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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闻染和许汐言》 20-30(第29/31页)
会对这种顶级演奏会很感兴趣。”
她问闻染:“你现在还经常弹琴么?”
闻染张了张嘴:“弹得少了。”
这天下班回家,柏女士要做腌笃鲜,她被拖进厨房帮忙。
一直到晚上洗头洗澡,躲回房吹干头发,她的吹风机也是蓝色的,像一阵海风往一头长发上招摇。
等到所有人都睡下了,她才悄悄下楼。
客厅里她的那架钢琴还摆着,舅舅一度动过把它卖掉的心思,可一来旧钢琴也卖不了多少钱,二来逢年过节来了亲戚,闻染弹两首还可以帮他争点面子。
于是钢琴一直就这么放着了。
其实许汐言说得对,没了比赛和考学的压力,闻染反而保留了对钢琴的兴趣。
顺利考入调律专业后,起先,她也很愿意对着钢琴弹两曲,自己做一些练习。
舅舅总是捧着报纸在客厅里冷哼:“又不愿意考钢琴系,现在弹来弹去的,还有什么用?”
不能当成职业,就是无用。
不能挣钱,就是无用。
闻染默默合上钢琴盖。
渐渐的,她就弹得越来越少了。
可是今天,当她被奚露问及要不要抢许汐言演奏会票的夜晚,她一个人穿着洗到发白的淡蓝睡裙,像一片褪色的海,坐在窗口的月光里,对着她的钢琴。
打开琴盖。
不欲惊醒任何人,所以只是指尖很轻的触了一下白键。
嘣。
发音不清脆,转瞬即逝的暗哑。
她还喜欢弹钢琴。
十岁以前她也体会过当一个“天才”的滋味,可到了现在,她和真正的天才许汐言之间,有了怎样山海鸿沟般的差距呢?
闻染合上钢琴盖,站起来,静静踩过嘎吱作响的旧木楼梯。
上楼睡觉去了。
******
第二天,工作室的话题日常带到许汐言。
郑恋一手撑着下颌,刷着手机:“许汐言到底什么时候回国啊?每天都有粉丝去机场接机,还没等到她,她的行程也太保密了吧。”
“许汐言一直就这样啊。”奚露道:“工作之外,她不愿意被打扰太多的。”
“说起来,演奏会也没多久了,第一站就是海城,她怎么还不回国准备?”
奚露玩笑一句:“她那样的天赋,还需要准备?”
“也是。”郑恋叹口气,把手伸到面前,看看自己的手指:“同样都是手,你说人家的手怎么长的?估计她就算头天晚上喝到烂醉,完全不准备,第二天登台照样惊艳全世界吧。”
这时工作室的座机响。
闻染正欲躲开她们的聊天,忙不迭离开茶几边过去接。
“喂,你好。”
“是八分音符工作室吗?”一个苍老的女声,但听起来很有气质。
“是。”
“我相熟的调律师病了,现在钢琴音准出了问题,你们有调律师能立即上门吗?”
“可以。”闻染摸了支圆珠笔握在手里,又拖过一边的便笺:“请问您的地址是?”
女声报出一个地址:“很近,就在你们工作室边上。”
闻染“啊”一声。
“怎么?”
“没怎么,只是我应该听过您弹琴,很惊艳。”
文创园靠道路右侧,道路左侧是别墅区,有个很有格调的名字叫做“故园”,但因为这里实在太偏了,环境又不是多么出类拔萃,所以别墅卖了一些,但鲜少有人真正住过来。
相应的物业也跟不上,看上去白茅连天,荒草一片。
唯有一次,闻染?*? 一个人在工作室加班整理客户资料,下班后叫的网约车跑错了位置,闻染怕叫他再开过来更折腾,便一个人走到马路对面去。
听到一幢别墅里,传来了一阵钢琴旋律。
像月光,洗净在尘世里浸了一整天的耳朵。
这时印象里的琴声和电话里的女声对应上,闻染挂了电话,收拾了工具箱便准备过去。
那是一个春末。
空气里毛茸茸的飞着蒲公英种子,斑马线安静的铺在阳光下,她从马路一端的白茅草丛,游到另一端的白茅草丛里去。
那时是下午四点。
她做完登记,进了别墅区,一路所见展示着,“故园”的空置率真的很高,若什么月黑风高的情形下来这里,很可能会觉得闹鬼。
摁响门铃,很快有人来应门。
闻染的眼睛惊艳了下。
从未见过这样自然老去的人,老得如此优雅。
一头花白的长发带一些蜷曲,自然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不经任何染色。那张面庞显然没经过度医美荼毒,遍布皱纹,但恰到好处如黄叶上的脉络,为她平添一抹风韵。
对着闻染先是问:“怎么称呼?”
闻染受宠若惊了下。
大概入行四年,遇过太多例子,对着她们上下扫视一眼:“调律师是吧?琴在这边。”
像是把人当……怎么说,一把调律扳手。
于是规规矩矩回答:“闻染。”
老人点点头:“我叫易听竹。”
“易女士。”
“我叫你小闻可以伐?”
“可以的。”
“那么,请进。”
那幢别墅,物似主人形,各种隔断都被打通,空间阔绰得几乎可以用“清澈”来形容,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照进来,映出窗外瑰丽的玫瑰花丛。
一架钢琴便坐落于窗边。
闻染又惊艳了下。
那竟是一架夏奈尔钢琴。
学钢琴的人大多用斯尔或贝德利,够贵,也够好。在这两个品牌近乎形成垄断之势的时候,已很少有人记得,夏奈尔钢琴才是纯手工钢琴界的翘楚,被誉为“匠人指尖上的一颗明珠”。
因产量稀少,所以现今市面上流通的,大多是古董钢琴。
维护成本高昂,更没人愿意用了。
易听竹见她眼底惊艳之色:“认识夏奈尔钢琴?”
闻染点头。
“怎么,以前也是学钢琴的?”
不知怎地,在易听竹面前,闻染并不愿隐藏自己:“是的。”
“那么,待会儿调好了,弹一首。”
闻染笑笑,她知道很多钢琴家并不愿他人碰自己的琴,易听竹倒是不拘一格。
仍是婉拒:“我很久疏于练习了,怕浪费了这架好琴。”
“那,敢给它调律么?”
眼前的年轻姑娘看上去低调安静,甚至有些怯怯。
此时却放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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