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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凤尘》 220-230(第15/17页)
的罪名。
当然,最重的一桩罪是“潜与废帝晋王谋,欲披其以黄袍,自为奉君之功臣”。
于是,先剥夺了枢密副使,再投入了大牢。
凤栖所得血书,就是他牢中所写。
凤栖的双手不由自主就颤抖起来,这一石二鸟,就是要把“谋逆”这条泼天大罪按在曹铮与凤霈头上。
她甚至有些后悔,如果不动“换君”的心思,继续在河东河北与温凌死战苦守,是不是就不会把曹铮和父亲陷入这样的境地里?
但冷静过来亦知,不率先行动,也不过被凤震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削夺一切权柄再杀,结果应该也是一样的。
除了朝廷的文牒,各路消息也很快而至。
高云桐的家书是率先来安慰她的,但是他也身在河东,消息并不确切,只知道朝中上书为曹铮说话的人也不少,指责章谊从敌国回来,身份存疑,不堪再为平章事,更不堪审讯他的老对头曹铮。
另外,晋王力陈从未与曹铮交通来往,在王府门口被禁军拦着,还是暴跳如雷地对着街道上大喊:“我要面见三哥!皇位我给了他,他还想要我的命么?他要我的命我也不怕,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要与曹铮合谋贪这个御座,我当年还把御座给他做什么?!”被门口的禁军好说歹说拖了回去。但他撒泼一般的言行也很快传遍汴京。
凤栖见这段描述,就如同见到了自己的爹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只有这样的撒泼,或许还能搅三分,让凤震不好随便安罪名下来。
高云桐书信最后说,并州军想要回并州了,他也想回磁州了。
他小心地写下:“雁已还、人未归。尺素难寄,相思难凭。”
凤栖只寻思了片刻,便压制下了满腹的相思,回信道:“磁州弹丸之地,岂是夫君建功之所?如今局势危急,厮守,诚不如各自奋进报国。曹将军假意放权并州,官印虎符皆为诱饵。而幹不思与温凌所求均是并州,山河表里,须当有肩胛的人承担。”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栖虽不才,愿为君马前卒,以血肉之躯开拓先路。亦望君莫以妾身为念。”
她仿佛已经看见高云桐拿到她的家书后阅读时凝然、气怒、愤慨、无奈……种种神情。
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起他,对不起他远在阳羡的耕读之家。
但垂泪间,还是毅然地继续写下:
“……如今国难当头、生死存亡,栖敢惜此身耶?别亲离子而赴水火,易面事敌而求大同①,方是吾辈之道。
愿君宽恕。
妻栖,泣下而书。”
写完,抹去颊上泪珠,才看清那张信笺上也满是她的泪痕。普通的竹纸,因这斑斑点点,而如湘夫人哭临的斑竹一般。凤栖拉开妆奁,打开一盒胭脂抹在唇上,然后在那纸上印了一吻。
或许就是永诀了。
温凌前一阵忙着配合凤震,既要打赢带领天武军的曹铮,又不能让他输得太惨,得亏他久经沙场,勉强还能平衡得了,但也打得很憋屈,实在顾不上和凤栖的纠缠。
好容易打到曹铮带着天武军被召回了汴梁,他还一时不敢放松,直到确切地听说曹铮进了大牢,十二项大罪压身,估计是活不了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处置掉名震晋地的节度使曹铮,并州军和太行军当如游兵散勇。
温凌毫不客气给凤震写了密信,不耐烦地说自己尽力只能到此,要想坐稳江山,先把曹铮的头颅送到,才可以再谈议和的细节。否则自己也懒得再跟着凤震的计策团团转了,直接从孟津渡拿下洛阳,再兵临汴梁只是五七日的事。
接着又密信给章谊,让他赶紧敲敲边鼓,再拖延下去,他也不会给章谊和他儿子好果子吃。
写完,疏散筋骨时,听见后营中有啜泣声,方始想起那里还关押着凤栖的三姊,也因此想到这一番拖延,亦未见凤栖的回书,不由又恼起来。
温凌径直走到凤枰所住的营帐,一把揭开帐门。
凤枰吓得顿时噤声,挂着一脸的泪痕怔怔地望着温凌。
温凌凛凛地笑道:“想家了?想你妹妹了?”
凤枰本能地摇头:“我不想。”
温凌看她缩着肩膀、不胜害怕的模样,冷冷地打量了一番:她手腕上绑着铁链,腕子一片青紫,缺了的一指长出了难看的肉芽。
他说:“你妹妹应该是不想你。”
上前两步,捏了捏她的下颌。却因天气渐次炎热,而凤枰日常洗浴不便,身上带着汗酸味,他不由又毫无绮念,推了她一把道:“这次该砍你哪儿给你妹妹送去呢?”
看了半天,最后凝注在她带着一对珍珠耳坠的耳朵上。
凤枰泣道:“你一刀杀了我吧。”
温凌道:“不,你还是活着更有价值。”
伸手捏住了她的耳朵,另一手取腰间的刀。
凤枰说:“你非要我妹妹来,你想怎么她?”
温凌见她斜眸望着自己手中短刀时恐惧的模样,甚觉有趣,笑道:“我恨她入骨,自然也要这样一刀一刀剁碎她。你想不想看?你受的罪,终于有人会替你了。”把那刀锋轻轻在她脸颊、耳畔和颈项里划来划去,一不小心就会划出淡淡的血印。
凤枰绝望至极,流着泪,颤抖着说:“禽兽,我宁愿自己早些血尽而亡……”
一闭眼睛,横下心等他动刀。
温凌倒停了下来,说:“你倒不愿她来替你受罪?”
凤枰半日才说:“我和禽兽如何谈人性?”
温凌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喝道:“你想惹怒我而求个速死?做梦!你们这些汉人,无论男女,都奸猾狡诈之至!”
他打骂完凤枰,看她摔倒在地,柔弱而毫无还手之力,心里的气“蹭蹭”地涨,把对凤栖的恨意又添了几分在她的头上。过去揪住头发提溜起来,说:“我不会让你好死,也不会让她好死,除非你亲笔写信,让她过来换你。写得凄楚一些,骂她是个无情无义的表子养的。”
凤枰仰着头,被铁链拴住的双手竭力去推他的手,哭道:“你们侮辱我们凤家的女孩子还少么?你连口德都不肯留么?”
温凌道:“你给她写信,劝她过来,说我不会杀她,我会再给她一次机会,但也就这最后一次了。”
“你写!你们俩都活命,不写,我先让你一点点残废、慢慢看着自己死去;再攻下磁州无论如何都会攻下磁州,把她从万人之中揪出来,告诉所有磁州的人,我要屠城,就是因为磁州收容了她!以后哪个地方敢收容她,我就屠尽哪里!”
凤枰觉得他都有点神神道道的,又觉头皮给他扯得极痛,只能说:“好,我写。”
温凌放开了她,指了指案桌上的纸笔:“写!照我的意思写。”
凤枰说:“手上有锁链,不好动笔。”
温凌对身边亲兵道:“给她解开。”
凤枰揉了揉青紫一片的手腕,提起笔,看了看四周,又说:“我和妹妹有些私话,能不能别叫这些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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