗。”
这祝匀也知道。师父及其推崇左相,便是两广多汛,气候也不利农作生长,可左相却能鼓励农人多产良种,还能导通水利,灌溉良田,避灾御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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