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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45-50(第6/16页)
官,想扳倒别的贪官也需要证据。“只有名字没证据,对扳倒狗官有用么?”
宋持砚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人应是牵涉了二十年前徽州贪污大案。但他们藏得很深,且好几个已身居要职,若不是这块石碑,我甚至不知道能从哪些人身上入手去查。因此你阿翁留下的这几个人名,用处极大,可助我事半功倍。”
“若阿翁知道,他定很高兴。”这对于田岁禾而言也是极大的慰藉,她低落的心情稍霁。
此番他们之所以要在接孩子之前回小柯村来看石碑,是想有一个合理的由头,以免打草惊蛇。
宋持砚记下这几个名字,将石碑重新埋入地下。
*
离开山洞前下了雨,山道变得很不好走,他们耽搁了片刻,待雨变成蒙蒙细雨,天色也已将暮,山道险峻,尤其是山门那一带。
连夜出山实在不妥,众人便前往田岁禾的旧居。
天上还有些微末的雨丝,宋持砚褪下外袍披在田岁禾头上。
属于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裹住了她,遮住了属于故乡的青草香,让田岁禾想起近日那些被他压在身下,难以启齿的时刻。
故乡的青草香是属于阿郎,她不希望在这时离宋持砚太近。
“……我不用了。”
她避开了宋持砚和他的衣服,但也不希望他因察觉她的排斥而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举止,小声解释道:“我打小在山里野,大雨都淋过,也很喜欢淋这样的小雨。我很壮实,这么点雨不会让我生病。”
她越找借口拉开界限,宋持砚越是生出呵护和占有的欲望。
“盖着。”
他坚持把他的外袍套在她头上,仿佛这是亲密的证明。
田岁禾拗不过他,因着心里对跟宋持砚借子的一点内疚,她一直也不敢太跟他对着干。
只能默默披着他的外袍。
前头田埂上走过来两个妇人,竟然是曾经熟悉的邻里。
回村里头见着相邻不问好,可是要被戳脊梁骨骂“忘本”的,田岁禾习惯地想打招呼。
但属于宋持砚的冷淡香气环绕着她,她忽然迟疑了,非但没问候,还拢紧了宋持砚的外袍,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住,只双眼和裙摆露出。
宋持砚通身的矜贵和身后护卫让农人畏惧,两位妇人经过时不敢多看,待他们走远了,又见贵人还算和善,才好奇地交谈。
“那贵公子好生气派啊。”
“就是岁禾家里的阿郎的亲哥啊?你忘啦,去年来过咱们村里的,那通身的气派,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还把岁禾接走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阿郎的坟不是都迁走了,怎么又回来了?想是做法事的吧。诶,他身边的小娘子是不是岁禾那丫头啊?”
听到这田岁禾拉紧衣裳,脑袋深深地垂了下去。
千万别认出她,千万别。
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和阿郎亲哥会在一起的窘迫。
那妇人哎了一声,“咋能是岁禾呢,虽说乍看个头有些像,可那位娘子的手比岁禾更白,走路也更慢,不像山里人。再说了,那位公子还揽着娘子呢,明显是俩口子嘛……想是跟夫君一道来山里散心嘞。”
“是哦,岁禾是阿郎媳妇儿,那是她大伯哥,岁禾那孩子又老实本分,跟阿郎也要好……”
妇人的声音远了,田岁禾和宋持砚均蹙着眉,各有各的不悦。
相邻的话勾出田岁禾的羞耻,她不动声色挪远半步,宋持砚搭在她腰后的大掌轻按。
“此处路窄,别乱动。”
借口很得当,实则他的手掌强势控着她腰肢,明目张胆地宣示着他在关系上对她的侵占。
田岁禾心里还对阿郎和阿翁的死还疑团重重,不想跟宋持砚闹太僵,她没有多靠近,也没有刻意再远离,腰肢在他掌下分外僵硬。
宋持砚却不满足于此,有力的手臂一收力,环着田岁禾的腰,把她带入他的怀里。
田岁禾终究忍不住了,抗拒地推开了他:“你干嘛!”
宋持砚像悉心呵护怀中妻子的丈夫,将田岁禾揽在怀里走着,仿佛是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
“不干嘛,怕你想逃跑。”
田岁禾想说什么最终忍住了。
陈旧的土房子近在眼前,重返故居,她的心在看到暮色中那处小小土房子时跌宕起伏。
所有的情绪在一刹间涌上,田岁禾忘了继续往前走,木头人似地站在原处,遥望那破旧小院。
雨雾朦胧似小院上空的炊烟,她似乎嗅到了饭香。
很快阿翁会笑呵呵地举着勺子从屋里出来,舞着勺招呼道:“芽儿,阿郎那野小子呢?喊回来没。”
田岁禾才想起来正事:阿郎顽皮,每天到了黄昏,阿翁都要喊她叫阿郎回来食饭。
“哦,哦!阿郎啊……”
她左顾右盼,而后浑身仿佛被冻住,身边已没了那个笑眯眯的山野少年,只有通身清贵的青年。
他眉眼有几分像阿郎,但更为俊朗,凤眸深邃令人生寒,仿佛坠入就再也出不来的深渊。
幻象烟消云散,房前举着勺子的阿翁消失了。
田岁禾清醒了。
如今距离当时已是好几年之后了,阿郎都不在了,土房里再不会有朴素但香甜的饭等她回家。
她无视宋持砚和他深邃的目光,垂着头兀自走入院中。
哪怕只有她一人,也还是要好好地吃每一顿饭,这是阿翁教给她和阿郎的道理。田岁禾肚子也的确饿了,她张罗着打算弄点吃的,但荒芜的院中什么都没有。
她才发觉这一点,已有护卫拎着干净的青菜和鸡、鸡蛋回来,想来是宋持砚一早就授意的。
田岁禾接过食材要往灶房走,宋持砚拉住她。
“让护卫来即可。”
哪怕在大户人家当了一年主子,田岁禾也不习惯支使旁人,“不用的……我虽然有一年多没下厨,但我还记得从前的……”
后半句还没说出来,也不知是不是“从前”两个字触了宋持砚的逆鳞,她腕子被握得更紧。
田岁禾不敢再坚持。
她任凭宋持砚揽着她,两人一道往屋里去,屋里陈设一切如故,半分不曾被动过。
若在平时,只怕早已有了别人住到此处,反客为主地赶人。但阿郎的亲生父母有权有势,哪怕这宅子无人居住,邻里也不敢占了。
望着完好的桌椅床榻,田岁禾心中欣慰,这是她和阿翁阿郎三个人拼拼凑凑才有的家。
阿翁和阿郎不在了,但是他们三个人的家还在。
她突然有了一股劲。
是一股从她去了宋家,身边开始有丫鬟婆子服侍之后,就被迫从她身上消失的冲劲。
现在这股冲劲又回到身体里,田岁禾利落地挽起衣袖。
她从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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