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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侍女的品格》 50-60(第17/21页)
那斥候领命,行军礼去了。
你道这说话的录参是谁原就是前文所说孟二小姐的父亲,正衔权知连州府藩军录事参军孟仲轩是也,因帅司临行前交代,凡军中粘胶腻牙的事都由他从中调停,因此才站出来。
等待他话落,那厢武官们也正相议着:
“眼下军情如火,怎奈何帅司不在行辕,如何计议”
“连州战情已飞鸽传与帅司,想必这两日便有示下。军令未到之前,我们切不可自乱方寸!据斥候来报,此次袭边蛮寇约有两万,其中一半是驮马辎重,一半是轻骑兵,轻骑先行驮马押后,咱们便先命各路军屯严阵以待,收拾粮草,想他塌它蛮贼一路奔波,正是敌疲我逸之际,趁此机会,层层设卡拦截,岂不绞杀干净!”
“也正是了,想我连州腹地千里,军屯驻扎星罗棋布,兀那贼寇敢来,定叫他埋尸戍北,做吾家花肥!”
“说的极是!”
须臾之间,又有一个急报送进来,是斥候从东边探得的消息,原来塌它骑兵已于昨日挥兵西下,奇袭葵乞,葵乞力寡不能敌,如今已经要和谈了!
一夜之间,两地起兵,草原蛮寇的狼子野心是昭然若揭呐!
满室寂静,将军们都歇了吵嚷,来到墙上挂着的戍北原山河地势舆图前,不知是谁的苍劲手指,落在舆图上某个点——
连州境内与葵乞接壤的地方便是老虎滩,因为临界三不管,加上战事频发,便有着大片的无主荒地,还是自打崇元十六年帅司霍存山带着军屯民兵和百姓来此开垦,几年精耕细作,才把那片慌滩打理成如今这片千里沃野。
更何况,老虎滩腹地还建着三座碉堡,碉堡里面的物什世人罕知,唯有军中几个亲信武官是清楚的,其中一座大的是兵器库,另外两座小的则全是粮食——早在许多年前,霍存山就已经对此暗中筹谋了。
“不好,塌它人极有可能是佯装进攻,饶去我连州主力,趁我等分身乏术之际,从葵乞翻山进来,潜入边界密林,瞬息之间他们便可攻占老虎滩!届时,帅司和咱们这几年的心血,都将尽付东流。”
说话的是连州藩军带行营副帅都监魏杜康,十五岁时抽丁当兵便再也没有脱下戎装,打了大半辈子仗,连帅司在是都对他恭敬有加,因此魏老将军此言一出,众武将便都浑身一个激灵,冷汗乍出。
军情如火,容不得迟疑耽搁,很快商议出决断,写了军令,孟仲轩便叫来斥候,给了令牌,又切切叮嘱道:“回望与太平两山之间峡谷地势险峻,还请速速告知彭将军,只在峡口边设路障,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以逸待劳,切不可冒进,堕入蛮寇的包围陷阱,损伤兵力!”
“是,领命!”
*
腊月初十,给太后娘娘祝寿的烟花落红还没来得及清扫干净,塌它人袭边的消息便仿佛插上了翅膀,不消一日,便传遍连州城每一处角落。
更遑论戏院边上,说书摊前,还有酒馆茶馆里,到处都有消息灵通的人在口若悬河,大谈国事。
……
城西,穆府。
如此堂皇大宅,纵然外头乱作一团,里头仍旧是一派安稳祥和的。
晴秋从燕双飞出来,手里捧着个袖炉,一路往东南角门上走去。只因容姐儿用过晌午饭,见天色晴好,便说要去哥哥的新院子走走逛逛,姨娘叫晴秋跟着同去,又恐那里无人值守,便吩咐往绰楔门上叫两个看管的婆子跟着,小丫头雪清风瘦等也一齐去伺候着,如此,一大簇人才施施然过来。
游玩了半日,众人见此间雕梁画栋俱是新施的粉墨,又因这里人迹罕至,连雪都是干净的,更衬得碧瓦朱甍,景色如画,越发的喜爱非常,流连不止。
只有晴秋,老妈子似的跟在她们身后,絮絮叨叨,又是叮咛容姐儿以防跌了倒了,又是禁管着小丫头们别闯进鸿哥儿和孟二小姐的屋子,简直两只眼睛都看顾不够。
容姐儿打趣道:“你们都听她的罢,眼下我哥不在家,我那嫂子也尚未过门,这新院子是咱们沈嬷嬷当家主事呢!”
众人无不促狭一笑,晴秋刚到嘴边的话便一哽,叹息着摇摇头,道:“也罢了,奴婢给您换个袖炉去,您慢些逛着。”
……
且说晴秋新换了袖炉回来,因进了院子,瞧不见人影,听声儿,四下里也静悄悄的,便心里打起突来,一径往花园走去,也是四下无人——当即背脊一寒,却见花园尽头桃树底下银蟾在猛摇手,忙提步赶了过去,因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容姐儿呢”
“姐儿在那后墙边上,听书呢!”银蟾笑嘻嘻回道。
饶是处乱不惊的晴秋也吃了一吓,叱道:“什么‘听书’这院子没有人值守,外头就是大街,保不齐就有外贼或者腌臜人进来,你不老实看顾着她不说,还带着她乱跑!”
银蟾笑道:“你先别忙发火,只管过去听听就知道了。姐姐,不愿人家打趣你‘沈嬷嬷’,成日家的唠唠叨叨,比那些看妈婆子还能管事!”
晴秋瞪了她一眼,道:“只因我比你们长几岁,你们出来一趟只知走马观花,我自然要虑的多!”
……
她二人叽咕一路,相携来到后院,果然见银蟾说的不错,容姐儿正在后院花墙底下坐着,因这里是花园游廊尽头,仍有一截美人靠,她便在这上头坐着,身子底下垫着的是小丫头风瘦的一件外袄。
晴秋忙走来,容姐儿离着老远便摇手比划着示意她噤声。
晴秋一哂,轻了手脚,将新灌的袖炉掖进容姐儿怀里,换了旧的下来,摸着这个旧的尚有一丝热气,便叫风瘦捧着,然后径自往容姐儿边上风口一站,也支棱起耳朵细听——
原来这截花墙外头就是街市,大街上吵吵嚷嚷好不热闹,且挨着墙根的这一处,听起来是个茶酒摊,卖茶酒的摊主迎来送往,招呼着客人坐下,客人围炉煮茶喝酒,嘈杂相议:
“…别说是一伙塌它骑兵,就是草原王亲自披挂上阵,也难是咱们连州藩军的对手!咱们有多少兵马那可是十万呐——朝报上是不是这么说的”
“不说十万兵马,就说咱们连州城,老哥儿几个住了半辈子,听见谁破过这石筑的城墙,铜浇的大门没有虽说是边关,那些蛮贼莽夫也只够在边线上小打小闹一番罢了!”
“且别自满,我可是听说如今塌它骑兵来势迅猛,咱们在檀寿关可吃了一大败仗!”
“老弟这话才是长他人志气,檀寿关不过是一座边防小关,你说塌它人怎么不去捣毁莫尔道大关我听说莫尔道大关的将士们昨儿一早就将塌它这货蛮贼给擒了个正着,缴了几千匹骆驼呢!”
“嚯,骆驼就擒获了几千匹那塌它人带了多少辎重,又有多少兵马别不是有四五万人罢!”
“…这……我也没细打听呢,我就听那戏园子外头有人说的!”
“不能,如今满草原都划拉不着齐心的五万人。”便有一个知情的道:“你们没听说嚒,那新晋的塌它小王爷图特库鲁尔原是老王爷图特力恒的次子,老王爷传位给他,本就违背了他们草原人幼子守灶的传统,几个兄弟又都不伏,便拉拢派系要将这小王爷赶出王宫——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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