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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风月应识我》 40-50(第15/17页)
有些值钱了。”
“你便不怕么?”濯春尘看她这副风大些就要被吹跑似的身躯,浑似捱不了几道鞭子的瘦弱,禁不住问道。
李怀疏也捏起那杯用来清口的茶,晃了晃,在动荡的水面中看着自己破碎的面容,笑道:“怕,我从小便怕痛,但许多事如果因为怕就不去做,就只能放在那儿了,也没人会替你去做。”
“待踏出那一步再回头,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XZF
她肤色白若釉质,颈项细长,整个人如琉璃般易碎,但所言与其中透露出来的决心却如洪海奔流,无可挽回,说得却没有那么断然。
未料到结果,只是毫不犹豫将自己视作了赌注。这种轻看自己却愿意为他人他事付出一切的作风使她天然有股矛盾的吸引力,最是温柔,也最是残忍,明明被家风规训得如一只笼中鸟,但因似乎无人能阻止她的自我毁灭,也显得最是自由。
濯春尘道:“如此,那便……”
她以为李怀疏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便没有在无尽墟久留的必要了,却不料李怀疏顺着她的好意笑了一声:“如此,那便在城里好好逛逛罢,说不定真的舍不得走了。”
说着,拂袖起身,濯春尘看着她颇为潇洒的背影,一时无法移目。
易泠却似不意外李怀疏的选择,抱剑尾随,两人一同站在屋檐下等她,一黑一白,彼此之间差了半个头,虽互不搭话,却莫名有一双璧人的氛围。
依濯春尘之前所言,无尽墟是用幻术虚构出来的一座两界边城,只要法术高深,想象力足够丰富,再在类似户部的冥府衙署里买一块地皮,想置换出什么样的景色都可以。
身后被甩开的食肆还是莺啼鸟啭清风和煦的春天,这边已经在落雨了,濯春尘变出两把伞递给二人,穿着道鞋的脚避开青石板上的积水,道:“咱们先去置办一套冬装罢,要去的那处大雪苍茫,雪从未化过。”
“但这身也得留着,去那处买了东西便走,放灯的河边又热得很。也好办,将冬装脱下来塞进乾坤袋里便可。”
濯春尘说着说着,见两人俱都停下脚步,撑伞望向前方某处,不由循着视线看了过去,只见视线尽头是一身着华服的中年妇人,身材窈窕,漫无目的在悬满灯笼的集市闲逛,待她朝这头微微侧过脸时,李怀疏已凭着那双灵动的杏眼认出了她。
是贺媞。
作者有话说:
我恨……码字到一半键盘没电了,等充电再继续就熬到了现在……
槐树:嗯,很重要的人。
沈01:我醋我醋醋……诶不对,她说的人不就是我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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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鬼市 ◇
集市中人潮汹涌, 贺媞侧过脸时没有见到李怀疏几人,她未撑伞,形单影只地逆着人流走向边上一口黄泉井, 一时之间,眼中似乎只剩下那口井, 步履不停地靠近,越走越快, 细密的雨丝湿了她的面庞与衣衫, 她却浑不在意。
贺媞站在井边, 眼睛眨也不眨地往里看去,那黄泉水不知映出了什么景象,她捉袖掩唇,又是哭又是笑, 半跪下去, 抱着水井不肯松手。
“是你们认识的人?”濯春尘抬手一指, 又见那气质雍容的妇人魂被勾住似的, 几乎要将自己的头颈埋进水井了,蹙眉道, “不好,快去制住她,未投胎之前碰了黄泉水是要烂脸毁容的!”
话音未落, 身边两人已飞奔而去, 李怀疏一手执伞,一手提着衣角在积水的青石板上落下匆忙的足印,易泠看着她脑后轻甩的水墨发带, 忽而将步伐放慢了, 这时濯春尘紧赶而至, 微喘着气道:“是你家中长辈么?”
二人方才齐齐朝那妇人望去,濯春尘才有此问。
拇指轻抵伞骨,易泠握一把红伞慢慢走着,目视前方不看脚下,却能轻盈地避开水坑,像是在雨中闲庭信步,她否认道:“不是,是那李三娘停步去望,我好奇,也跟着看了几眼。”
她口吻认真,不像骗人,濯春尘点了点头,未去深思,再抬头一望,前方不远处,李怀疏已及时按住妇人双肩,发狠将她带离了井边。
李怀疏手中红伞跌落在地,集市高悬的千百盏灯笼透过伞面洒下一地红光。
眼前不再是泛黄的井水,郑毓的面容也随之消失,贺媞膝盖着地,垂眼看着覆着红光的石纹,未落的眼泪积蓄在眼眶,眼前朦朦胧胧,她吸吸鼻子,丢了魂似的,又要不管不顾地冲向黄泉井。
“殿下,别去。”李怀疏径直来到贺媞与水井间,阻隔了她缠绵不舍的视线,按住她双肩的手更用力了些。
一声殿下,贺媞神智慢慢清醒,后宫妃位不等,称呼也各有讲究,殿下之尊称唯独皇后与皇太后能够享有。
初入宫,她只是个位份卑微需郑毓护持的如嫔,待她费尽心机扳倒惠妃,终于被唤作殿下时,郑毓已不在了。
多年以来,贺媞以为最大的遗憾早在郑毓入宫为妃时便已写就,其后种种,不过是她执意强求,但那幅郑毓未送出的画卷又告诉了她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真实的答案,非她强求,也非她一厢情愿,画中郑毓所捧红豆是她秘而不宣的爱意。
最大的遗憾其实是阴阳相隔,是一生一死,叫所有大大小小的遗憾都只能被万念俱灰填满。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
她想郑毓想了十几二十载,想得华发未披霜便被刻骨的思念早早地蛀空了身躯,从郑毓去后,每一日都似行尸走肉。
到头来,却也没梦见过她几回。
记忆总会慢慢淡褪,真要全都忘了那才好呢,但只消记得住郑毓这个名字,便能穿针引钱般串起一切好的不好的与她有关的情绪,躲得过什么?
贺媞灰扑扑地坐在地上,轻风伴细雨,吹动了支在地面的伞,红光流转,照不出她半分喜庆,像是高朋满座的婚宴上少了半边的囍字,热闹徒有其表,根本是穷其一生,难得圆满。
一身华服被雨水浸湿,上下睫毛也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是泪,贺媞双唇难以自制地颤动,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使痴迷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怔怔地看着李怀疏,将这人仔细认了认,酸胀的胸腔悲鸣阵阵,开口时都带着泪音:“原来是你,你死了这么久怎么也还在这儿?”
这事说来话长,李怀疏看贺媞也不像想听的模样,凄楚悲苦清晰地映在她寸寸肌肤上,难受得喉头一动,只是说:“您先起来,我们寻个地方躲雨,慢慢说。”
贺媞借她搀扶恍恍惚惚地站起身,目光越过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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