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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至死靡他》 40-50(第6/18页)
的牌号,她翻出手机再次对照,抬起手,敲开了这户人家。
门缝掖开一些,顶着散发穿厚绒睡衣的女人握着手机探出脸来,看见门后的人,先是欸了一声,将门敞开,指着来人回想:“你是……小梁老师?”
“抱歉,晚上叨扰。”梁穗先鞠躬,发丝沾了雪,微湿,说话呼出温热的口气:“我想向您确认一件事,很快,不会太耽误您。”
“噢……”女人抓了把头发,还在状态外,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辞了几个月的家教老师会这时候找上门,还是礼貌地朝人摆了摆手:“先进来吧?外头冷。”
……
其实很多答案在那时候已经有了准数,只是无论这个真相拆开前亦或大白于心的如今,她都不懂谭怡对一个人渣的执着,也不敢想象另一个人渣对自己的执着,真的到了这个地步。
病房外那番话在她听来,很虚浮,很飘渺,也很不可置信。
只有一段,她印象深刻,谭怡说她看起来也没有特别糊涂:“好像一切都走得特别有指向性,你想过吧。”
“只是因为你自己也不清白。”谭怡点破她。
又换了一个角度,说:“或者你真的觉得,陈既白是什么在你经历失恋,背叛,人生低谷的时候来拯救你的好人?把所有人都算计完了就为了拯救你的好人?”
梁穗安静地偏着脖子听着,无论是她的坦白,还是她的试想,都没有发表任何一句话。
她们坐在走廊的冷椅上,有病房里进出的护士,忙前忙后的护工,廊道上只有不算紧密的脚步声。
谭怡的话音很清晰:“还有陈既白手上那份录音。”
这事儿她能知道,是因为梁穗拿录音威胁宋长恒的那天,宋长恒第一个算账就是谭怡,质问她是怎么到梁穗手上的。
她说:“那份录音的持有者本来只有我而已。”
事情暴露之后,谭怡终于不用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和他在酒店或是不同的会所酒吧碰面,她被他“大方”地安置在自己的公寓里,也是那天,他们挑明真相大吵一架,宋长恒搬了出去。
“是我亲自交给的陈既白。”
梁穗平静的瞳孔缩了缩,谭怡看着她,接着说:“那是他向我提的条件。”
所以在那个时候,谭怡比之她身边的任何人都要先知道陈既白对她的企图,并且在对方的指引下,推波助澜。
陈既白这个人,摸不透,但只消看清一点就让人毛骨悚然。他可以条理清晰地对宋长恒做背调,找人跟他身边的人混搅,顺藤摸瓜找到谭怡,再摸出他们那段并不隐秘的恋情,加以猜测就能利用这个用功考上京大却被分手的可怜姑娘。
或许,陈既白倒也想看看她能蠢到什么程度,竟然真的会去一点点满足昔日爱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好奇与探究,就为了那仅有的交集机会。这样的人就更好拿捏了。
“他做局,给我和宋长恒创造机会,从此之后我是情妇,而他只要一份奸情录音。他给我留了备份,在后来以威胁留住宋长恒而存在。因为宋长恒他太喜欢你了,他把我睡遍了也在想着你,给我补偿就是房子、车子、衣服、奢侈品。而我用他的名声、体面捆住他,换自己在他身边做个情妇。”
“这大概也是陈既白算计中的一部分吧,毕竟后来用照片掀起舆论的也是他啊,”谭怡此时看向梁穗的眼中,多了几层荒凉讥刺,她几乎是忍不住地笑出来了,“就因为他猜准了,我他妈甘愿当个情妇。”
依稀记得她没有哭,她看上去随时要落泪,但在梁穗,这个她恨绝了,也自愧弗如的人面前,她在声声咒骂自己是个情妇之后留了一线自尊。
最后,谭怡又把那种嘲转回了她身上,“梁穗,陈既白对我说喜欢你,想要你,你高兴吗?”
梁穗不语,她就继续说,神态冷到发阴,“那样厉害的人,机关算尽,把所有人都弄得面目全非,就为了和你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梁穗紧盯着她,一直到她说完起身,开门回了病房,钻心的凉意彻底灌满了胸口,一张嘴,尖锐刺上喉间,眼底失焦一阵后晕眩感从头淋到脚。
她才是掌中之物。
在今晚彻头彻尾地自觉。
陈既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轻易就能摸透两个人,那她岂不是早被拆开了摊明白,她有什么秘密?
有个
很重要的姐姐,开着花店,每周几会过去,做着紧迫的家教兼职,在这个偌大繁华的都市划分自己的几点一线,他也该了解透了吧。
家教,上千高薪,一个半小时,从哪一步又是他的套呢?
她要确认的事情很多,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开始,没有根据,只是敏锐地设想,翻开记忆竟什么都觉可疑。
她今晚似乎也发了疯,找到上一份被离弃辞退的工作地点,终于把当时觉得没必要但又十分好奇的问题倒出来:“小军当时在上升期,您那时候辞退我,真的是因为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要在这个关口临时换掉我吗?”
夜里造访,问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算得上冒犯,女主人可能尴尬,可能恼怒,不耐烦,但绝无可能是一种,被戳中后的无奈又怜惜。
过了许久,是见姑娘眼色过分坚毅,过分固执,才终于叹声,开口第一句话:“抱歉,没想到你一直记挂。其实,是那时有个人以助学的名义给了我一笔钱……”
……
……
户门再次打开,走廊灯亮起,恍然映亮一副惨白面容,悠悠晃晃的步伐迈向了电梯口。
雪夜无休止。
梁穗颈上的围巾一出单元楼就被尖啸寒风吹得翻飞,散乱的头发贴黏到麻木无知觉的脸上,脚下发虚,乃至两步不到她就扶着小臂缓缓蹲在大雪下,呼吸着冷冽的风,肺里被冻成结块,随时都要随一边凌乱的树枝歪倒。
当头一棒,全盘皆崩。
这个局面从宋长恒进医院的那刻就失控了。
陈既白,从来不是她能够随便利用左右的。
他能察觉的太多了,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玻璃器皿里透明清楚的观察物,拿捏人心就像通关PUZ游戏,无论是谭怡,宋长恒,还是她,都在他随手圈化的游戏框架内。
就连她的主动利用也是。
风还在刮,冷透了,冷得可以晕过去,冷得人清醒又愚钝。
分明无用到,连宋长恒那样的人都无法掌握,却妄想在另一个可怖的圈套里全身而退。
陈既白的电话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停止的,等梁穗坐上回去的地铁,想到把手机关机时,屏幕里的来电通知最近的一条已经是二十多分钟前了,其中夹杂着一些消息通知,她解锁进去点开跟柯冉的对话框,说自己今晚不回去。
地铁到站距离还不够,梁穗又做了一班公车到老小区。
隔天是周六,但精神摧残下她已经忘记了跟姐姐打招呼说自己要回来。
也实在计穷力竭,一把骨头软在了冷风里,只想寻个暖,再把自己窝进厚棉被。
老小区绿化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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