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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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着风雪从棠梨宫赶到谢时渺的寝殿,为的也不过是看沈鸢一眼。

    檐下铁马随风摇曳,叮叮咚咚。

    “害怕”这两个字,一点也不像会出自谢清鹤之口。

    沈鸢心口一紧,酸涩溢满整个胸腔。

    她闭上眼,半张脸埋在锦衾之下,并不接话。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他不想从沈鸢口中听到离开……

    第六十五章

    远处鼓楼再次传来钟声,风雪飒飒。

    沈鸢枕着风声,昏昏欲睡。

    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见晴,日光满地,园中冰雪消融。

    谢时渺半张脸贴在窗子上,一双眼睛圆睁,目不转睛盯着在园中做冰雕的百岁。

    谢时渺眼睛弯弯,手中捧着热茶。

    她一口也没喝,待百岁披着风雪入屋,谢时渺笑着将热茶往百岁手中一塞。

    “这茶苦得很,赏你了。”

    正宗的闽城大红袍,入口清香甘洌,用的还是三年前埋在梨花树下的天山雪水,千金难求。

    百岁僵持着不动,眉心皱起:“殿下,这于理不合。”

    且他还记得殿中的大红袍,是谢时渺亲自向谢清鹤讨要的。

    他以为是谢时渺喜欢。

    谢时渺不以为然:“若不是听说你喜欢吃茶,我才不会向父皇讨要。”

    百岁眸光一僵,欲言又止。

    谢时渺眼睛弯如月:“区区一点茶叶罢了,我还不至于连这个都没有,你若喜欢,就都拿了去。旁人若是问起,就说是我赏的便是。”

    百岁身影僵硬一瞬,他缓慢垂下眼皮,半晌才低声:“……是。”

    谢时渺抱着鎏金暖手炉,兴致勃勃往外张望。

    园中的冰雕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连发丝都是百岁精雕细琢。

    美人长发挽着一支牡丹白玉簪,簪子晶莹剔透,其余的还未雕刻。

    一张脸平平,还未经过刻刀的镌刻。

    谢时渺捧着双腮,余光瞥见百岁僵硬通红的指尖,又将手中的暖手炉递去。

    “百岁,这冰雕……还得几日才能做好?”

    暖手炉上还有谢时渺掌心的余热。

    百岁垂首低眸,一板一眼:“约莫还要十日。”

    “……十日?”

    谢时渺惊诧,她一手扶着自己鬓间的步摇,一面转首:“我梳妆更衣也就半个时辰,怎么她那么慢。”

    她蹙眉,细细思忖,“我听说内务府有擅冰雕的工匠,不若我让他们过来帮你。”

    百岁板着一张脸,冷冰冰道:“不必,我一人足矣。”

    里间忽的传来轻轻的一声响,贵妃榻前悬挂的镂空雕银熏香球晃动。

    宫人鱼贯而入,手中端着各色的漱盥之物,服侍沈鸢漱口。

    谢时渺当即丢开百岁,朝里间跑去:“母亲,你醒了。”

    她牵着沈鸢往外走,窗前早没了百岁的身影,探头往窗口远眺。

    园中手握刻刀站在冰雕前的,不是百岁还有谁。

    谢时渺眉开眼笑:“母亲,我让百岁雕了一个我。”

    沈鸢昨夜同谢清鹤吵了一架,这会子还不曾睡清醒,她一手揉着眉心,一面往园子望去。

    “百岁竟也会冰雕?”

    谢时渺爬上沈鸢的膝盖,搂着她脖颈转向园子:“这有何奇怪?百岁会的可不止冰雕。”

    谢时渺如数家珍,“抓鱼捞鱼,纸鸢滚灯……”

    民间时兴的小玩意,百岁都有所涉猎。

    谢时渺底子差,不能三天两头往宫外跑。在宫里闲来无事,便会让百岁给自己做些新巧稀奇的玩意。

    沈鸢面露赞赏:“这冰雕……还真是巧夺天工,看不出他竟有这样的手艺。”

    谢时渺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他若不好,我也不会留下他。”

    谢时渺自然而然,面不改色。

    那张稚嫩的小脸在这一刻似乎和谢清鹤重叠在一处,谢时渺身上有一半的血脉是谢清鹤的。

    她是皇家的长公主,生来就有皇室凌驾于常人之上的高傲衿贵。

    沈鸢不动声色皱了皱眉,懊恼自己并未尽到母亲的责任。

    她一面抱住谢时渺,一面命人给园子的百岁送氅衣。

    沈鸢笑笑:“他也是为讨你的欢心。”

    谢时渺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我是公主,宫里谁不想讨我的喜欢?”

    沈鸢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谢时渺抿唇:“我还想让百岁再做一个母亲,还有父皇。”

    她眉心稍拢,“一个‘我’,百岁都得做上十来日,加上母亲和父皇……”

    谢时渺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挨着数过去,一张小脸皱成一团,苦巴巴的像个小苦瓜。

    “那我还得等上一个来月。”

    沈鸢于心不忍:“渺渺,这两日天晴,冰雕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化了。”

    谢时渺怔怔,愕然:“……什么?”

    她随即从沈鸢膝盖上滑落,即刻想要找去内务府找工匠。

    沈鸢一只手握住谢时渺,语重心长。

    “冰雕本来就放不了多久。”

    谢时渺嘴角往下撇,不乐意:“……宫里有冰窖。”

    沈鸢循循善诱:“那你总不能日日都跑到冰窖去看罢?”

    谢时渺瞬间没辙,愣在原地不语。

    沈鸢温声哄人:“渺渺想学毛毡吗?若是用毛毡,渺渺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谢时渺眼睛亮起:“毛毡是什么?”

    沈鸢思忖片刻:“竹坊里有,我带你过去看看。你若喜欢,母亲教你。”

    谢时渺喜不自胜,忙忙命人备车。

    宫人出去一趟,很快折返,欲言又止。

    沈鸢抬眸:“……怎么了?”

    宫人伏跪在地,叠声磕头:“娘娘恕罪,陛下有话,说、说……”

    宫人脑袋几乎磕在地上。

    “殿下身子不好,这两日暂且在宫里歇息。”

    沈鸢猛地站起身子,昨夜谢清鹤的话再次在自己耳边回响。

    “渺渺不能出宫,那我呢,我也不能吗?”

    宫人瑟瑟发抖,身子抖如筛子。

    他一个劲朝沈鸢磕头告罪:“娘娘恕罪,小的也是听命行事。”

    那种无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口,沈鸢气息不畅。

    谢时渺不懂发生何事,她悄悄抱住沈鸢的臂膀,贴着她道:“母亲,待我病好了,我再带母亲出宫。”

    她垂眸敛眉,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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