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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定夷》 18-20(第3/8页)
了?”
宁荷道:“陛下要去看看吗?”
谢定夷摇头,道:“直接让医官看了用药就是。”
宁荷应好,正要去殿外同袁故知的侍从传达陛下的意思,另一个侍从又匆匆走进来,道:“陛下,江仪卿脱簪请罪,正跪在殿外,说要陛下主持公道。”
“朕又不是秤,天天还得给他们主持公道,”谢定夷又写完一本奏折,伸手拿下一本,说:“他要跪就让他进来跪,四五月的天,别那边袁故知还没醒他也晕了。”
侍从应是,立刻就转身退了下去。
见谢定夷不召自己,江容墨也不敢造次,就这么屈膝跪在内殿门口,约莫一个时辰后,给袁故知诊脉的医官奉命来报,说他晕倒是因为风疹,如今服了药已无大碍,她特去了浮香小榭查看,发现春夏之际有一大片葎草到了花期,而袁故知也对粉尘等物颇为敏感,再加上天热,和江容墨吵了几句嘴,气得急了,这才一时间急火攻心已致晕厥。
跪在一旁的江容墨听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忍不住低头嘀咕道:“体弱多病就不要出门。”他本就因为昨日在马场的事心情不好,昨日求见陛下又没允,好不容易早上起来准备去浮香小榭散散心,结果又撞见了袁故知,他实在没忍住才多呛两句,谁知道对方说着说着就捂着心口晕倒了。
……真是倒霉透顶了。
谢定夷没听见江容墨的抱怨,一心二用地听医官讲完了全程,道:“那就好好用药吧,让他以后春夏之际少去花园走动。”
医官应了声是,起身退下了。
见江容墨还跪在那里不走,谢定夷递去一眼,道:“你也回去闭门思过。”
“陛下……”江容墨深感委屈,膝行几步跪到了门槛边上,倚着殿门哀哀地看着她。
可谢定夷却不动如山,道:“回,故知什么时候病愈你就什么时候出门。”
江容墨撇撇嘴,只好扶着殿门站起了身,但跪久了的膝盖实在酸痛,刚一起来就蓦得一软,登时就要摔下去,候在一旁的侍从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他的手臂。
他示弱的计策落空,不轻不重地瞪了那个侍从一眼,抹着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察觉到谢定夷身上散发的那股毛燥燥的不耐,站在一旁的方青崖忍不住笑了一声,谢定夷听见后,写字的动作微顿,抬头瞥她一眼,说:“笑什么?”
只有两个人在,方青崖也不吝于和她开玩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谢定夷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道:“现在还算人少的,今年大选之后才有得闹呢。”
方青崖道:“其实余尚书的意思也不是非让陛下选人,只是想您立个帝君来执掌内廷,对于稳定前朝后宫来说都大有裨益。”
前朝也不是没有后宫单薄的皇帝,但至少后位上总是有人的,就比如谢定夷的母亲先昭熙帝,其在位时的后宫比起谢定夷来说只多不少,可帝后二人仍能被史官写下伉俪情深的佳话,这对于皇室在民间的声望也有助力。
谢定夷道:“帝君这个位置牵扯太多,想要立下谈何容易,若是从后宫中论资排辈,凤弦的家世又够不上,江容墨和袁故知就更不用说了,我在外征战多年,对于朝中文官是震慑大于威信,一个个都把我看作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阎罗,弑姐杀弟,最后还将父亲逼得削发离宫……再加上先前静徽亡故异国,多少世家结亲避选,如今若还肯来,大多都是为了家族的荣耀和权势,这种情况下我选了任何一方都会助长他们的野心,更会引起其他世家的不满,不如就此空悬,让他们心里都有个盼头,好歹还能互相钳制。”
听到这话,方青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轻唤了一声陛下,沉默了。
陛下……如今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说起这些,说起宣德帝卿了。
她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心疼和怅惘杂糅在一起,最终也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
公务完,谢定夷依言去了松月阁用膳,武凤弦有条不紊地给她布菜,时不时地同她说些宫中庶务,见她不大感兴趣,只一昧地让他做主,又另道:“……前些日子宋同进宫了,说阿持给他写了信。”
宋同是先明昭帝姬谢定仰的正君,也就是太子谢持的亲生父亲。
谢定夷挟了口炙羊肉,道:“说什么了?”
武凤弦道:“只是报了报平安,也让宋同进宫替她给你我请安,不过他来那日正好是内廷朝会,我就没让他多等。”
谢定夷道:“前些日子晋州也来信了,说谢持趁着休沐的时候去了尘阅楼。”
武凤弦心里一跳,直觉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语气迟疑地问:“这是……”
谢定夷直言不讳,道:“倡馆。”
武凤弦默然,道:“阿持毕竟还年幼……”
“二十二了,叫年幼?”
武凤弦劝道:“若只是男色之事,其实也无伤大雅,阿持是太子,日后三夫四侍也是应当的,军中苦闷,她自小在锦绣堆里长大,许是一时难以适应。”
“确实无伤大雅,”谢定夷又吃了一口肉,说:“一个月四天休沐,三天都往尘阅楼跑,还有一天倒是乖乖待在军营里,因为她直接把尘阅楼的头牌弄去给她做小厮了。”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来是不是生气了,道:“东宫每个月月银五十两,晋州军中的俸禄一月五两,宋家每个月还要给她补贴,你呢?也送了不少钱吧。”
武凤弦放下筷子,愧怍地低下头,唤道:“陛下……”
谢定夷继续道:“原本她在军中私开小灶,朱将军让她撤了,她就让人把东西搬到了自己的营房边上,山珍海味,一样不缺,她是太子,我不求她克己复礼,至少面子上的样子要过去吧,她如此不避讳,让那些每日操练的同袍怎么想,让那些和士兵同饮同食的武官怎么想?”
“凤弦,我们俩都是从军中出来的,你别说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当年送她去军中,就是想让她接手东境的那一半兵权,立立威信,晋州有沈氏在,其长房妻君孟郁江为晋州守军,每逢年节就会为军中捐一笔军饷以作武备,是以晋州是东境几个州中最为优渥的地方,如此境况她还这般不思进取,那将来我也不用去打西羌了,直接大开城门迎敌入京,反正打到最后也无人可守。”
武凤弦道:“……陛下言重了。”
谢定夷道:“言不言重的,你和宋同心里明白就好,她如今记在你名下,你也要尽到养育之责,不能一昧放纵,否则倒显得我过于苛责,像是什么都不让她做似的。”
武凤弦本想提一提谢持好让气氛温情些,没想到晋州那边压了那么多事没有禀到他这里,如今被谢定夷全盘说开,他脸上也不好看,只得低头道:“臣明白。”
这边武凤弦被说得食不下咽,谢定夷胃口倒是还很好,吃了半盘炙羊肉,道:“和以往军中做得分毫不差,你手艺未减。”
武凤弦勉强弯了弯唇角,道:“陛下喜欢就好。”
……
晚上二人同榻而眠。
熄了灯,帐外的侍从放下了帷幔,谢定夷将他从四轮车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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