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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凤尘》 220-230(第16/17页)
旁边看着?”
温凌冷笑道:“他们不识汉字。”
凤枰没奈何,只能写了两个字,又出幺蛾子:“不亮,有没有蜡烛?”
外头天色初暗,帐篷里勉强能看见,但温凌想她写信就好,忍着气吩咐道:“给她拿蜡烛。”
凤枰好像真嫌光线不亮似的,没有剪烛花的夹剪,就拿笔尾去拨蜡烛芯。突然猛地把蜡烛拔起,烛台上有尖尖的长钎子,她握住就向自己的咽喉刺去。
可惜身边都是虎视眈眈的男人,当兵的训练有素,反应敏捷,刚看她动作有变就扑了上去,铜钎只在她喉咙上划了一下,就被夺去了,整个人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温凌笑道:“竟也是个有刚骨的。”
对左右道:“右手要写字,还有用;左手吧,给她那狠心的妹妹送去。”
亲兵的锋刃拔出,寒光闪闪。
凤枰的左手被摁在地上,无力地张开着,关节挣得雪白。她的面色亦是惨白,哭也哭不出来,也无心无力求饶,急促地呼吸着,等着痛楚降临的命运。
“二大王!”
温凌看了看帐外拿着信笺的亲兵:“什么事?什么信?”
“是磁州的来信!”
温凌愣了愣,接过信函左右看了看,说:“参事看过了么?”
“看过了,无异样。”那亲兵顿了顿,好像带些笑意似的,慢吞吞说,“参事说,好像是……写给您的私信。”
温凌面无表情,把拆开的函套丢在那送信亲兵的脸上,喝了声:“滚!”
次而抖开信纸扫了一眼。
是她的字!
俏丽的簪花小楷,撇捺写得纤细而散漫,笔意带些连绵,但又不过分,怕他看不懂,又闹出“温凌犬也”之类的笑话。
温凌嘴角不自觉地一抽,然后赶紧扼住了那快要逸出来的笑意。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转脸对凤枰笑道:“她既然愿意来换你,我就不为难你了。”
挥挥手道:“叫个军医来给她看看伤。记得还须锁牢,别叫她自戕。”
他捏着信纸,极力摆出刚才那样冷硬的面孔、无情的眼神。
直到快步走进自己的营帐,到得屏风后面无其他人的地方。
第 230 章
凤栖和温凌约定相见的地方在相州城郊。
温凌在相州城楼上, 看着蜿蜒道路上慢慢驶来一辆简朴的大车,后面跟着百余个同样简朴的土兵打扮的人穿着靛色半臂夏布衫,外头是一层皮甲, 草编范阳笠, 个个黝黑的皮肤。
车辆停在城墙上的弓箭射程之外。
城墙上弓箭手齐刷刷瞄了过去。
那百十个南梁男儿四下散开,骑马在四围兜了一圈,大概是在检查有没有靺鞨的伏兵。
而后又汇聚到一起, 其中一个举着竹子简易制作的“旌节”, 解开身上的朴刀,骑着马往相州城而来。
温凌皱着眉, 等那人到了城墙下, 却不肯打开城门,对城门下喊道:“旌节是自己劈了竹子做的,那么车里的人呢?万一也不是真的?”
捧节的那位回头,对着大车方向挥了挥旌节。
大车车帘打开,凤栖从里面露出脸,昂然往城墙上看了看,虽则挺远, 她相信温凌能够看见她。
温凌颔首,于是相州城门打开,把使者放进去后,又立刻闭锁了。
临时的使节笑道:“还真是怕咱哪。”
温凌冷冷道:“虽则两军交战, 不斩来使,但你要是再嘴贱,我也可以卸掉你的胳膊腿再把你丢出去。”
使节点点头:“好, 好,我们公主想必在信里写清楚了, 一个人换一个人,哪边弄虚作假,哪边名声扫地。”
温凌道:“她有什么名声?”
“您有名声。”来人也是个老油条,躬了躬身说,“相信二大王不会给天下留个诓骗弱女子、背信弃义的名声的。我家公主也说,白山黑水神在上,瞧着大王有没有仁德福命。”
温凌微微色变。
战场上可以尔虞我诈,但神明前不行。
他不耐烦说:“少废话,我要晋王三女又有何用?燕国公主来,我就放人。”
使节说:“是,刚刚我看过了,我家公主的位置与城门的位置中间那道外郭的栅栏,正好是双方射程的中间。请大王亦移步前往,哪方食言,哪方就承担风险。”
温凌笑了起来:“怎么有打得那么精的算盘?”
使节毫不退让地说:“没办法,我们家公主已经什么都不怕了,难道大王怕了?”
温凌收了笑容,想了想说:“我先派人查看,若确实你们没有阴谋,我就答应。”
使节道:“好,只限十人,不带重兵、不带火器,我方若动武,绝非大王对手,到时候食言在先,天下共笑,任凭处置。”
温凌忖了忖,十个人派出去损失了也有限,还能占据道理,不妨就听她的。她倒也算计得缜密,不过再缜密也玩不出花来。
不觉微微露了点笑意,旋即收住,说:“好。”
十个人圈马回来时,在城墙下摇摇头,示意并无埋伏,一切安全。
温凌远远眺望着立在夏风中的凤栖,她那身薄丝褙子被风吹得贴身,似是胖了一些,虽看不清眉眼,却觉得那种凛然与妩媚一体的风姿并未减少,不由就心头发热,披了铁浮图札甲,骑上乌骓马,把凤枰如猎获一般横放在马背上,慢慢出了城门。
凤栖看他一眼,亦慢慢前往。
不几步,温凌已然隔着外郭的木栅居高临下望着凤栖了。
凤栖站立在地上,靛青褙子被她交握的双手掩住襟摆,郁金色长裙,赤红绦儿,压裙碧玉坠子,寻常打扮,美得惊人。
温凌喉头“啯”的一响,竭力控制目光中的温柔色,冷冰冰说:“栅栏郭门打开。”
门吱呀开了,他把凤枰丢下马,直直盯着凤栖。
凤栖提踵从门中进来,毫无畏惧一般,先看了姊姊一眼,又望向温凌说:“我与姊姊,想是永诀了,几句诀别遗言,能说么?”
“你说。”
她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在情在理,温柔可亲,叫人不忍拒绝。
反正他盯着,看她能如何翻出他如来佛的掌心去!
凤栖得他允许,才款款俯身扶起了姊姊凤枰。
“姊姊,还好吧?”
凤枰踉跄起身,却怪她:“亭娘,你不该来!”
凤栖看着她滚滚的泪,忍不住也红了眼眶:“姊姊,我该来!我不能不来。”
凤枰几乎站不稳,这段日子的揪心、痛楚、恐惧、绝望……现在仍然萦绕着她。或许她要摆脱这一切了,但想到这是妹妹用自己换来的,想到那些揪心、痛楚、恐惧、绝望……可能马上要加诸妹妹的身上,她的心在颤抖,用缺了的手指抓牢了凤栖的褙子,把那靛蓝色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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