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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误慕高枝》 30-40(第20/33页)
们出去。”
“啊?”周玉霖眨了眨眼,“苹儿,外头热,屋里凉快。”
“哎呀出去!”她二话不说拉着人走了。
二人走后,姜芾问何素雅:“你有何处不适,眼下可以告诉我了。”
何素雅绞着手指,“我有些、有些腹痛。”
姜芾精通女子妇科,从前来找她看病的女子也是这般遮遮掩掩,三缄其口。她们都不愿说,不敢说,就这般忍着病痛的折磨,越拖越严重。
她有了经验,便知这位何娘子一定不止腹痛。
“何娘子,我看妇科最多了,屋里只有你我,哪里不舒服就要说出来,说出来才能对症下药啊。”
这种隐疾只靠看相与把脉看不真切,需要患者配合诊治,说出具体病情。
何素雅低头沉默,手指都绞红了,关于身下隐疾,她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她听闻春晖堂的姜大夫来了,想了许久才鼓足勇气请她来家中,人来了以后,她还是不知该如何说。
她怕此事传出去,她要被人说不检点,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做,也会有人骂她的。
她思虑半晌,仍是嗫喏道:“姜大夫,我只是腹痛,烦请替我开张治腹痛的方子。”
她觉得,喝了药兴许就能好了。
姜芾看出她是难以启齿,步步引导她:“何娘子,我虽是大夫,可我不清楚你是因何病症引起的腹痛,也不能给你乱开药方呀。你跟我说说,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我们早些医治,也好早日痊愈,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何素雅对上她亲和的眼神,心底在微微动摇,终于鼓足勇气,迈出一步:“姜大夫,我就是——”
话还未说完,外头传来男子粗粝的喊声。
“何素雅,你果真是个不要脸的,趁我不在,大白天就敢带男人来家里。”
在屋檐下站着的周玉霖眉头一皱,指着他:“你少血口喷人,我们是大夫,是你娘子请我们来看病的!”
男人闯进来,满屋瞬间充斥着酒气与低廉的脂粉气,“看病?看什么病,你是要死了,还是有钱没处花?”
姜芾被熏得不适,用手背捂了捂口鼻,“你说话放尊重点。”
男人冷喝一声,“你一个药婆,敢跟老子叫嚣?她是我婆娘,我说她两句怎么了,我就算打她两巴掌,也是天经地义,哪轮得到你来管?”
姜芾满眼震惊,由心底生出浓重的厌恶。
“你少说两句。”何素雅上前将丈夫拉开,眼眶噙着泪,“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了。”
男人一把推开她,“你那死鬼爹把你卖给我,不是让你来管着老子的,你把我的钱藏哪去了?我今日在赌坊差点就回不来,你是存心想害死我,好跟那些野男人双宿双飞是不是?”
何素雅一头撞在桌角,额头瞬时淌下血迹。
姜芾看得触目惊心,跑过去扶她起来,“你没事吧?”
“快说,把我的钱藏哪去了?贱人!”
男人暴怒癫狂,一步步走来。
姜芾心中起火,直起身就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屋里,打得她手掌都火辣辣地疼。
男人眼冒金星,“你敢打我?!”
他欲动身,却被周玉霖抓住了手,对付一个醉鬼,周玉霖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玉霖,去报官。”
姜芾声音都冷了,“没有哪条朝律说打妻子是天经地义,打骂妻子到见伤流血的地步,你也要去公堂领十板子。”
男人清醒了几分,话露不善:“那你打了我,闹上公堂,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我打你怎么了?我还想再打你几巴掌呢。”姜芾扬着声,“我曾参与官府一同配制疫症药方,得钦差大人亲口赞扬,我家也在天灾其间赈灾送粮,得官府亲授义旗,我就算当着县令大人的面打你,你又能怎么样我?”
男人只不过是想吓吓她,岂知她非但不怕吓,还这般厉害。
他脚步趔趄,推开人扬长而去,边走边骂。
姜芾打开药箱,取出纱布替何素雅包扎,一边包一边问她,“他经常打你吗?”
何素雅似乎麻木了,额角撞出一块大血窟窿也不见她皱一丝眉头。
她面容有些呆滞:“让你们见笑了,我养父为了抵债,将我抵给他为妻,我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
姜芾将话说得重了些:“你可以反抗的,你去衙门状告他虐待你,官府自会判你们和离。”
何素雅苦笑着摇头,她似乎都习惯了。
她的一生,被卖来卖去,本就是不值得。
治病,也是枉花钱,治好了又能怎么样呢?事情是定会传出去的,到时定会惹人非议,成为他们口中不守妇道的浪□□子。
是以在姜芾再一次问她病症时,她闭口
不言,再也不肯说了。
日薄西山,山路难走,夜行也不安全。
姜芾也无旁的法子强硬撬开她的嘴,她背起药箱,“那我先走了,这半个月我都会来清水湾,你若想治病,便来村口槐树下等我。”
何素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默默流泪。
凌晏池行路一月,到了徐州地界。
这次不同上回巡按江州,有宝马香车,上等驿房,沿途官员一路相迎。
这次是被贬。
从四品少卿被贬为九品县尉,连降五级,人人都以为这位龙章凤姿的定国公世子这下是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谁见了都要落井下石一脚。
他们一行人先到徐州驿馆,驿馆专供来往官员歇脚过夜,南来北往的小官不胜枚举,个个都比凌晏池这位九品江州县尉大。
驿丞先接待了其他官员,就让他们坐在前厅候着。
书缘摇了摇干涸的茶壶,重重往桌上一置,“世子,连壶茶都没有,这也太欺负人了!”
世子自小金尊玉贵,何曾被这样怠慢过,这群见风使舵的狗杀才!
凌晏池纵使风餐露宿多日,仍是一派清贵玉树之姿,招手唤了驿馆的小厮过来:“可有茶水,去添一壶来。”
那小厮也不认得他,只瞥了眼桌上的官印,见是正九品,散漫道:“大人莫怪,这天气热,凉茶都添光了,您且等一等,小的们总也不能接湖里的水给您喝是不是?”
“你!”书缘愤愤指着他。
“书缘。”凌晏池沉着声,“马车上有几只水壶,许还剩一些,你去拿下来吧。”
世事无常,他过了二十五年养尊处优的日子,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会落到这个地步。
哪怕五年前,也是从正经县令做起。
在行路途中的无数个夜晚,他也曾暗自苦笑。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不再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做人做事自然也要不同了。
喝了几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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