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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王爷,别再扒我马甲了》 70-80(第14/15页)
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那截门闩,细细端详。
这木栓早已腐烂不堪,原本的模样与痕迹都已模糊难辨,她遂又将目光落向方才拾起那截门闩的位置。
“找到了!”她忽然跪坐在碎瓦间,举起个锈蚀的铁环,“还好这东西压在碎瓦下没丢。”
陆乘渊凝目细看,只见她手中正捻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细铁圈,“就为了找这个?”
“嗯!”薛南星用力点了点头,一手拿着那截霉烂的木栓,一手将铁圈套了上去,没想到竟刚好吻合。
她的眉目一下舒展开,“卷宗记载,尸体被发现之时,书房乃是从里面上了门闩的。可倘若凶手提前用铁线栓在这门闩上,再从门缝将铁线另一头穿出来,最后再将铁线拗断,如此一来,便可从外间锁上门,形成密室。至于留在门闩上的这截铁圈……看来凶手是笃定何茂查不出什么破绽,便想借着买下这间宅子,拆了书房便一了百了。”
话到末了,她忽地一顿,神色凝重起来,“眼下还有一事最为紧要。”
陆乘渊看一眼天色,“开棺一事还在准备,你若想先去墓地看看,我陪你。”
“不急。”薛南星摇了摇头,自怀中取出那方桂花巾帕,伸手握住陆乘渊的手,抿了抿唇道:“眼下最紧要的是替昭王殿下清理伤口。”
第80章 巧合他真的能永远分得清吗?
暮色浸透车帷,车室内萦绕着淡淡地苦香。
薛南星缠好最后一截绷带,满意地点了点头,“最紧要的事办完了,可以去灵光寺瞧瞧了。”
她正欲撩帘催马,忽见陆乘渊从暗格里取出个油纸包,栗壳裂开的脆响混着他衣上沉水香,一下就掩盖了金疮药的味道。
“状元街的糖炒栗。”陆乘渊打开油纸包,剥出一颗,“今日的最后一锅,用桂花蜜渍过。”
“这个时节竟有栗子?王爷何时买的?”薛南星杏眸倏然发亮,肚子里的馋虫一下被勾了起来。
“知道你心里搁不下刚查到的线索,定是一刻等不得。我怕来不及用膳,去张府前便交待了。”陆乘渊玉白的指尖捏着栗仁,悬在她唇前半寸。
薛南星微微一怔,在栗仁触唇时,后仰了半寸。
这般喂食的举动,实在太过亲昵。
她接过栗仁囫囵吞下,指尖残留的暖意烧得耳尖发烫,腮帮鼓起含含糊糊说了句“多谢王爷”。
可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这般反应似有失礼数,略一停顿,便也剥了一颗栗仁。
然而犹豫的手还未伸出去,却在半途被截住。
陆乘渊忽然倾身,就着她拈栗的手指咬住果仁。温软唇瓣擦过指尖,惊得她手一颤。
薛南星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本是不想过于亲昵,才客气地回递一颗,却未曾想,那人竟毫不犹豫地张嘴接住了。
陆乘渊看着她烧红的耳尖,忽然将油纸包塞进她僵住的手,摊开缠着白纱的左手,轻声吐出两个字:“手疼。”
手疼……
不同于以往冷漠命令的口吻,竟隐隐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这两个字更像是在——撒娇。
薛南星满脸错愕地看向他,却见那人指节微蜷似真在忍痛,“剥壳时蹭到伤口了。”
她盯着他所谓伤口,分明被白纱包得严严实实,剥颗栗子的功夫哪里能蹭得到伤口。
栗壳在掌心硌出红痕,薛南星再忍不了,计较起来,“王爷伤口不深,且方才不还……”
“疼。”低沉的声音打断她,陆乘渊似乎想起什么,微微敛起眼眸,“本王依稀记得还有些重要消息,可眼下又疼又饿,脑子一片空白……”
“唔……”
一颗栗仁塞过来,忽地堵住他那些胡编乱造的话。
陆乘渊咽下栗仁,看着薛南星气鼓鼓地模样,将她空出来的手握入掌心,低笑出声,“好了好了。你这一恼,倒吓得我全想起来了。”
原来灵光寺原名落伽院,青砖缝里还嵌着前朝年间的香灰。相传大晋开埠的第一位状元便出自宁川,那位状元郎在此闭关百日,出关时携着满袖焚香入殿试,朱笔一点便中了头名,从此寺院香火鼎沸,远近之人纷纷来此祈福。每年秋闱将近,求签的学子更是数不胜数,皆是为了沾一沾文曲星的光。
“王爷连这些都提前查过了?”薛南星咬着颗栗仁,一脸讶异地看着陆乘渊,此人到底见缝插针查了多少掌故。
陆乘渊淡淡笑道:“明知你会问,我还不提前打探,岂非很没眼力见?”
他收起笑意,连带声音也沉了下来,“不过这一查,还真查出蹊跷——”
“四年前,灵光寺不幸失火,寺院被彻底焚毁,不少僧人死于那场大火,连住持也随火焚化。”
薛南星瞳仁微震,“又是四年前?”
“没错。”陆乘渊颔首,“那日正是张启山的头七。”
薛南星神色一凝。
暮色裹着檀烟渗进车厢,车轮在青石
板上碾过最后一圈,停在灵光寺后墙根。
墙头青砖斑驳,两盏气死风灯在檐下摇晃,映得“佛门清净地”五个字忽明忽暗。
薛南星掀帘跃下,一下车便见一道矮胖的身影正与三个灰衣僧人立在滴水檐下,身后十余名衙役擎着火把,将寺墙照得发红。
“哎哟,二位大人!”何茂一见二人,抢上前来抱拳行礼,脸上堆满笑纹,“下官午后便来布置了,您看这牵魂幡、引路香都备齐了……”
陆乘渊折扇轻收,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铁锹木楔,“何大人倒是周全。”
何茂嘿嘿一笑,“大人交待的,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他说着偷眼去看薛南星的神色,从袖中掏出一卷舆图,“下官已寻了个由头将方圆三里清了场,明日卯时动土最是合宜,保证不惹眼。您看这开棺的方位”
薛南星没甚么表情,只淡淡道:“老师墓地何在?”
何茂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收回笑意,忙不迭引着二人往后山去。
从灵光寺后门沿右侧小路进山,不多时便来到了后山。后山林木密集,荒草遍地,荒草冷木深处,偶见断碑残碣。待行至半山腰,但见一片碑林森然,两名衙役举着火把走上前,将火光里的新土陈泥骤然照亮。
何茂一路行至墓地的最边上才停下,他掏出帕子抹了把脸,指着身前一座坟墓,“此处便是了。”
薛南星顺着他所指之处看去,见那处仅有一抔光秃秃的土堆,土堆之前并无墓碑,唯有三支已燃尽的香头,以及些许零星散落的纸钱灰烬。若非何茂语气肯定,谁能料想这荒冢竟葬着昔日大理寺卿?
她屈指探入香灰,指腹一捻,眉头微蹙——分明是三日内的新灰。周遭几乎没有杂草落叶,显然近几日有人来张启山的坟前祭拜过,还将坟墓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
陆乘渊月色袍摆在暮色中轻扬,与薛南星四目相交,彼此眼底俱是疑云。
薛南星想起日前何茂曾说,每年张启山祭日他都会前来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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