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应识我: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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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着井边不肯放,喃喃道:“那口井……”

    “镜花水月,捞不着的。”李怀疏以看透似的语气慢慢说道,双手仍置于贺媞双肩,便顺势轻轻抚了抚她后背。

    她较之贺媞年幼不少,但兴许是过早地成为了一家之主,揠苗助长竟也能长成参天大树的经历狠狠磨炼了心志,安慰年长者也挺像那么回事。

    这份温柔像极了郑毓,又何尝不是镜花水月呢?贺媞在心中惨然一问。

    濯春尘拾起地上红伞,递给贺媞,大方笑道:“且用着罢,这方圆十里处处落雨,有几家黑心肠的店铺联手布了这一年到头都不会放晴的雨景,就是为了方便卖雨具。”

    “伞就三把,你们不如挤一挤……”她又转头看向另外二人,话落一半便颇有自知之明地住了嘴。

    她多余提议,易泠站在李怀疏身侧,默不作声地将伞面微倾,自己小半个肩膀暴露在雨中。

    淋了这么一会儿雨,李怀疏头发湿了大半,脸上也都是水,怀中绢子湿得没法用,她索性捉起衣袖还算干净的一角随意抹了抹面颊,视线没被雨水遮住就好。

    她向来是不在意自己外貌的,随意擦拭的动作未有半分落魄,反而利落至极,这样的不在意与她一尘不染的风骨大相径庭,浑然有股清清冷冷的距离感,旁人看不透她,也更是好奇里头是否藏着腐坏的另一面。

    湿哒哒的发丝乱贴面颊,这一点凌乱落在旁人心间是不小心沾染的朱砂,十分醒目。擦不干,拭不净,倒是叫人起了些恶劣的念头,干脆将红墨尽数泼洒在纸上,彻彻底底地玷污了才好。

    从旁倾斜的伞替她遮住了雨,李怀疏揪着衣袖拧水的动作顿了顿,知道是谁,也不抬头,抿唇道了声:“多谢。”

    接着,视线中伸来修长匀净的指头,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捏住了她的下颌,稍稍往上一抬,李怀疏不客气地握紧对方手腕,用力甩开,向后退道:“几次三番,你未免也太失礼了。”

    这道眼神很冰冷,比起从前对沈令仪的欲拒还迎,真是将拒绝明明白白地表露出来。

    易泠没生气,却是笑了一声,伞面紧随着她退后的举动再体贴地移了移,以指背抚过李怀疏鼻尖上的水珠,又从怀中摸出了自己的丝绢,递给她,淡声道:“这里没擦好。”

    说罢,便执伞静静站着,别说冒犯了,连一个字也再未从嘴里蹦出来,好像方才就只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李怀疏擦干水珠,丝绢握在手上,犹豫了一下,才道:“等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随意。”易泠心情很好似的,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甚至在李怀疏听来觉得有些宠溺,随她还不还,也随她洗不洗。

    同一伞下并肩行走,普普通通的两个字莫名其妙将她听得耳朵都红了,李怀疏不由悄悄看了易泠一眼。

    只见她目不斜视地走在夜风中,即便戴着张狐狸面具,长什么样子都见不到,但周身气度不凡,路过灯笼底下,这一瞬间笼罩过来的光影都很迷人,引来无数行人侧目。

    丝缎般顺滑墨黑的长发以一只莲花金冠束起,那金冠嵌着精致繁复的花饰,正中缀着一颗小巧的明珠,两侧玛瑙色泽如血,两根红色发带穿过玛瑙旁侧的镂空,系了结,翩然垂坠在身后,细细长长,直达腰际。

    普通人驾驭不了这么长的发带,会被反衬得身材矮小。她却不同,一手执伞,一手握剑,肩背挺直,腰身细却显得有力,但不似男子般硬朗,女子的柔美处处可见,又生得高挑,走起路来与两条随风飞扬的发带相得益彰,端的是风流潇洒。

    丑陋?也就只是声音确实不怎么好听。李怀疏认为这人可能满嘴谎言,不知目的究竟为何,她看着易泠的身形,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恰此时,一行人走过了常年飘雨的路段,纷纷收了伞。

    出神之际,李怀疏未留意到身侧有马车疾驰而过,那辆马车车前悬着两盏泛着幽蓝色淡光的灯笼,燃的不是蜡烛,是粼粼鬼火,灯笼上画着妖冶绽放的地狱莲,濯春尘认出是衡度司用车,忙将同伴挤到内侧,并道:“小心——”

    伞与剑同握,易泠及时揽过李怀疏腰身,将她抱入怀中,使其惊险地与马车擦肩而过。

    察觉到胸前另一份柔软,李怀疏面颊一热,不自在地躲了躲易泠的眸光,低声道:“谢谢。”

    “你对我就只会说这两个字么?”易泠松了手,目光微妙地在她泛红的耳廓轻轻点了点。

    李怀疏理了理衣服,回忆自己适才并未闻到易泠身上有萦绕不散的檀香味道,这不似沈令仪的风格,她暂按下疑问,轻咳一声,正色道:“毕竟点头之交。再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并不是你的妻子,言行间注意些分寸是应该的。”

    眼前人但笑不语,深深地看她一眼,不知是对她哪句话不满意,以两指将纷乱中飘到了身前的发带拂向后,又将手中伞还给了濯春尘。

    濯春尘将李怀疏上下看了看,一面先后将三把伞收入乾坤袋,一面关怀道:“没事罢?”

    “没事。”李怀疏道。

    贺媞仍是一副失魂落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倒也跟着走了过来。

    说话间,那马车已奔得无影无踪,留下一地狼藉,似她们这般无辜遭难的路人也有不少,大家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愤怒地对着尘土飞扬的空气指责。

    易泠忽而道:“像这般在闹市中肆意纵马,在无尽墟竟是被允许的么?”

    路过一戴着素白陶制面具的男子,牵着一条纸扎的簪花红腮小狗,在狗吠声中笑道:“旁人不行,但那是衡度司,在无尽墟是横着走的存在。”

    这听起来似乎是官署的名字,李怀疏心里想着也便问了出来。

    “非也。”濯春尘走到一处地摊面前挑挑拣拣,用骨券兑了几张净衣符,分发给或多或少淋了雨的几人。

    她将净衣符向上抛掷,那张黄纸落到一半,竟听话地悬在眼前,随着她并指抚过纸身,符咒倏然间被红光烧成灰烬,而濯春尘身上的衣服立时干了不说,原先衣角沾染的雨水污渍也不见了。

    几人有样学样,边听濯春尘解释道:“这衡度司其实是无尽墟最大的生意场,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有个人长袖善舞,连官府都能买通,又一举收走了长安东西两市的归属权,那该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富可敌国?这个人便是衡度司的创立者,但这位司长大人从未露过面,无人知其是男是女。”

    “所以‘衡度’二字取的是平衡市价,度量全城之意?”李怀疏淡淡一笑,“那的确是很嚣张。”

    濯春尘道:“我们此行接触不了衡度司的大人物,倒是不必太在意。”

    往右面一指,几家成衣店并排而立,她走在前,口中道:“走罢,这便去购置冬装。”

    贺媞拾阶而上,又踮了踮脚,伸颈眺望,几十米之外就没有这么多店铺了,连走在路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因为下着大雪,举步维艰,满目皆是阴晦的景象。

    她道一声“真是稀奇”,却未因这一路所见的种种稀奇而变得对此地产生留念,甚至这些在她眼中还不如能使她望见郑毓的一口井。

    几人分别购置了狐裘大氅,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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