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嫌我太沙雕!: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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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郎中是军中仅有的郎中,虽没什么职权,但营中上到将军,下到士卒,无论谁受了伤,都靠他治。

    现在他在对方手下干活,且颇受重视,蒋百夫长就是再放肆,也该知军医不能随意得罪——除非他不长脑子。

    不过……想到蒋百夫长那五大三粗,好像确实只长斤重不长脑子的样子,贺寒舟目光微闪,忽然又有些……不太确定。

    也是赶巧,他用完朝食,回到药房,就见蒋百夫长的两个手下晃悠进来。

    那两人看见他,显然也吃一惊,其中一人立刻问:“你怎在这,不去浣衣?”

    贺寒舟瞥他们一眼,淡声道:“胡郎中调我来药房干活,两位不知?”

    两人一愣,倒是确有听说昨日伤兵营有个小女郎,居然给一个肠子都断了的人缝伤,还硬生生将人救了回来,因此颇受胡郎中重视,被调到了药房。

    不过他们不知那人就是贺寒舟,此时听闻,不由对视一眼,明显有些意外。

    贺寒舟不耐看他们大眼瞪小眼,问:“有什么事?”

    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也知胡郎中不好得罪。毕竟在这边塞之地,谁敢保证自己以后没个受伤病痛的时候?

    其中一人犹豫,决定先不管这事,等会儿回去报给蒋百夫长知晓就是,于是只说来意:“我们来拿药。”

    “什么药?”

    “治皮外伤的药。”

    一听就知是替蒋百夫长拿的。

    毕竟对方不久前才因外出喝酒,被贺寒舟设计让营中的陈将军撞见,挨了军棍。

    贺寒舟眼睫轻垂,掩下轻讽,说:“等会儿。”

    然后转身,从药柜里翻拣出一个白瓷瓶,迟疑一下,又拿过旁边另一个瓷瓶,将药粉倒进去些,摇匀,盖上塞子。

    “行了,拿去吧,每日用三次。”疼不死他。

    两人见他给得这么爽快,没有为难,反倒迟疑。

    “你这药不会有问题吧?”

    “什么药有问题?”贺寒舟还没回答,胡郎中恰巧阔步走进来。

    看清两人拿的药瓶,他顿时气得胡须差点翘起,道:“这是我前几日刚配的上等跌打损伤药,一般不是严重的伤,我还不给他用,嫌有问题就别拿,给我!”

    两人一听,赶紧把瓷瓶往怀里一揣,连声道:“不不,误会,我们就随便说说。”

    说着放下两吊铜钱,转身就走。

    在军营,只有因战事或其他公务受伤,才能免费拿药,其余情况都得自己花钱,尤其是蒋百夫长这种犯错挨了军棍的。

    贺寒舟唇边噙笑,见两人走远,又扬声提醒一句:“记得一日三次,另外这药洒在伤上会比较疼,但疼才有效——”个鬼!

    只会又疼,好得又慢,毕竟他掺了点别的无伤大雅的药。

    胡郎中点头:“确实,疼才好得快。”忽然,一柄干涸着乌黑血迹的弯刀刀鞘横到中间,压住那人手臂。

    贺寒舟惊讶,见刀鞘眼熟,立刻转头,果真是谢云逍。

    谢云逍正冷冷看着那两名手下,他站起时,身量很高,虽穿着破旧棉衣,仍挺拔得像雪地青松。

    除了拿刀,他另一只手还拄着拐,面容冷俊。

    蒋百夫长的手下愣住,仔细打量他一眼后,忽地一乐,嘲道:“一个瘸子还来学人英雄救美,怎么,不会真以为拿把厉害的刀,就成将军了吧?”

    说着大笑一番,抬手就要挥开刀鞘,然而——刀身稳稳不动。

    反倒是抬手的那人忽觉得手臂像压着千斤重的担,脸色顿时一阵难看。他较劲似的用力往上抬,却越压越重,手臂也被越压越低。

    他额上不由冒出冷汗,紧接着就听对方冷冷吐出一字:“滚。”

    不过他不认识那两人,也没再管,很快跟贺寒舟说起旁的事——

    “对了,调你来给我当帮手的事,上头已经同意了。另外昨晚那个人用了你熬的药后,情况好像是有些好转。”

    贺寒舟点头,那毒是胡人常涂在箭上的一种毒,虽不容易被发现,但发现后,就不难解。敷上药后,身体若没什么大问题,快的话,一两日就能醒。

    不过具体情况,还得他去看后才好判断。

    “也对。”胡郎中听他这么说,很是同意,但犹豫一下,又斟酌,“另外伤兵营账里还有两个人,之前伤得有些严重,伤口较长,又不想让我用火烫法止血,伤口愈合得一直比较慢……”

    贺寒舟会意,笑道:“我先去帮他们缝,正好您在旁可以多看几遍。”

    “对对,我正是这个意思。”胡郎中高兴抚掌,觉得这小女郎真是个爽快人。

    校场外,谢云逍疾步走向贺寒舟,但真站到对方面前,雀跃的心却渐渐变得紧张。

    他不安地摸向心口位置,蒋百夫长那一刀力道不小,佛珠肯定被扎坏了,他有些不敢拿出来。

    贺寒舟不知他忐忑,见他走来,忍不住上前,笑着要说恭喜,却忽然一阵刺骨寒风吹来,从袖口领口灌入。

    他瞬间冷得打颤,许是在校场吹了一天寒风的缘故,加上一直提着的心放下,整个人松懈下来,他上前一步时忽然有些失力,被冷风一吹,更感到骨缝里渗出一阵寒意,像要将骨头血管都冰封。

    天际夕阳已坠下山头,留下最后一抹冰冷余晖。

    贺寒舟一时冷得蜷紧身体,下意识抱紧双臂,很快发颤到说不出话,就像寒毒发作时那样。

    谢云逍立刻发觉他异常,顾不得再想佛珠的事,急忙一把扶住他。

    “沈姑娘,你怎么了?”他语气紧张急切。

    贺寒舟被他扶住时,便支撑不住似的,依靠着他蹲下,将自己抱紧蜷缩,打着颤道:“冷……”

    冷?

    “怎么会?这踏马多好的点子!”

    贺寒舟眯眼打量他,在审视他话的真假。

    谢云逍苦着脸道:

    “寒舟,我又不是大傻逼,对冀州那群蛀虫,我搞什么大光明啊?”

    贺寒舟收回目光,嘲道:

    “你不是么?”

    “……”

    第 48 章   慷慨

    贺寒舟将写好的条陈又拿来看了看,心中觉得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了,便伸手将那纸张放到烛台上点燃了。

    谢云逍见状却不干了,他忙将那张纸抢了过来,那火烧得急,差点燎到他的头发。

    “烧掉作什么?好不容易写的。”

    他连忙伸手快速将火拍灭,又将那张已烧掉一角的纸叠地整整齐齐地、像宝贝似地踹进怀里。

    贺寒舟无语地看着他乌漆嘛黑的手掌。

    周遭一片寂静,胡郎中拿笔的手都僵了。

    忽然“啪嗒”一声,手中的毛笔落地。他颤抖手指,指着刚醒的人,不知是震惊还是激动:“你、你……”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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