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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王爷,别再扒我马甲了》 70-80(第13/15页)
记得,小姐走那日是夫人的忌日——五月初三。她那一走,便是好几年。”
一番话下来,薛南星记了两处关键,五月初三……远州……眉心不自觉地微微一蹙,她记得李申也是远州人。
只听得张伯接着道:“后来,好不容易盼到小姐回京,老爷便急忙忙地为她定下了一门亲事,说是成了亲,小姐便能收收性子,安稳下来。可小姐哪里肯依,出阁那日,是哭着被绑上花轿的。自那以后,老爷虽时常写信给小姐,可却从未收到过一封回信。再后来,老爷致仕回到宁川,还曾亲自前往远州一趟,可据老爷回来说,那次连小姐的面都没能见着。就这样,自那以后,草民便再也没见过小姐了。”
薛南星听到这里,开口问道:“那你们小姐是何时出嫁的?又嫁入了哪户人家呢?”
张伯微微沉吟,思索片刻后道:“是五年前开春那会儿,草民记得清清楚楚,就在那个观者像失窃案发生后不久,老爷像是预感会被那桩案子牵连,突然有一日,便给小姐说了这门亲事。唉,也难怪小姐不愿意,她从未去过江南,对方还是个满身铜臭的生意人。要知道,小姐素来倾慕有才华的人。”
一直默然听着的陆乘渊此时终于开口,“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的,莫非张大小姐早有情郎?”
“那倒不曾听闻。”张伯摆了摆手,“只是小姐自幼便崇拜老爷,年幼时还常常说日后要嫁给像老爷那样的状元之才。可夫人离世之后,不知为何,一切都变了。”
薛南星听罢,心中暗自思忖,却也不再多问。
她缓步走到断垣残壁前,目光如剑,直直落在那碎瓦堆下三尺厚的青砖上。虽是已经知道答案,可她还是多问了一句:“张伯,张大人这间密室可有留密道?”
张伯想都没想,摇了摇头,语气笃定,“这密室是老爷用来藏书的,也就八丈见方,留密道做什么?”话到这里,他忽地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抚着白须又补了一句,“不过,倒是留了个通风口。”
“通风口?”薛南星与陆乘渊对视一眼。倘若这通风口足够宽敞,能够容得下一人通过,那与密道又有何分别。
然而,张伯接下来的话却迅速否定了这个猜测。
“虽说是通风口,实则不过是个安了管道的天窗罢了。”张伯一边说着,抬起两只手掌,在半空比画了一下,“也就……这么一掌来宽吧。”
一掌来宽又如何容得下一个成年人?如此说来,凶手几乎绝无可能从这通风口出入密室。
薛南星眼眸微垂,再次陷入沉思,她喃喃自语,“通风口、管道、天窗……”这般设计,若非给人留的,倒像是为了排烟。
她蓦地眸光骤亮,转眸看向陆乘渊,“大人,你可还记得卷宗上记载的,密室内有银丝碳和火盆?”
陆乘渊颔首,眼中已闪过一丝了然,他看向管家,沉声问道:“你可还记得,那银丝碳和火盆可有用过?”
张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而后点了点头,“用过了,而且还用了不少呢。也不知老爷是不是提前预感到那几日会下雨,在闭关之前,便吩咐备下了碳。老爷还特意交待,须得用那耐烧的银丝碳,说是要用来烘烤手稿。不过……”
他说到这里,忽地咽了口唾沫,似乎想到甚么可怖的东西,竟说不下去了。
“不过,一个已然死去的人,又怎会去烧那火盆,是吗?”薛南星双眸微敛,眼中寒芒闪烁,厉声质问道:“你明明知晓此事有蹊跷,为何在供词之中,却只字未提!?”
此言一出,张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薛南星面前,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连连求饶,“官爷息怒,官爷息怒啊!草民绝无隐瞒之意,实在是这件事太过诡异离奇。老爷闭关的那几日,草民确实在夜里瞧见老爷书房后面有青烟飘出。可当年的仵作言之凿凿,咬定老爷至少已经故去八日。”
“草民心中虽有疑虑,却也只能当作是那连夜的暴雨,雨雾弥漫迷了眼,这才没敢将那银丝碳和火盆的事情说出来。可后来,草民偷偷去瞧了瞧,那密室里竟只剩下一些碳渣,足足有十斤之多啊,就这么短短几日,竟全没了。”
“十斤银丝碳……”陆乘渊若有所思,“若是正常使用,足够烧上半月有余了。”
听完这番话,薛南星心中已然有了断论,“以炭火炙烤,可使尸温升高,腐速倍增。倘若那密室的门窗紧闭,火盆昼夜不熄……只需八日,便可腐烂出半月形貌。”
陆乘渊扫视一眼砖缝里滋生的青苔,轻嗤一声,“那几日暴雨连连,重重雨幕,恰能掩青烟盖腐臭。这场雨,下得还真是恰到好处。”
说罢,他见薛南星沉默不语,问道 :“可是想到了什么?”
薛南星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片破败的废墟,只觉一股寒意自背脊侵袭而来,“我在想,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够在这八丈见方的密室里,与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一同待上整整八日。”
话音落,她目色一沉,便陡然踏入碎砖瓦之中,蹲下身翻找起来。
“程……”语声一滞,薛南星腕间蓦地覆上一阵熟悉的温凉。
陆乘渊攥住她手腕,掌心在贴着她脉搏的瞬间又卸了三分劲,低声道:“你做什么?忘了自己腿上和手上都还有伤吗?”
薛南星仰头望进他眼底翻涌的墨色,“大人,我想寻半截门闩……或者能找到门也行。”
陆乘渊眉心折痕深了几分,缓缓沉了口气,忽地撩袍蹲身,惜字如金地丢下两个字:“看着。”
两人方才来得着急,并未带其他人。眼下陆乘渊又不许薛南星动手,她便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向来高高在上的“活阎王”,此刻正因为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半跪在一片废墟里。
薛南星只觉得又见到陆乘渊不同的一面,眉眼不由弯了弯,抱着膝盖看了起来,竟生出几分意犹未尽地意思。
修长的眉下是一双非常好看的眼,长睫微垂,清冷的眼尾被暮色隐去,余下眸中星河浸在月色里,恍若燃着暗火,照到她的心底里。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薛南星不由地想。
想着想着,那人突然偏过头来,目光与她相迎的一瞬,不由也怔了怔。
“可是这个?”他从虫蚁横行的砖瓦堆里抽出半截腐木,温声问道。
薛南星移目看去,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中,正捏着一截霉烂的朽木,他分明是个好洁之人。
陆乘渊指节沾着泥,掌纹里还新添了烂瓦片的划痕,他却将木栓在袖口蹭了又蹭,直到霉斑里露出半道陈年刻痕。
薛南星忙伸手去接,他却冷不防缩回半寸,“当心刺。”又将腐木调了个头才递过来。
这截腐木已是软烂,哪里能刺得伤手。可这一瞬,薛南星没来由地想起昨晚月娘对李远平的那句:“哪这么娇气”。
她忽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在珍视你的人面前,你便是弱不禁风的雏鸟,所有坚强的刺都能收起来,做回最柔软的你。
“嗯?”陆乘渊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薛南星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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