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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渣攻被爱后死遁了》 70-80(第12/16页)
你若敢欺负他,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
姑姑?
姑姑。
晋。江愣了许久,而后明了。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恍若叹息:“原来是你。”
那女子也为他的反应所意外,似乎想说什么,却也觉得荒谬,故而没有开口,直至最后晋。江垂下头,问:“这七年间,姐姐可还好?”
这样的称呼她太久没有听见,程萧若双眼倏然睁大,不可置信道:“……小蜧?”
她摘下面上遮掩,眸中泪光闪烁,不由上下打量眼前的人,又忆起先前打斗中的细节,生死之际尚且如此,他的表现更不似伪装,那便是真的了,她的弟弟的腿曾断过……程萧若怔怔道:“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晋。江垂头看向自己的腿,还未来得及回话,门边却忽然闯来个步伐慌忙的人,气都还未喘匀便对程萧若道:“春宁侯府有急事请您前去!”
第七十八章:
那场新昌十六年的清算,世人皆以为是寿德长公主先行谋逆,其实不然。
寿德长公主与太子交锋多年,太子叫自己的亲姑姑多次遇险,夺去她手中的权势,寿德长公主也叫太子服毒多年、无法生育。
原先寿德长公主已在年岁中逐渐放下野心,在朝堂上偶尔给予太子助力,也停去对太子的药,故而太子妃才能有孕。但太子不知从何得知了过去不能生育的原委,自应亦骛籍贯一事后,便彻底与长公主撕破了面皮。
二人仇恨愈演愈烈,皇帝的身体又再不能支撑,太子自身也是因着多年服用慢性毒药时日无多。李清妙已胜券在握,本预计三月出兵夺权,不料太子竟要玉石俱焚,先一步毒死了亲父,又迅速控制羽林掌握整个豳都。
新昌十六年一月,刚用过早膳后寿德长公主便与穆国公一同被召进宫中,原以为只是寻常的叙话,却不想一连几日都未归来。
程萧疏察觉到端倪,迅速安排人将程萧庐一家及程萧若送出了豳都,自己则独守府中。当夜太子便领兵攻入府中,将府中侍卫、府兵屠戮干净,太子本要杀他,却因着先前痴傻的缘故并未动手,犹豫过后只将他关入牢中,而后下旨将他押送至北地流放。
半月后,程萧庐一家也在走停去邓州的路上被找到,一并流放,程萧若则下落不明,直至今日。
——
“二姐姐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程萧若忙问。
那管事为难答:“春宁侯府那说先前是回光返照,其实过去七年日日泣血,早已油尽灯枯了,大约就是今夜的事……主人现立刻去,应当还赶得上。”
晋。江已然迅速换了一身仆人的衣裳,程萧若则心乱如麻,匆忙带他前往春宁侯府。
程萧昕素来待人宽厚,春宁侯府陷入沉默而有条不紊的哀伤中,元斐钰和元凭陵站在她房间外,元斐钰似乎已经哭过一回,元凭陵则侧头死死咬住嘴唇不看他们,脊背挺直,倔强着悲伤。
“萧昕说不想再见我们,只要见你。”元斐钰已然猜出她身份,倒并未在意她身后的小厮,侧身让出一条路来,程萧若心中已有如火烧燎原,并未答话,一路跑到程萧昕的房中,程萧疏则紧跟其后。
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女子已经憔悴无比,此刻恹恹地靠在软枕上,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气。程萧疏站在原地,忽然不敢再靠近。
前些日子死士不是同他说姐姐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吗?为何会如此?为何都不再给他些时间……等等他吧,再等等他啊,哥哥们都不等他,为什么姐姐也不等他?他们为什么都要走?明明他很快就可以、很快就可以——
“那是谁?”程萧昕气若游丝,却执着地看着他,声音微小到快听不见,问:“你是谁?”
程萧疏再抑制不住,上前将她抱住,失声痛哭:“姐姐,我是小蜧,”五脏六腑都不住抽疼,泪水一旦夺眶而出便再抑制不住,程萧疏紧紧搂住她不住颤声:“我是小蜧啊……姐姐,我是小蜧……”
他手忙脚乱地撕下面上的遮掩,露出本貌,程萧昕盯着他看了一瞬,终于露出无力又满足的笑容:“小蜧。”
可身体却再支撑不住,程萧昕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失了力气,眼前其实已有些模糊不清,只能感到眼角大约也有泪痕划过,不住喃喃:“小蜧也回来了?”
人已如尘埃般要被风吹去,她的手却还在拼死抓握,程萧疏和程萧若连忙握住她的手,她温凉的手指一点点来勾住程萧疏与程萧若的手:“你们要好好的、好好的……”
程萧疏拼命摇头,死死反握着她的手,哀恸至一字也无法说出。
不要走,姐姐。求求你不要走。
母亲、父亲。三哥。大哥、大嫂,赤寰。
他们都一个个先他离去了。父母死在宫中,三哥死在乱军之中,大哥大嫂死在冰天雪地中,赤寰则在他怀中一点点散尽温度,为何现在姐姐也要离他而去?
“姐姐,求求你,”程萧疏徒劳无功地苦苦哀求:“不要抛下我和四姐,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不要……”
程萧若已是撕心裂肺,却还要克制哭声。
程萧昕艰难地呼吸着,似乎还想安抚他们,可眼皮越发沉重,只有嘴唇极轻微地张合,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
只是脑中模糊了多年的画面忽然一点点清晰起来,父母在院中聊天,偶有拌嘴,父亲不敢呛声,只能独自委屈。她坐在秋千上,萧年推着她,问二姐要不要再大力些。大哥和大嫂抱着怀里的幼儿对视而笑,萧若爬到树上仰头看天,偶然哼出一段平康里的曲子,惹得父亲大怒,小蜧则站在廊下逗鸟,闻声后淡淡一瞥再去回护。
渐渐地,她似乎也再听不见妹妹和弟弟的哭声,只听得脑海中所想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这样很好,太好了。
被紧紧握住的手一点点散去温度,再挽留不住,灯灭人走。
思亲泪落一夜,天明方收。
——
她去得太突然,到第二日清晨应亦骛方才得知消息,匆忙带应长天前去春宁侯府吊唁。
二姐姐从来极好,又想到自己竟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应亦骛悲痛难言,自己都已是哭得泣不成声,流着泪亲笔写完了篇祭文,停笔时纸上泪痕斑斑。
元斐钰顶着通红的眼将礼办得庄重有序,元凭陵作为独子也忙碌于其间,始终未曾停歇,直到第三日应长天非拉着他休息,他方才肯沾座。
“凭陵哥哥。”应长天道:“你若累了,可以在我肩上靠会儿。”
元凭陵侧头原本想拒绝,却恰好对上他真挚而关切的眼神,终于不再犹豫,轻轻将头靠在了应长天肩上。
他太清楚死亡代表着什么,也无法叫自己天真地问出一些问题做慰藉,可只要闭上眼,母亲的音容笑貌便犹在眼前,叫人如何能置之不理,忘却不再思念?
“凭陵哥哥。”应长天也微微歪头,与他相互倚靠:“我上次来看二姑姑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她同我说什么?”
不等元凭陵问,他便放柔声音,道:“二姑姑说,长天,能不能答应姑姑一件事?在凭陵哥哥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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