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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过关山》 140-150(第16/21页)
弩的威力,以及沈凭的无情。
沈凭手臂垂下,朝着姜挽的腿上毫不留情扣下指尖,只见弩箭破空射出,早有准备的赵抑立刻把人拉开,躲过了这猝不及防的一劫。
眼看弩箭刺穿地面,两人皆明白今夜沈凭不会善罢甘休,姜挽也为劫后余生感到仓惶,好在赵抑将自己拉到身后。
姜挽因脚软踉跄了两步,后背碰到案牍时连忙伸手撑住,欲言又止间,手指似乎触碰到一物,他偏头看去,入眼发现盖在奏疏下的一个锦囊。
那是虞娘掉落在暗室内的锦囊,心中起疑,怎会在此?
另一边,沈凭看着赵抑步步靠近,从袖口中取出两个药瓶。
赵抑扫了眼弓弩,在沈凭的阻止下停住脚步,率先把一个药瓶递给他。
直到沈凭接过时,端详后怒道:“这不是解药!”
赵抑对他的生气视而不见,说道:“本王要雪云为我所用,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用毒药故技重施,操控雪云在手,沈凭未尝不懂。
但人命关天,他不知道大夫能为父亲止痛多久,唯有争分夺秒先把解药拿到手。
他接过赵抑手中的毒药,算是暂时应下了此事。
之后赵抑把解药递过去,说道:“这是十五日的解药,本王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内,将雪云摆平。”
未料他如此阴险狡诈,沈凭被逼无奈接过,怒视着他们两人,朝着门口步步后退,手中的弓弩不敢随意放下,直到出了听雨楼时,立刻掉头往府门外跑去。
屋内一片寂静,待沈凭离开,赵抑才转身朝身后看去。
他的眼中波澜不惊,不似姜挽那般后怕,反倒那抹斩钉截铁的身影在脑海挥之不去,令赵抑心中竟有些难以言喻的愉悦。
虽然方才他们险些死于箭下。
赵抑朝着书案前走去,落座后继续批改面前的奏疏,淡淡问道:“半夜前来所为何事?”
姜挽把袖下的东西握紧,不敢看他,声音颤抖说道:“阿挽来看看主子,并无要事。”
赵抑批改的动作一顿,抬首看了眼,打发道:“既然没事便回吧,夜深了,今夜本王没有兴致了。”
姜挽闻言颔首,竟也不像往日一般想方设法逗留,乖乖朝他揖了下后告退离去。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前时,忽见赵抑抬起眼帘,视线落在堆积如山的奏疏下方,看着锦囊消失的位置,眸色逐渐沉下。
沈凭回到沈府时,沈怀建已在针灸中渐渐平复,屋内的窗户大开,是为了驱散浓重的药味。
当时他把解药交给塌前的大夫后,打算先去换一身衣袍,然而脚跟才抬起,听见一道细微沙哑的声音。
沈怀建面色惨白看着他,醒来时,他的胸口仍旧带着钝痛,也让他无法挪动身子,难以起身,唯有靠着呜咽制造出一些动静,挽留了沈凭的脚步。
他看见那袭被扯烂的衣袍,待沈凭靠近却又莫名其妙拉开距离时,他发现脖颈上的痕迹。
那一刻,他在痛苦中选择了闭眼。
直到他的虎口感觉到一股力量,睁眼时,发现被沈凭握住了手掌。
沈凭笑了笑说:“父亲,他眼下不能拿我如何。你吃了解药,过段时日他还会再给,没事的。”
他甚至在回来的一路上,想过各种躲避的方法,可以带着沈怀建云游天下寻医,甚至愿意以身试毒,然后尝试各种解药。
可是诸如此类的想法,皆在看见床榻上躺着的人时放弃了。
赵抑选择对父亲下手,也许笃定了自己能忍着一切折磨逃离。
但是父亲不能,父亲年过半百,早已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且只要发作,就相当于把沈家捏在手中,任人宰割。
今夜他能躲掉赵抑的侮辱,下一次还能躲掉吗?
他开始害怕了,甚至不止一次,希望惊临能回到身边,却又担心连累惊临。
夜以继日被矛盾所折磨。
太痛苦了。
沈怀建费力将他的手握紧,张了张嘴,始终欲言又止,已无力发声。
只见他扭头朝着大夫看去,眼珠盯着那枚小小的药瓶,最后用气息说道:“把解药放下,都下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但他发现沈凭没有松手,又接着安抚道:“别担心,此药喝下便能立刻缓解痛楚,眼下爹暂时不痛,等会儿便喝,等会儿便喝。”
沈凭抿了抿唇,想逼他先吃了解药的想法收住,思索再三才说:“那父亲要说到做到。”
沈怀建神情顿了下,扯出一抹笑说:“说到做到,待我睡下后,你们进来检查也不迟。”
如此一来,沈凭悬着的内心稍微放松了些。
沈怀建将视线落在站着的陈写上,对视片刻,虎口的手一松,阖眼朝众人挥手。
大夫听令将解药放下,之后替他拔了身上的银针,跟着沈凭的脚步朝外而去。
待厢房门被关上时,沈怀建将药瓶拿起,握在手中看了良久,最后缓缓闭眼。
两柱香过去,厢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大夫轻手轻脚走到内间,看见榻上之人安静睡去,遂上前把脉了一番,发现脉象虽和先前一样,但有了些许平缓。
随后听见大夫长舒了口气,最后背着药箱离开了厢房。
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床榻上的人骤然睁眼,随后艰难地从榻上爬起身,被冷汗浸湿的衣袍贴着身上,他忍着疼痛给自己带来的折磨,转头看了眼屋外消失的身影,手中还握着被抿过的药瓶。
他扶着床沿起身,把手中的药瓶放置榻上,走向书案途中,还将圆凳搁置在内间,之后来到案前坐下,取来笔墨纸砚,紧咬着牙关,忍着痛楚写字。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天空之上,却又在眨眼间被乌云遮去,寂静的夜里偶有几声犬吠传来。
随着院落的大门被人推开,两抹身影一前一后朝着厢房走去,余光还能看见屋檐上暗卫们转瞬即逝的身影。
在厢房门被推开前,屋内听见交谈声传出,时而拔高的声音中夹杂着怒火,惊得屋外人推门的手顿住。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表明,就是姜挽杀了曹光见,虞娘啊!你到底还要袒护他多久?”发话之人乃是柳信。
屋外站着的姜挽一听,手疾眼快拦下仆人敲门的动作,用眼神示意仆人离开。
“即便如此,人死不能复生,唯有节哀。”虞娘的声音听起来不似先前虚弱,想来应该是养好了伤。
但是柳信无法接受这样的说辞,他看着虞娘捂嘴轻咳时,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上前问道:“虞娘,若是姜挽承认了此举,我就问你,今后待璟王登基,你可还留他?”
虞娘捏紧手帕不语,垂眼不敢看他,想把眼中的于心不忍藏起,却还是没能躲过柳信的察觉。
柳信瞧见时愈发生气,欲开口继续劝下去时,厢房门猛地被人推开。
两人循声转眼看去,发现门前的来人后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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