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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求篱》 20-30(第11/15页)
见谢兰君如此,刘氏也慌了神,连声道着:“兰君你误会了!叔母也是为你考虑啊!兰君你还年轻,不知道这家宅里的事可没那么简单,小姑子和长嫂的关系处得不好,闹不好你日后就得了有家不能回。”
怕谢兰君立刻就轰人走,她说着话,又拿起了手上的木牍。
“你瞧瞧这个,易溪侯家的女儿,身份够了,可人家家里讲排场。我可找人打听过了,这薄娘子打小便挑剔,非蜀锦的料子不穿,非南海的珠不戴,这么个娘子娶回来,是娶婆娘啊,还是请祖宗?况且前几日还闹出事来,这薄娘子和胞妹抢一件衣裳,把人推水里去了,这连亲生妹妹都容不下,何况小姑子?”
又翻另一张,“这是长安令家的姑娘,这姑娘是知书达理又性子温善,可她身子骨不好啊!还没入冬呢,长安令府上已经开始张榜寻医了……这太常博士家,他家是家学渊源,家里的女儿在长安也才名远播,但是你大兄那个性子,是能和人坐下来谈论诗词的吗?”
刘氏说得头头是道,越说越觉得自家侄女是个好选择,连自己那点儿私心仿佛都退居于后,是个实打实为兄妹二人着想的好叔母了。
她又接着往下翻了一张木牍,口气越发中肯,“再说这屯骑校尉家的长女,这大娘子人是不错,性子好又是武官之女,想来也和你兄长聊得来,可是她克夫啊!从第一个蔡家的未婚夫被她克死了之后,之后接连议亲,不是——”
“够了!”谢兰君脸上显出些厉色,沉声,“叔母莫要在这信口开河。那蔡郎君自幼体弱,早在病故之前,便由长辈做主解开了婚事。一年后蔡郎君病逝,确实令人痛心,但这事又与李姐姐何干?后有数次议亲,不过是家中有些波折,亦或者八字未能合好,也是各自嫁娶,互不干涉,这‘克夫’一说从何而来?!叔母还是被不要妄传流言,败坏女儿家名声。”
刘氏还待说什么,已经被谢兰君客客气气但不容拒绝地请了出去。
待送走了人之后,谢兰君却在门口发起了呆。
她方才因为刘氏的话生气是真的,但是是否有借故发挥,故意将人赶走的意思,谢兰君自己也说不清楚。
“怎么了?我刚才瞧见三房的马车了,他们又给你找气受了?”
原是谢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谢兰君掩下表情,抬头故作轻松地,“没什么。叔母方才来说了说亲的事。”
谢定了然,“没有满意的?还是那边又耍什么花招?你也不必事事听她,不管日后怎样,我这个当兄长的总不会让你受委屈。”
谢兰君:“……”兄长对三房一家还是颇为了解。
但谢定这全不像谈自己亲事的态度,又让谢兰君心底一阵不是滋味。
谢兰君含糊着把话题推过去,问:“兄长此时才回来,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确实有事。
御史中丞暴死家中,京畿昨夜就戒了严。
不过谢定晚回来却不是因为这个,他也没瞒着谢兰君,“我刚才去了一趟李校尉府上。”
谢兰君心底一跳,她强自掩下情绪,问:“那兄长可见过李姐姐了?”
谢定被问得莫名,但想想自己以前颇受李舂照料,小妹也似乎和那李家的女儿关系不错,又心下了然。忆起了那擦身而过马车,他迟疑着,“进门的时候碰到了,那应当是李家女儿的马车,她正巧出去了。你要是想去找人,最好去先遣人递个帖子问一问,别扑了个空。”
谢兰君不知道自己抱着怎样的心情,才轻声应下那一句。
“……好。”
二人是见过了?
第28章
是夜,长安落了一场薄雪。
今年的冬日来得格外早,这一场雪下了,温度骤降,像是一下子入了冬,前些日子还张罗着做秋衫,转瞬便得翻出的冬日的厚衣裳。
岑篱没能睡好,半夜凉气涌上,本已经许久都未犯毛病膝盖又刺痛起来,被惊醒后翻来覆去都没能成眠。还是守夜的拾春被翻身的动静惊醒,现命人烧了热水,焐热的汤媪隔着一层被子放在榻上,被这暖意熏染,岑篱才缓过来一点,在接近天明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
与此同时,朝堂上传来的消息也不好。
御史中丞案发,苏之仪被叫去问话之后,便被扣留在了廷尉府,先前在苏之仪手上吃了大亏的诸多勋贵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纷纷趁机进言。
先是栾都侯上奏,言其幼子侵占皇陵之事乃是苏之仪屈打成招、胡乱捏造,奏报直接禀到御前,要求长安令重新审理此案,又因为事涉皇陵,连太常寺都惊动了。有这么一位重量级的人打头,其余人等也闻风而动,纷纷叫冤,一时之间,被囚在廷尉府的苏之仪成了众矢之的。
岑篱虽然知道苏之仪肯定早有准备,但见此状况也忍不住皱眉。
她把五铢叫来,“你家郎君走之前都做了什么布置?”
五铢:……听听这生疏劲儿,连“夫君”都不是,他就说郎君早把补汤喝了便没事了。
脑子里面不着边际的转着这些,口中却不耽误回答:“
郎君同小的说过,等这一阵儿风头过去就好,郡主且耐心等待。”
岑篱拧眉,“那他可说过,这阵风会大到这程度?”
人力终有尽时,再怎么谋划算计,终有百密一疏之时。岑篱在宫中见多了聪明人,从不相信世上有什么万全之策。
五铢被问得一下子滞住了。
说实话,郎君不在府上,他心底也没个着落。
不过对于岑篱的问话,他还是坚持着,“郡主容禀,郎君一向有自己的打算,小人对此也知之甚少。”
这话可信度着实堪忧,五铢跟着苏之仪时间够长,许多事情就算不交给他办也要他经手,他就算不知道全部,也知道大半。但就他所知的那大半,他猜郎君多半是不想郡主知道的。
因而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陛下对郎君自来颇有照拂,必定明察秋毫,不会冤屈的郎君的,郡主放心。”
……正崇帝的“照拂”?
岑篱淡淡地笑了声,“你知道先戾太子是怎么死的吗?”
五铢被笑得心底一凉。
他猛地抬眼看过去,磕巴着:“郡……郡主?”
岑篱只是垂着眼看他。
五铢干咽了一口,他小心环顾四周。
这事过去还没多久,相关话题在这长安城内也不大不小是个禁.忌。
但岑篱像是早有打算,把人都打发到周围守着,身边只留了一个最亲信的婢女。
有见于此,他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答:“戾太子是因为巫蛊作乱,意欲谋害圣驾,被发现后畏罪自尽狱中。”
岑篱淡着声,“不,他是被逼死的。”
五铢觉得自己仿佛是窥见了什么皇室隐秘。
当年的事牵扯甚广,但凡沾了点边的都没有好下场。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五铢这会儿只恨不得自己是聋子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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