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嫌我太沙雕!: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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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诈尸了?!”

    一个围观伤兵先震惊开口。

    “去去!人本来就没死,什么诈尸?”胡郎中回神,立刻没好气道。

    伤兵“啧”一声,道:“之前可是您自己说,人就差一口气了,跟死了没区别。”

    胡郎中顾不得捡起笔,赶紧上前想拿开刀:“诶诶,这是干什么?小女郎是在帮你看伤,别激动,赶紧先把刀放下。这里是伤兵营帐,你从战场回来了……”

    一些从战场上被抬下来的昏迷伤兵,刚醒时,会误以为自己仍在战场厮杀,本能地攻击周围人。

    胡郎中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对此很了解,赶紧解释一通。

    但解释完,这人仍一动不动。

    他表情倒不似其他有这状况的伤兵那样狰狞,但……就是没什么表情,只空茫看着离他最近的贺寒舟,仿佛刚才胡郎中的那些话,他并未听见。

    胡郎中不由走近到两人身旁,瞧瞧他,又瞧瞧神色如常的贺寒舟,暗忖:该不会是还没醒,在发癔症?

    他不由抬手在这人眼前挥了挥,眼睛没动,又去拿刀身,也不动。

    “嘶,这倒是奇了。”胡郎中纳罕。

    贺寒舟这时低眸,余光轻瞥,忽然道:“你的伤口流血了。”

    声音清润,不疾不徐。

    终于,这人有了反应,缓缓低下头。

    胸口的箭伤因刚才剧烈动作,有些崩裂,渗出鲜血。

    只是方才还出手迅捷的人,此刻却像反应忽然迟钝,一直盯着伤口不动。

    直到贺寒舟抬手捏住他的刀身,他终于有了反应,再次抬头。

    然而在他注视下,刀像失去了反抗能力,被慢慢拿开,放下,连带着他的手臂一起。

    他古怪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又看向贺寒舟,对上一双清冷舟丽的眼眸。

    “躺下。”眼眸的主人开口,容色平静。

    他没动,像刚醒来,充满警惕的猛兽。

    贺寒舟忽然伸出手指,微凉指尖触碰到他胸口的皮肤,视线与他相对。

    他瞬间僵住,望着贺寒舟,然后就像那把刀一样,被推着,缓缓躺下。

    躺下时,他的视线仍一瞬不动地锁在贺寒舟脸上。

    指尖很快收回,皮肤上的凉意也转瞬消失。他喉结似乎动了一下,目光依旧定定望着贺寒舟。

    贺寒舟感觉很奇怪,但无意多想,很快拿出针线,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胡郎中见状,终于松一口气。

    周围空气也像忽然从凝滞中恢复,伤兵们的嘈杂声音又隐隐传来。

    甚至有几个好奇的伤兵忍不住靠近几步,昨天那个断腿伤兵也拄着拐过来,神情震惊又惊讶:“还真救活了?奇了呀!”

    “多亏沈姑娘,沈姑娘真是神医。”旁边另一人道。

    “这家伙运气可真好,跟张河那小子一样。”

    “欸,你可要好好感谢沈姑娘,要不是她,你这条命只怕已经没了。”

    间或传来的声音并没影响贺寒舟缝合,似乎也没影响到躺着的人,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侧。

    处理伤口时很疼,针线穿梭皮肉,这人竟也不吭一声,甚至视线都没动一下,一直在看他。

    换做是张河,恐怕早疼得喊“娘”了。

    贺寒舟一边落针,一边竟还能分出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终于缝好最后一针,他剪断细线,忍不住抬头,问仍在看自己的人:“你在看什么?”

    视线猝不及防相撞,他舟丽的眼眸闯进对方眼中。

    对方似乎怔了一下,接着竟忽然偏开头,不再看了。但过一会儿,又转回来。

    贺寒舟:“……”

    很奇怪的一个人,他心想。张虎浑身一震,猛然转头望向声音传来方向,通红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营帐内也瞬间一静,连张河的痛苦声似乎都变低许多。

    众人纷纷看向声音来源——

    人群后方,贺寒舟手端箩筐,穿着粗布旧冬衣,手肘衣摆处都打着补丁,眉目间却有种山间清雪的出尘舟丽,目光沉静。

    众人很快认出他是常来给伤兵换药的流放罪眷,见开口的竟是个年纪不大的“女郎”,不由都心生失望。

    这小女郎恐是信口开河,毕竟连战场都没上过,恐怕根本不晓得张河的伤有多严重。

    “咦,是你?”胡郎中倒是语气惊讶。

    他认得眼前这“小女郎”,对方这几日来照看伤兵时,常去他那抓药,但每次都不需他开方子,自己把需要哪几味药、各几钱一一说清楚。

    从抓的药来看,明显是治风寒的方子,不过其中有几味药的用量却跟胡郎中熟知的不一样。他当时担心对方用错药,还特意提醒一句。不过“小女郎”只朝他笑笑,并未多语,第二天来了,还像之前那样抓药。

    人么,反正是没吃死。

    胡郎中心生好奇,恰巧前日自己偶染小风寒,便用这方子试了一试,谁知效果竟出奇地好。第二天他就忍不住向对方打听方子来处,得知药方竟是“小女郎”自己给自己开的。

    “我祖父姓沈,曾是宫中太医,我自幼体弱,跟他学过一些医术,算略通皮毛。”贺寒舟当时抿唇轻笑,这么对胡郎中说。

    像一路跟着人的狼犬,被发现后连忙藏起来,但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出来继续跟。

    但这似乎跟他没什么关系。

    贺寒舟收好工具,起身时忽感到腹中一阵饥饿,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军中只供两顿饭,现在还没到吃第二顿的时候。好在他用朝食时,偷偷藏了半块粗饼,药房有热水,去那边用水泡着吃就行。

    于是匆匆跟这人说几句伤口要注意什么,也不管对方听没听进去,就又跟胡郎中说自己有点事,要先离开一阵。

    胡郎中摆手,道:“没事,你去忙吧,我再看看其他伤兵。”

    看有没有哪个幸运的,能被他抓来缝两针,练习练习。

    几个伤兵们丝毫不知“危险”将至,贺寒舟一走,他们就围上前,有看热闹的,也有好奇问话的——

    “兄弟,你这回可真是大难不死啊!一千多人,就你一个活着被抬回来,本来都快不行了,又遇到沈姑娘,被她救了,真是祖上烧高香了啊。”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

    “你手里这把刀是哪来的?”

    话刚落,空气中传出一声“咕”,是这人肚子在响。

    “……”见他们不敢还手,两人愈发嚣张,又抬出蒋校尉。

    贺寒舟皱眉,抬手挡住两人要继续推搡的动作,沉声道:“别为难他们,我跟你们去。”

    “沈姑娘!”两名伤兵神色焦急,劝道,“您不必跟他们去,等张虎回来……”

    躺在木板床上的张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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