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折琼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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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各种办法给她送东西,她全都没收,但是她的心情好像越来越差了。

    她是后悔的吧,错过喜欢了这么多年的江迟安,稀里糊涂的跟了他。

    推开暗门,他走出密室,重新走到暖融融灯光下,从窗子望出去,主屋的灯已经熄了。

    沐浴后躺到床上,苏幼仪已经睡熟了,他把她抱在怀里紧紧不放手,听着她绵长的呼吸,感受着她心脏缓跳的声音,白日里那种漂浮感终于得到安抚。

    二人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做什么,今日他忽然很想。

    只有真真切切拥有她,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还有愉悦的泪,他才心安。

    “幼仪”漆黑夜色中,他长指挑开她光滑脊背上的细软绸带。

    “嗯?”她被吵醒了,睡眼朦胧。

    她懵着,江迟序便加快手中动作,片刻,已经把她脱了个干净。

    柔嫩的肌肤贴着他坚实的肌肉,他捉住她的手,想让她感受到他的情动。

    “别。”苏幼仪的声音有些认真,不像往日欲拒还迎的语气。

    她纤细的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抵在他身前,尽是抗拒。

    江迟序顿了顿,继续吻着她,“幼仪你不想吗?”

    苏幼仪仍觉小腹坠坠,手脚冰凉,太困太疲乏了。

    她推开江迟序翻身面朝墙壁蜷成一团重新睡去,渐渐呼吸又平稳了。

    分明闷热夏夜,江迟序却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往日他没有逼迫过她。

    所以今日他也只是摸了摸缩在角落的妻子,知道她果然没有情动,便下床往浴房走去。

    冷水里泡了许久,他披衣出门,往筑春阁去。

    月光惨淡,映得他俊脸惨白,眼窝隐在眉骨下阴影里,冰冷气息从周身渗出,他默默走在树影下,如暗夜游魂。

    吱呀一声推开门,惊走院子里榕树上悠然栖息的鸟雀。

    捡起钥匙,打开匣子,他点了一豆小灯,微弱光晕下,他细细看着那一匣子物事。

    “幼仪安否?近来读书刻苦,求卿一枚扇坠以慰吾心。念卿。”

    “今日骑马伤了胳膊,痛极,唯有念幼仪方得缓解。”

    “近来学业繁忙,幼仪勿念,待归家时为卿带荷花糕赔不是。”

    “幼仪”

    第50章 有孕?和离?

    白日里还郁郁葱葱的满园花草,入了夜后在月光下却映得一片沧桑。

    幽暗寂静的小院内只有一扇小窗透出些许灯火暖色。

    黄色灯光打在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他拿起匣子里一只活灵活现的竹编兔子,兔子的脸在他的手指下慢慢凹陷变形。

    最终经历数年沧桑的细竹条瞬间崩裂,兔子散了架。

    竹条炸出许多细密倒刺,他恍然未觉,任由手上伤口沁出细密血珠。

    他又拿起一支玉簪,簪头翠绿的小兔子跳脱可爱,不过片刻,小兔子碎成两瓣,从他手中落回匣子。

    玉屑下还有一封没递出去的信,娟秀小字袅袅落于纸面:“迟安亲启”。

    从“迟安”二字正中间撕开纸封,不同于江迟安的寥寥几字,满满一纸秀丽字迹江迟序读了很久才读完。

    先问府外生活可还顺心,又问最近衣食如何,再嘱咐初春寒凉夜里睡觉须得关窗。

    最后又说“思念极了,盼君归。”

    这是四月前的信,那时候的苏幼仪满心满眼都是江迟安。

    如今才七月初,不过三个月,他怎么能妄想苏幼仪回心转意,念着自己,爱上自己呢?

    是他异想天开了。

    他竟然轻信了那些逢场作戏。

    小灯若星辉洒落匣子,无数陈年干燥的信纸瞬间窜起火花。

    窗外月华若白雪洒满院落,窗内一人如鬼魅取暖,一袭黑衣端坐在匣子前,看着火苗舔舐尽所有物件。

    火光跳动,映着男人阴森的脸颊,剑眉星目却冷冽,薄唇轻抿似笑非笑,俊秀鼻尖遮住一片阴影。

    ……

    日光将窗前一株紫薇打出细细碎碎阴影,映在床帐里,苏幼仪白着脸坐起身,揉了揉小腹,竟然还未缓解,甚至更难受了。

    摸摸床榻外侧,冰凉一片,江迟序不知多早,又进宫去了。

    桃溪亲自托了水进来为她洗漱,屋里没旁人,她悄声问:“小姐,今日晚间便可以出发了。”

    苏幼仪点点头,强撑着精神下床。

    江迟序一直早出晚归,她还有一白天的时间,得抓紧写和离书了。

    删删减减,修了又修,先是语气诚恳道歉后是坦诚说明缘由,她又觉得有些没必要,撕了重新再写。

    桃溪掀开帘子进来,闻到一股烟灰味,“小姐,写好了么?”

    已经日上三竿了。

    苏幼仪匆匆落笔,吹了几口气,“就这样吧。”

    说着,她忍着头晕目眩站起身将和离书递给桃溪,“悄声放到书房。”

    还未等桃溪接过,苏幼仪又攥紧了信收回。

    “小姐?”桃溪揣摩着苏幼仪的神色,或许小姐临时后悔了也未可知。

    苏幼仪扶着桌子站起身,“我亲自去吧,你随我身后便好。”

    顾不上眼前恍惚,苏幼仪抹了一下额角的冷汗,扶着桃溪的手便去了书房。

    亲手将信放好,她才舒了一口气。

    如此这般,就当她亲自与他告别过了吧。

    也算是不留遗憾。

    正想着,还未走完书房外的最后一级台阶,苏幼仪只觉天旋地转。

    “小姐!”

    苏幼仪感觉自己像一只羽毛飘落进桃溪怀里,然后是小腹激痛,她没了意识。

    再睁开眼时,她安稳躺在榻上,府医在外间嘱咐着什么,桃溪边听边答应着。

    片刻,桃溪掀了帘子进来,脸上表情很复杂,欣喜又担忧,激动又落寞,“小姐”

    苏幼仪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半下午了,必须得走了,她撑着身子要下床。

    桃溪连忙上前拦住,“小姐,您有孕了。”

    “什么?”

    “您有孕了。时间不长,胎像不稳,所以这些日子您吃不下睡不好。”

    “啊?”

    苏幼仪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还是该笑。

    她怀了江迟序的孩子,自然是欣喜的,但是

    她还怎么走呢?

    胎像不稳,受得住她奔波劳累么?

    这是她与江迟序的孩子,她不想出意外,但是

    桃溪端来一碗泛着苦味的药,“小姐,您先把这药喝了吧。”

    初为人母,苏幼仪瞬间警惕,“这是?”

    桃溪哭笑不得,“保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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