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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求篱》 20-30(第12/15页)
岑篱倒也没有故意挑起这话题而已,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她掩下眼底的哀意,沉着声低道:“真的任由事情发展到一定地步,陛下是不会保任何人的。”
正崇帝和先皇后感情很好,二人之间只有楚元公主一个独女。戾太子……或者说当年的太子,是宗室过继而来的。
但虽是过继,他也是被正崇帝亲自教养长大,与亲儿子也没甚分别。岑篱和这位小舅舅年岁相仿,还在宫中的时候,感情颇为不错,她知道这位小舅舅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巫蛊帝王的事的。
正崇帝也知道,他甚至知道是谁下的手:既然皇位的继承人能从宗室过继,那么为什么必须是现在的太子呢?为什么不能是别人呢?
正崇十一年的朝堂是一潭彻彻底底的浑水,喧嚣鼎沸之声可比现在热闹多了。
压垮骆驼的最后那一根稻草却不是栽赃构陷,而是宗室内对太子的支持之声。正崇帝骤然意识到,太子也是出身宗室……等这么一位由出身宗室又得宗室庇佑的太子上位,他真的会去削弱诸侯?他不会的。
于是,太子自缢了。
同年,后宫大选。
第二年,真正的皇长子出生。
岑篱却只是觉得冷,彻骨的冷意冻结了血液,仿佛回到了她刚刚入宫的那一个冬日。
她亲眼目睹的父慈子孝最后却是这样一场结局。
都是假的吗?
那又什么才是真的……
也就是那一年,她从宫里搬了出来。
倘若继续住在宫里,她怕自己会慢慢疯掉。
……
回忆似乎让窗外的薄雪又添了一层寒意,岑篱拉回心神,抬眼看过去。
被那冰凉的眼神看得打了个寒噤,五铢最后还是磕磕巴巴地交代了一部分实情。
原来万老三的指证是苏之仪授意的。
栾都侯的事他有把握解决?
岑篱听了一会儿五铢的解释,缓缓颔首,“好,我知道了。”
既然朝中的指控苏之仪都有后手,那关键还是御史中丞的案子。
正准备再细问,外边有人来禀报,拾春附耳在岑篱旁小声说了几句,岑篱面露意外:居然是谢兰君来了?李大娘子那出事了?
五铢忙不迭地提出,“既然郡主有事,小人就先退下了。”
得到颔首示意后,五铢如蒙大赦地退了出去。
郡主再问下去,他真不知道会不会说出些不该说的了。
……
谢兰君不单单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单女医。
“我早些时候把岑姐姐的症状同单医说了,昨夜突然下雪,单医说姐姐你可能不好受,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岑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岑篱心下一暖,心底因为回忆生出的寒气都消解了许多。
她柔着声,“兰君有心了。昨夜是有些疼,但用了汤媪就好多了,今早起来只有一点刺痛。”
谢兰君让单女医上前诊了脉,又屏退了众人看了双膝的情况。
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异状,单女医详细问了岑篱疼痛的情况,给岑篱开来两副药,一则外敷一则内服。
“内服的这药是慢慢调养的,无甚大碍。但外敷的这药草药性重,许多人用了浑身起红疹子。我把药方给郡主留下,郡主让人先按三分药量去抓药试试,若是可以,便在此之上慢慢加量。若是不行,郡主只管差人去找我,我再调整方子。”
拾春在旁边仔细记下,又详细询问单女医煎药的法子。
岑篱倒是注意到谢兰君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但问起来,谢兰君却只是摇头。
岑篱犹豫了一下,也没有追问下去。
被御史中丞的案子绊住,她也一时也抽不出心神来去想别的。她琢磨着等这个案子了结,若是谢兰君还这么心事重重,再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聊聊。
说起案子来,岑篱不由又问:“兰君你这几日也去过李府了吗?李大娘子那边怎么样?”
谢兰君:!
岑篱疑惑地看她。
吕小郎君和李妢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为了两人的名声,岑篱也不可能对外张扬,因而那日让拾春交代谢兰君时候,说得十分模糊。
谢兰君咬了一下舌尖,镇定下来,“岑姐姐怎么突然关心起李大娘子了?”
老天知道她那日刚听了兄长和李家姐姐见面,紧接着又接到拾春的嘱托,心情的复杂程度。
岑篱却早准备好了理由,“我前几日和李大娘子遇见了,两人聊得颇为投契,只是李大娘子因为近来境遇,心情颇为郁郁。我想着你和她相熟,可以多劝劝。”
谢兰君:“这、这样啊……李姐姐确实有些焦躁,但我瞧着精神还好。”
得到安心答案的岑篱暂时把这事放下了,送走了谢兰君后,她也让人去调查了御史中丞府邸附近转转。
如今将御史中丞府上团团围住正是谢定的部下。
同样对这个案子颇为挂心的谢定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景九,纵然心里早有准备,他也忍不住暗地里磨了一下牙。
阿篱让人来这里干什么?
总不能是搜集证据,准备弄死苏之仪吧?
为免待会被找上来“行方便”,谢定没再留在这附近了。
他低声吩咐戍卫看住了、别“随随便便”放人进来,自己则是抬脚离开。
只是人回到府上,还是一阵胸口发堵,脑海中控制不住回想起阳曲所见,那股气非但没有纾解,反而越发暴虐起来。
他起身准备去演武场排解一二,抬眼却看到有家仆送信过来。
谢定伸手拦了住,“哪来的儿?”
本来以为是公事,却听那仆从回:“回禀郎君,是苏府的,送给小娘子的。”
谢定动作一顿,某个念头在心底浮现。
片刻后,他一脸正色地开口:“兰君出去了,今日一整日都回不来。这么晾着人也不好,你差人去回个口信吧,就这么说……”
第29章
单女医那外敷的很有效果,但确实如她说的,药性太重。
岑篱只用了三分的药量,止了疼却浑身都起了红疹,多亏了拾春一直在旁边盯着,只敷了小半刻钟便及时撤下去,才没出大事。
这事自然要知会单女医的,怕传口信的人说不清楚,岑篱把这症状详细写了,给谢兰君送过去。
却未想到,对方差人送回口信,竟是约在酒肆里见面。
岑篱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依约
去了。
岑篱习惯了去酒肆的时候身边不带旁人,这次也不例外。
被伙计引着上了二楼,岑篱对照着木牌上的号码,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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