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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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临时扎下的营帐被

    风吹得微微作响,沙地上火盆烧得正旺,烛光在帐内摇曳不定,影子映在帐壁上,仿佛一池碎金。

    躺在偏帐里的少年缓缓睁开眼。

    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没活过来。

    他记得昏迷前最后的景象,是水边一张模糊却漂亮得不像话的脸。眼尾飞扬,唇色苍然,带着些冷意,却意外地柔。

    ……那不是梦。

    帐中寂静,只隔着一层薄纱,坐着一个人。

    是她。

    他看见她坐在榻边的案几旁,身上披着深色外袍,发已解散,正靠在一卷枕边翻着册页。

    她的侧影柔和,灯影映在她眉骨与颈侧,隐隐透出一点疲色,却不狼狈。烛火跳了跳,她似是累了,轻轻合上书卷,将它搁在一旁。

    他屏住呼吸。

    一动不敢动。

    她却像是有所觉察,忽然偏头,看了他一眼。

    他心猛地一跳,连忙别开眼——

    可已来不及。

    她已放下书,起身掀了帐帘,走到他面前。

    “醒了?”她语气轻飘飘,却不无关心。

    他睫毛颤了颤,想起什么,低低咳了一声,仍不作声。

    “哑巴?”她挑眉问,声音不疾不徐。

    他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她没追问,只低头看了他片刻,道:“你发过一场烧,又有旧伤,先跟着我们歇几日,药我让人煎了,到时候让霜杏喂你。”

    他咽了口唾沫,依旧不敢抬眼,只低低点了下头。

    她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笑了声:“倒真乖。”

    那一笑不轻不重,却像烛火一晃,少年不由自主抬眼看了她一眼,又飞快避开。

    她眼角眉梢带着点未褪的倦意,却是生得极好看,不似他在北庭见过的任何女子。

    她看了他片刻,忽然转头朝外道:“霜杏。”

    帘外应了一声:“小姐?”

    “他没名字,就叫小哑巴吧。让人记着也好。”

    “好。”

    小哑巴。

    少年微怔。

    他没动,也不敢笑,脸贴着薄枕,眼却悄悄落在她离去的背影上。

    沈念之这边刚坐在案几旁,帐外脚步声传来。

    顾行渊低声道:“我带了汤。”

    说话间,他掀帘进来,手中提着一盏热气氤氲的羊肉汤盅,袖口未束,身上还带着风气与火光,衬得眉目更冷峻几分。

    他一眼看见她披风半滑,走过去,顺手将她肩上衣襟轻轻拉起,又将披风角裹好,语气不重,却透着理所当然的细心:

    “夜里凉。”

    沈念之正靠在软垫上翻着书,也没抬头,只轻轻“嗯”了一声。

    顾行渊转头,看向躺在偏榻上的少年。

    小哑巴正怔怔望着沈念之,眸色澄澈,不掩神情中那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与怔忪。

    顾行渊目光一凝,眉心未动,却慢慢转身走到少年榻前,低声问他:

    “你听得懂汉话?”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怎么,你怕我死在半路?……

    少年似被惊到,猛地抬眼,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顾行渊低下头,声音不高,却每一字都清晰:

    “既然醒了,就不该再留在女眷帐中。”

    “起来,跟我走。”

    少年怔了一下,下意识看了沈念之一眼。

    顾行渊已站直身子,背影挡在两人之间。

    少年迟疑片刻,终于撑着身体慢慢起身,低着头跟在顾行渊身后,走出了帐外。

    风从夜色中吹过,篝火映着他落下的影子,拉得极长。

    沈念之微抬眼,看着那道背影离去,指尖轻轻拂过书页,却没说话。

    火盆轻响,汤盅还在一旁,未凉。

    帐中炉火轻响,帘外风声渐远。

    霜杏替沈念之将披风拢了拢,坐在一旁斟茶,忽而笑道:

    “小姐,那小哑巴醒来的时候一直盯着您看。您没看到他那眼神,跟见了神仙似的。”

    沈念之倚在软枕上,翻书未动:“他受了伤,意识不清,看什么都是虚的。”

    霜杏却不依不饶,咂嘴道:“哪是虚的啊,他那眼珠子都发亮。奴婢刚刚还听见顾将军把他领走了,说什么‘不该留在女眷帐中’……怕不是吃醋了吧?”

    沈念之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随手将手中书卷轻轻敲在她额头上。

    “胡说八道。”

    霜杏吃痛,却笑嘻嘻地躲了躲。

    可那一敲的力道不重,书角落下时,沈念之自己却一顿。

    沈念之握着书的手紧了一下。

    那一敲,看似随意,她脑海中却忽地浮起几个月前的情景——晋国公府内,庭中桂花未落,她对着书装模作样地翻页偷懒,说着自己少了一只耳坠,偷偷观察坐在对面的那人。

    他将书卷在指间轻敲她额头,语气克制又淡定:“专心。”

    那是他教她的最后一课。

    “左传已毕。”

    “你才学已不需我教。”

    沈念之垂下眼睫,盯着掌中的书卷,片刻未语。

    一室炉火安稳,外面风声如旧。

    可庭中桂花香,却已遥远。

    沈念之沉沉放下书,她曾喜欢他。

    喜欢他那份沉静、冷意中裹着的温度,也喜欢他在众人都视她为“祸根”时,仍平静看她、为她拨灯讲书的模样。

    只是后来……她不是不怨过。

    可在逃婚那日她恍惚间忽然就明白了。

    她忽然觉得很累,也忽然就不恨了。

    感情这件事,若当真过了那道坎,那便是走远了。

    沈念之垂下眼,轻轻合上书卷,指尖摩挲着封页的边角。

    风自帐帘掠过,她抬眸望了望炉火中的火苗,没有再想什么。

    “不就是个男人吗。”

    翌日一早,出发前的清晨,营地尚未完全收拾完毕。

    顾行渊早已去前方探路,营中事务交由副将打理,沈念之靠坐在车前的折榻上,手中拈着一枝胡枝子,神色懒散,却眼神清明。

    风吹过沙砾,带起一丝干燥的枯草气。

    她微抬眸,道:“霜杏,去看看那小哑巴醒了没有。”

    “是。”霜杏应声离去,不多时,便回来说道:“醒了,奴婢给他拿了药,他都喝了……小姐,您猜怎么着,那孩子今天打理得特别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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