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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误慕高枝》 30-40(第22/33页)
弄眼,将他的症状尽收眼底,拔高声色:“郎君,不得了,你这是肺痨啊!”
“你、你胡说!”书缘指着他,“我家公子身强力壮,怎会得这种病?你这庸医!”
“郎君可是胸闷咳嗽,还时常咳血?”
凌晏池默然几息,毫无力度地反驳:“可这也未必就是肺痨,我先前受过伤,许是旧伤导致的。”
“信与不信,您请自便吧,左右肺痨也是治不好的,您将诊费付一付。”
书缘嘴上说着不信,还是解下钱囊,付了这天价医药费。最后得了这自称神医之人给的一瓶药丸,说是吃了能缓解痨病。
回了马车,他都想抱着自家世子哭。
“世子,您让我怎么跟老爷交代啊,是我没照顾好你!”
凌晏池听他哭了一路,头都大了,将人赶了出去。
他一开始是不信那大夫的说辞的,可想到近来的确是胸口闷痛,咳中带血,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只是不形于色罢了。
他默默打开药瓶,就着凉水吞了两粒药丸。
好在前方就是江州,等到了江州,就叫她替他诊一诊。
第37章 相见姜芾,你还在生气
姜芾今日如约去了清水湾替那老农诊治。
扎完针背起药箱欲出村,路过村口的槐树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循着那条熟悉的路,去了何素雅的家。
她还是想和她谈谈,想治好她的病。
可她家大门紧闭,似是无人在家。
她不做多想,以为人许是有旁的事出去了,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她也趁早出了村。
回到春晖堂,苹儿在替人看诊。
她耳濡目染三年,对学医还算有些天赋,有人坐镇身旁时,也能上手看一些风寒杂症之类的小病了。
“师父,你回来了!”她正低头写方子,见姜芾是独自一人回来的,频频朝她身后望去,“周玉霖不是跟师父你一同去的吗?他人呢?”
“你好好写,用心写。”
姜芾走到她身旁,敲了敲她的脑袋,又瞥了一眼她开的方子,都是治风寒的药方不错,剂量也毫无差错,便放心由她去了。
“他走到半路,被他娘派来的人截回去了。”
周家就这么一个金贵儿子,周夫人软磨硬泡地来,就是为了能让自家这位祖宗听话。
人的一生,能交到周玉霖这般仗义的朋友也是一桩幸事。她也从没想过他能一直留在春晖堂,陪她们走南闯北,行医救人。
她看得释然长远。
人这一辈子,只有自己。
可周玉霖的不告而别却让苹儿心底泛起落魄,她提笔,笔尖都跟着颤了几分。
他早上跟着师父出去时还说等下晌回来要跟她学认几味药材呢。
“怎么了?”姜芾看她魂不守舍。
“没什么。”苹儿将药方给了那位女子,叫她左转去药房抓药,硬生生转移话题,“师父,今日有位被马车撞伤了腿的男子来医馆看伤,我一问,你猜怎么着?”
姜芾凑过来,让她继续往下说。
苹儿压低声:“据说是新上任的县令郑大人纵仆人驾马车伤人。”
姜芾骤然凝神。
正是因上一任黄县令在任时尸位素餐,才导致疫症蔓延,洪水肆虐。调任那日,他可是被江州百姓一顿好骂,被挤下马车,手都差些给踩断了。
如今听这位郑大人的作风,就更不像个为民请命的主了。
这下倒好,走了个黄知县,又来了个郑知县。
他们江州何时才能盼来位父母官啊。
这个世道,还是好官太少了。
苹儿再将一桩听来的事与她说了,“师父,听说还会新来一位县尉,不知这位县尉为人如何。”
“县尉?”姜芾拿出今日的病例单翻看,嘀咕道,“也不是啥多大的官。”
一县设有三位堂官,县令、县丞、县尉,上面那位若是为官不仁,下面两位更多是为虎作伥,沆瀣一气。
老天真是不长眼,什么狗官贪官,通通都往他们江州流。
次日是个晴天,上午医馆的病患多,姜芾打算坐一会儿,午后再去清水湾看诊。
她在替一位男子把脉,街上的人群陡然爆发出连声惊叹,引得两旁店肆中的客人纷纷投去目光。
“你们猜我看到谁了?你们猜我看到谁了?”
路过行人调侃:“二柱,你是见鬼了吧你?神神叨叨的嚷什么呢?”
“我方才路过县衙,看到新任县尉大人下轿,居然是凌大人,是凌大人!”
“来,拿方子去抓药吧。”姜芾将药方给了患者,才侧耳过去听。
有人满面震惊,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试探:“哪个凌大人?”
“还能有哪个凌大人,五年前在我们江州任过县令,前段时间任宣抚使为我们赈灾发粮,兴修河坝的凌大人啊!”
姜芾笔都惊掉了,墨渍溅在她粉白的鞋面上,映了一团乌黑。
怎么又能听到他?她觉得他真是有点阴魂不散,她最近总能碰上姓凌的人。
新县尉是他?
她暗暗掰着手指一算,那他如今也是落魄了啊,能犯了什么大错被连贬五级,赶来江州当一个小小县尉。
她昨晚还骂了他一声狗官呢。
“我也看到了,确实是凌大人,这是我们江州的福气啊!”
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已是乐开了花。
凌晏池到了江州的第一件事,便是寻医馆看病,马车颠簸一路,咳疾愈加严重,胸口也隐隐作痛。
“世子,我打听到了,东街有一家归德堂,常给当地官员看病,里面的大夫妙手回春,医术高明。”
凌晏池并未理会,上了马车,吩咐道:“去春晖堂。”
书缘百思不得解,春晖堂他也打听到了,专给清贫的百姓看病,可医馆偏小,大夫也不及归德堂的多,世子为何非要去这处,能信得过吗?
“世子,您伤得严重,不如还是去归德堂吧,据说余知府都去那看过病,定是比那什么春晖堂信得过些。”
凌晏池呵斥:“同是血肉之躯,官员就比百姓金贵吗?能得百姓信赖,才足以证明医德高尚。”
“是、是。”书缘唯唯诺诺应下。
临近午时,六月的骄阳似火。
春晖堂已是没什么人了,患者也不大在这最热的时辰顶着太阳来,此时便只剩一位妇人抱着发热小儿来看诊。
“念念,吃饭了!”明茵洗净双手,摆好碗筷,在后院喊姜芾吃饭。
夫君外出看诊了,医馆其他大夫也都回家用膳了,只有她与姜芾,外加药房的两位小徒弟在医馆。
姜芾若上午在医馆坐堂,不愿大热天来回奔波,大多时就在医馆用晌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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