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慕高枝: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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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剩的水,天色已然全黑了下来。

    他们递了牙牌,验了官印,本以为能分到一间房过夜,驿丞却赔着笑来了。

    “拜见凌县尉,下官有一事当讲。”

    凌晏池示意他说。

    “原本给您留的那间房,下官一查,原是早就被户部侍郎沈大人的扈从先一步订下,是下官疏忽,请凌县尉见谅。

    言外之意便是你官没人家的大,抢住所自然也没你的份,哪凉快哪呆着去。

    凌晏池微微皱眉,倒不为旁的,只因他听到了沈清识的名讳。

    他来徐州做什么?来替宁王办事?

    “分明是我家世子先来一步,怎么就成沈大人的了,下晌那会儿是你拍着胸脯保证说有空房的,我家世子坐了两个时辰,连一壶茶都没喝上便不提了,如今又如此搪塞敷衍,岂有此理!”

    驿丞没有搭话,只是一味地道歉。

    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

    毕竟这位凌世子虽然被贬,可还有个诞下皇子的皇贵妃姑姑,谁知道来日会怎么样呢。

    凌晏池眉眼间看不出怒意,反问:“那就没有旁的空房了?”

    驿丞眯眯笑:“今日都住满了,皆是上京述职的官员,下官也不好耽搁上官们的行程。”

    毕竟一群上京的,他一个被贬的,自然是该紧着前头的人。

    凌晏池面色已是绷不住了,不欲再多留。

    他令书缘收拾官印与行囊,起身走了。

    书缘捧着东西跟上来,脸垮得像苦瓜。

    他想,世子表面不说,心底肯定更苦吧。

    “世子,这大晚上的我们去哪啊,您就该强硬一些,逼着那驿丞让出空房。”

    “他不愿留我们,我们就无处可去了吗?”凌晏池的身影隐入夜色,话音冷冽,“你若是嫌委屈,便不必跟着我了,回京去吧。”

    阳和不散穷途恨。

    他壮志未酬,还有一腔心气未散尽,学不会求人,学不会屈伸。

    “世子,我错了,我若回去了,谁来照顾你。”书缘不敢再替他抱怨不平,一夜之间跌落泥潭,那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世子愈加不好受,“官道定有客栈或是旅店,我带他们去找找。”

    凌晏池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书缘带了三人去前方找住所,只有五六人跟在他身旁,急躁夜风如利刃般削落树叶,惊得枝上孤鸿振翅高飞。

    山谷间传来一两声鸟鸣,划破暗夜的寂静。

    四周静得有些可怕。

    凌晏池自小也跟着父亲习过武,听力与警惕异于常人,觉得周遭静的有些出奇了。

    他机敏睁眼,同时车外传来黎平的喊声:“世子小心!”

    电光火石间,一把利剑破开车壁,直直刺进车内,距离他的脖颈仅一步之遥。

    他侧身一躲,纵身跃出马车,见埋伏在四周草丛间的黑衣人齐齐涌出,一行二十余人,将马车密匝匝包围。

    黎平不谙武艺,早被黑衣人打伤,仰躺在地呻.吟。

    凌晏池总算明白了,这是调虎离山。

    谁要杀他?他神思飞转。

    皇帝不会这样做,直接杀了他对他没好处。

    他只能想到一个人——沈清识。

    难怪乎会在徐州驿馆听到他的名字。

    此人是宁王的最为信任的近臣,是以他背后一定是宁王发号施令。

    皇帝本是想削弱两位皇子的左膀右臂,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可宁王干等三年,等三殿下日益长大、等皇帝的身子好了又病,病了又好,已是急了,不想再这样斗了。

    杀了他,定国公府一蹶不振,三殿下再无庞大助力,陛下百年之后,皇位便是他囊中之物。

    凌晏池眸底泛起寒霜,躲过向他心房刺来的刀剑,一掌将人打伤。

    身旁剩下的护卫皆是军中老将,可来的黑衣人也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招招致命,不留活路。

    他手持银剑,连连击退数人,身后的一名侍卫却被重伤倒下,黑衣人觎到空子,一掌震在他后背。

    他吐出一口鲜红的血,以手背一揩,目露狠色,一剑割断那人喉管,清素白袍瞬被污血溅满。

    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仅剩的三个黑衣人身上皆挂了彩。

    凌晏池长剑撑地,身负重伤。

    此时,恰巧书缘找到客栈,带着一行人归来。

    “世子,你怎么样了?!”

    归来的侍卫火速收拾残局,将那几人斩于马下。

    本欲抓个活口过来,可那黑衣人果断咬舌自尽。

    凌晏池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他早有预料,宁王手段狠厉,沈清识亦是鹤貌枭心,做事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前方几十里虽是官道,可都是丛林掩映的山路,沿途只有一间逆旅,店中也没有大夫。

    凌晏池当晚住下,只能借一些纱布与药酒自行包扎伤口

    那些人招式阴诡狠毒,他像是被那几掌震伤肺腑,路上时常咳嗽,偶尔还咳血出来。

    书缘望着自家世子苍白的脸色,吓得快哭出来,恨不得马车飞到江州,好尽快找大夫医治。

    他们一面怕那些人卷土重来,一面又顾及有伤在身的伤员,不敢行太快。

    这一路颇为艰难,终于在快

    过湖州的一处小道上,望见一家不大的医馆。

    书缘喜出望外,“世子,前面有医馆!”

    凌晏池有气无力,面色如纸,“咳咳,去看看吧。”

    想几个月前来江州,还是风光无限,众星捧月,如今就沦落到这番地步。

    他跟宁王,跟沈清识势不两立。

    医馆冷冷清清,坐堂的是一位蓄着长胡须的老大夫,身后还立着一块金灿灿的牌匾,上头写着妙手回春,华佗在世。

    “大夫,快,快帮我家公子看看伤!”书缘急切道。

    老大夫淡定睁眼,比了个请的手势。

    凌晏池皱着眉咳了几声,撩袍坐下,将手腕搭在脉枕上。

    老大夫搭上他的脉搏,捋着白须,神情凝重,时而摇头又时而点头。

    凌晏池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时不敢言语。

    书缘紧张地出了汗,他从未见过世子受这般重的伤,就怕诊出什么大病来。

    突然,老大夫连连哀叹:“郎君啊,还好你来得早!”

    书缘呼吸一滞,话音都颤了:“那、那若是来得晚呢?”

    “来得晚我就关门了。”

    凌晏池脸一黑,无语至极。

    无奈道:“那你可能诊出,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语罢,又忍不住偏头咳了几声。

    老大夫挤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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