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和许汐言: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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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箱,冲她沉稳一笑:“我不就是做这个的么?”

    竟是如此自信。

    有意思。易听竹心想。

    先是问:“需要多久完成?”

    “您觉得哪些键不准?”

    易听竹示范给她看。

    闻染点点头:“音准的确有问题。”

    “你裸耳就听出来了?”易听竹扫她一眼:“你有双敏感的好耳朵。”

    闻染心里一跳。

    这句话,许汐言也用来说过她。

    但,不要再想许汐言了。

    先是礼貌询问易听竹:“我现在可以碰这架钢琴了吗?”

    易听竹点头:“请随意。”

    闻染反复试了试自己觉得有问题的那几个键,望一眼窗外。

    易听竹忽然觉得:她很美。

    诚然这姑娘的样貌不算多出挑,只担得起用“清秀”二字来形容。可她脸上有种当下年轻人没有的沉静,站在一片窗口透进的淡金光影里,睫毛一翕,好似世界都跟着安静下来。

    她望着窗外像望着一个黄昏,嘴里的话说的也是:“我调律比较慢,大概要到黄昏吧。”

    易听竹应允:“你慢慢来,我这架老钢琴几百岁了,不差你这一点时间。”

    闻染笑笑。

    给一个理念契合的钢琴家调律,真是一件舒心的事。

    当下不再多话,打开自己的工具箱。

    她这么年轻,易听竹对她倒放心,就冲她裸耳听出了音准,竟就这么放心把一架古董钢琴交给她,也没在一旁守着,去做自己的事了。

    工作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闻染再一抬头的时候,有些愣怔。

    远看这“故园”景致总觉得荒芜,想不到坐在窗口,大团大团橘粉色的夕阳铺洒下来,被几乎要蔓延进窗口的白茅刮出毛茸茸一片。

    一个美得过分的黄昏。

    这时,一阵趿着拖鞋的脚步声响起。

    闻染仰脸冲易听竹笑笑:“马上就好了。”

    “我不是来催你的。就是过来看看,忙了这么久,要不要喝橙汁?”

    闻染笑道:“好,谢谢。”

    “可以喝冰的吧?”

    “可以。”

    易听竹又走开去了。

    通常闻染调律完成后,都会自己弹一小段旋律,来验证下钢琴是否已全无问题。

    但就像她自己说的,她疏于练习已久,今天坐在这架古董钢琴面前,也说不上是怕愧对这架钢琴,还是不愿让天赋卓绝的易听竹听到自己弹琴。

    她决定不弹旋律了,轻伸出指尖,在八十八个琴键上一个个按过去。

    又有趿着拖鞋的脚步声响起。

    是易听竹给她倒橙汁过来了。

    “谢谢。”闻染垂眸盯着琴键,耳朵不想分神,嘴里轻声说:“麻烦您先放一边,我这儿马上就好,最后检查一下。”

    脚步声没停。

    往她这边走来,越来越近。

    直到她鼻端几乎能闻到一阵极复合的香气,蔷薇大丽花马鞭草,各种香气花团锦簇的碰撞在一起,让你无端想象,拥有这般体香的是怎样一位浓颜美人。

    闻染的心跳都凝结。

    这是……

    这是她多年来从未忘记过的一种香气,被那日黄昏的夕阳琥珀一般封存进记忆。

    那场黄昏的太阳雨间,许汐言的肌肤贴着她小臂,身上传来的就是这样一种体香。

    许汐言怎么会在这里?

    闻染几乎下意识的没抬头,顺着身体惯性,指尖继续在黑白琴键上轻触着,微微发颤。

    “汐言。”

    这时另外的一阵脚步声响起。

    若不是闻染把注意力全放在调律上,凭她这么敏感的耳朵,早该听出来,这两阵脚步是完全不一样的。

    许汐言的声音响起,比记忆中更暗哑些,更沉些,更接近于一张黑胶老唱片的音质:“姨婆,您找了调律师啊?”

    “嗯,你怎么下来了?”

    “睡了一觉,又洗了个澡,想下楼找份曲谱。”

    “什么谱子?”

    “舒曼,《异国和异国的人们》。”

    “巧了这不是?”易听竹笑道:“我之前几天正弹这首,就放在钢琴的琴架上。”

    听她们对话时,闻染全程低着头。

    “调律师小姐。”许汐言这时转向她:“我方便过来拿一下曲谱么?”

    许汐言还是这么礼貌,一点没因功成名就变得傲慢。

    闻染低声:“请便。”

    她该庆幸上大学后的自己,就把发型从马尾换作了披肩。

    此时柔软的长发顺着肩头垂落下来,遮掩住她已疯狂发红灼烫的耳尖。

    易听竹在后面道:“橙汁先给你放茶几上了。”

    闻染低着头:“好的,谢谢。”

    此时,许汐言趿着拖鞋,正一步步向她走近。

    闻染方才就觉得心跳几近凝结,这时又像挣脱了霜冻的初春之溪一样,一瞬的绝对静止后,几近疯狂的奔涌。

    窗口的黄昏这样近,她几乎疑心许汐言再走近两步,就能听到她的心跳。

    她想过很多次和许汐言的重逢,真的,想过很多很多次。

    她没什么出国机会,但她知道,以许汐言现下的地位,一定会回国巡演的。

    起先她一定不敢去,她连看许汐言一眼都不敢。

    但两次呢。

    三次呢。

    也许等许汐言的演出进行四到五次之后,她终会忍不住,买一张票溜进演艺厅。

    也许那时她对许汐言的感觉淡一些了,所以终于可以抬头去看许汐言在舞台上的侧影。

    她光芒加身,她藏在黑暗的观众席。

    她妆容精致,她带着挤过地铁后的碎发。

    她穿一袭暗红丝绒的无袖礼服恣意挥洒,她谨小慎微的准备回手机里房东收房租的微信。

    真的。

    她们的见面该是那样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她做好了完全准备之时。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眸光垂着,便能看到浅灰的薄绒地毯上,许汐言穿一双拖鞋,露出纤细到只堪一握的莹白脚腕,连脚趾长得也精巧,像攒聚在一起的某种贝壳,淡淡泛光。

    再往上,是一截柔腻光洁的小腿。

    再往上,是高支棉白浴袍的下摆——

    是的,许汐言应该没想到这别墅里会有外人在,裹着浴袍便下楼了,她穿衣一向随性,此时闻染的眼尾还能瞥见,她浴袍腰带一侧很短,另一侧长长的垂落。

    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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