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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定夷》 18-20(第4/8页)
床,又替他掖了掖被角,道:“睡吧。”
言罢,她自己也重新扯了一床被子躺好,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要干什么的打算。
不过也是,如今这副身体,谁看了都不会有欲.望。
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谢定夷给了他贵君的名位,也给了他相应的宠爱,每月初一十五,若无大事她定然是来松月阁的,这不仅是为他巩固太子之父的地位,更是让满宫的人知道他有权掌管内廷,不至于因家世或是残疾而受人轻视。
不过大部分
时候就像今天这样,聊一聊正事,然后盖着被子纯睡觉,尽管他是后宫中陪在她身边最久的人,但侍寝的次数还不如后面才入宫的江容墨。
应该说远远不如。
谢定夷一开始念着他受伤体弱,本来就没打算碰他,只把他当作一个可以帮她执掌内廷的下属,再加上他半身不遂,那方面的欲.望早就消减地不成样子,有时候不肯相信,自己尝试,可还是软趴趴地像一团烂肉,双腿也因为连年的萎靡而变得瘦弱,再也不看不出当年同她一起驰骋沙场的样子。
原本他也应该满足的,废了一条腿,换来在谢定夷身边一辈子,荣华富贵,一人之下,谁见了自己都要唤一声殿下,就算江容墨他们看不起他,站在他面前还是要规规矩矩地行礼。
可他总是忘不了和谢定夷并肩作战的那些峥嵘岁月,忘不了旧日的同袍望向自己时候各异的眼神,忘不了刚刚得知自己再也站不起来时在地上爬的那副惨状。
有一年喝醉,他实在忍不住自己心中的郁结,大胆地同谢定夷袒露了心声,说希望她能把自己当一个正常人,谢定夷很不解,说:“我一直都把你当正常人。”
他紧紧拉着她的手,说:“陛下,我是你的侍君,我应该为你侍寝。”
没了腿,他还有手,没了手,他还有舌头,他不想和谢定夷保持着君臣的距离,至始至终都无法往前迈一步。
那时候谢定夷听见这句话,神色复杂地看了自己一眼,道:“我们俩之间应该不用说这个了吧。”对于她来说,生死之交的同袍有一日突然成了自己的侍君已经够奇怪的了,她根本没有打算和他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可武凤弦还是摇头,说:“殿下……陛下,求你。”
这样飘忽的关系让他踩不到地,也让他毫无安全感,不管是什么,他只想要往前进一点点,就那一点点。
像是每每想要站起来却又摔在地上的那些时刻,整个世界昏沉迷蒙,只剩下一个念头——哪怕再往前挪动半步也好。
许是看武凤弦的神色实在难受,谢定夷沉默了一会儿便松了口,但也只是淡声问:“这样你会开心一点吗?”
武凤弦点头,说:“会的,陛下,我会很开心。”
因着醉酒时的坦陈,那晚他顺利侍寝了,但不是他帮谢定夷,而是谢定夷帮了他。
手,还是什么东西,总之那晚全然不知今夕何夕,只能觉出一丝久违的触碰感从身体深处蔓延到全身,炸得他理智全无,越陷越深。
后面几次也是如此,只要她来,只要他开口,她都会不遗余力地满足他,可后面几次他不再是醉酒的状态,所以才能那么清晰地看见她的神情,淡漠,平静,毫无一丝缱绻,像是只把这件事当成一个任务,而沉溺其中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
有时候他也忍不住去想,想着如果自己的腿没受伤,会不会所有的结果都会不一样,但心底的声音告诉他——如果他的腿没有受伤,如果没有这份恩情,他或许连陪在谢定夷身边的资格都够不到。
他没有过盛的容貌,没有出众的家世,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拼下来的功名也因为受伤而变得乏善可陈,要不就封爵归家,虚度光阴,要不就拿这份恩情搏一搏,入宫伴驾,想着万一时间久了,谢定夷就会多看自己一眼。
可惜她是皇帝,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人,后宫那几个就不说了,不过是些以色侍人的玩物,并不足以让他多看一眼,纫秋……也只是仗着同她少年时的情分才谋了几分喜欢,只有那个沈淙……
竟然引得她不顾纲常伦理,频频夜召入宫,甚至还在宫里亲自教他骑马。
想起那日得知这个消息的心情,武凤弦心中还是有些难受,那匹雪银驹是凤居草原送上来的,和踏星一样,是旧年跟着她的战马的后代,可她就那么随意地送了出去,甚至还让他给它取了名字。
他忍受不下,也恐谢定夷为色所迷,一世英名为人所累,便指使人将此事告诉了江容墨。
原以为江容墨至少还算得谢定夷喜欢,或许能将她带走,却不成想竟是这般没用,不仅没顺利地让她抛下沈淙,还让对方反将一军,在宫中多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午后才被送出近章宫。
争不过宣德帝卿他认了,毕竟已经是个死人,可争不过一个已有妻君的后来者,他真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侧头去看躺在身边的谢定夷,良久后微微侧身,抬手绕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指尖落下轻轻一吻。
第19章
两日后的四月廿六,沈家的车队驶入了梁安的城门,沈淙带着赵麟等人立在城楼下,看着中间那辆马车里钻出一个熟悉的人影,兴高采烈地朝他唤了一声:“二哥!”
沈淙弯唇笑了笑,示意赵麟去最前头带路,自己则踩上脚凳坐进了沈济的车里。
沈济和上次见面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副精力过剩的样子,沈淙理理衣摆坐好,问:“一路过来累了吧?家中好吗?”
“还好啊,都挺好玩的,家中也都好,”说着,沈济又掀开车帘去看外面的熙攘的街道,说:“不愧是皇城,比晋州热闹多了,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啊二哥,我早上起来就吃了点干粮,都饿死啦。”
沈淙道:“家中备了酒菜,回去就能吃了。”
沈济道:“好啊好啊,那我明日是不是还能在城中玩一日?”
沈淙道:“后日就要入宫,明日还是不要贪玩了。”
沈济撇撇嘴,不甚在意道:“这有什么,反正都选不上,我就是来玩的。”
沈淙问:“家中怎么和你说的,为什么会同意……会让你来参选。”
沈济理所当然道:“因为我不想定亲啊。”
不想定亲,所以只能参选,就这么简单。
沈淙顿了顿,问:“……家中同意了?”
沈济道:“本来是不同意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呗,我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当今皇帝又不喜欢世家,选了两次了一个世家的影都没有,肯定选不上我,这次过后我就不用再参选了,永无后顾之忧,家中只能让我过来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还得意地笑了笑,问:“诶哥,你应该见过皇帝吧,她长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吓人?”
沈淙勉强弯了弯嘴角,问:“你为什么会觉得她特别吓人。”
沈济道:“一人能当百万兵的能是什么简单角色?边城那些人都快把她形容得天神下凡了,天天说天佑我中梁、天佑我中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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