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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至死靡他》 40-50(第5/18页)
着谭怡的话,如果宋长恒没捡回这条命,她要如何自处?陈既白呢?他是会因为犯罪毁去前程吗?还是会被庞大的家族护着,掩盖着。
她不敢设想了。
长久的沉默,谭怡一直看她,等她,终于等到她眨眼抬脸,问出关键的:“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辛黎前两天找了我,”谭怡直说:“是问你们的事,之前我们三个人的牵扯,我并没有发表什么态度立场,所以她希望我出面把事儿再闹出来,脏水往你身上泼,多少人信不重要,她不想让你好过,控制舆论也会压死你。”
顿了顿,低眉再抬:“所以我找你来,是想用这一桩祸,换他今后平安。”
梁穗看着她,在这一番可以说是威胁的话里,异常平静,像是她做与不做都跟自己没有关系,独独思考着,酝酿的答语是:“你对他那么用情,他却辜负你,你不报复他,反倒希望跟我交换他平安?”
她们争了那么久,到这一刻,梁穗觉得从没有一刻真正认识过谭怡这个人,拜金虚荣,痴情昏脑,冷漠好胜,可悲可怜,哪一个都是她,哪一个又都不是她。
好比现在,她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笑,凝望向不远闭合的窗,冬天夜黑得奇快,万家高楼灯火投射在窗面成形状不一的光斑,零零落落在她眸底,梁穗却没法儿从她眼中窥见什么。
就连开口的语气也琢磨不透:“所以其实,我们都很可悲。”
那场洪流里的争端不算全无真相,她高中就跟宋长恒谈过这事儿就不假,只是那些话对她的刻画太少了,他们那段感情,她的历经才算丰富啊,至于宋长恒,从头到尾都是被爱着追着的那个而已。
高中时候她热诚暗恋,是在高三被宋长恒高看一眼姿色才收入囊中,尽管他轻浮,庸俗,内里败絮,俩人也算度过了一段平和又充实的日子。
后来谭怡费尽心思追着他考上了京大,却被匆促提了分手,问就是腻了,没意思了,三分钟热度,一腔真心付诸东流。
对梁穗的积怨也是从大一开学不久的军训期间,有次她装病才溜出去跟宋长恒见面,原以为他愿意主动邀约是心有转圜,却只是向她问起了当时队伍里凭张脸就出尽风头被挂上论坛表白墙各种帖子里的梁穗。
有些人优秀起来可不就是这样可恨,在讨人欢心上都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只是站在那儿就有足够的人捧她,爱她,追逐她,耀眼到无论哪方面都无法比拟。
性格,外貌,能力,她一度让人找不到能贬到哪儿去的缺点。所以说来可笑,如果不是这一层嫉妒,憎恨,谭怡其实没有任何理由说服自己与这样一个姑娘作对。
俩人左右平行,这时都陷入了无声的凝寂,梁穗见她片刻后抬头就以为她要接着话说,却突然转向对视:“而这些所有,关于你,关于我们,陈既白都清楚得很啊。”
冷不丁的一句打得应之不及,梁穗手心紧扣,哑然失声-
六点半,天蒙蒙黑。
车辆穿行过长街雪道,车内不断响起拨打电话与次次不休的忙音,中控台的导航显示目的地还有三公里。
陈既白单手扣紧了方向盘,接着换号码给对方拨打,不断在危险边缘试探的车速也在一边吊着神经。
高速下的轻雪细屑撞落贴黏窗面,被雨刮器不断撇带,有如繁乱思绪绵延不绝。
停车处辛驰那惶悸的一声并没有叫住陈既白。
他的情绪在女生的泣声泪眼下愈发暴涨,攥住她衣领的力道几乎可以把她提起来,而她却因他眼中透溢的尖刻阴冷有猜中的势在必得,
可笑地嘲:“你看,连我都能知道。”
远处的哥哥又叫喊一声,蹦着绕到这边,这时候陈既白的手劲是往回收了点,但下一秒辛黎就转脸冲她哥吼:“这事儿你别管!”
他哥一愣,横在俩人身前。
开口劝不到半句话,辛黎就着松懈的劲儿直接朝他凑近一寸,盯着他继续说:“所以你怎么被人当枪使都不明白呢?做那种事,没想过后果,没想过祸根,你他妈只想着那个利用你的贱人——”
嗓子尖到高处猛被一刹,伴随恐叫,辛黎连连趔趄地滑着冰刺的地面被摔下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操陈既白你疯了?!”辛弛大喊。
辛黎被摔懵了,原来被粗暴拎起还不够,她的手掌狠擦地面,麻木辣疼,雪水迅速渗湿衣料,哭得越发崩溃,辛驰扶起她时,整张脸都被泪水侵染,红润一片,嘴里冒出不成段的热气。
只要她一抬眼就被那副冷面刺痛,他甚至狠毒地,冷血地向她警告,当着她哥的面。
“这话再从你嘴里出来,你就跟姓宋的一块儿躺进去。”毫无人性,只有暴戾。
辛黎哭得更凶,不敢置信地软了半截身子,辛驰当时就站起来,却没能说上半句,陈既白继续划开手机,拉开车门进去,辛驰想要问个明白地拍了两下车玻璃,轰鸣的车尾气立刻便长长甩出。
驶入大路时的第二个电话无人接听后,陈既白切去设备查找,不出所料地早被单方面切断。
车子停靠在红绿灯十字路口,车内温度在那一刻骤降冷凝,陈既白沉郁地看着屏幕的切断信息,闭目倒靠,三秒后支起,切屏,滑出定位系统。
……
……
这个冬天第一次有这样酷寒的夜,淋漓风雪晕开在墨黑天色,一下车便是哈气成雾,陈既白无暇思考未知,心慌跟烦躁杂糅,一根烟抽到医院大门口掐灭。
他叉住腰,夹在喧杂中等电梯,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看下降层次,胸膛起伏着挤入人群,凭记忆摁了楼层。
纤屑的雪晶已经化开在皮肤表层,针刺的冷,体感却是麻木的,一口郁气悬在胸口不上不下。
直到步入长廊那会儿,他还在尝试拨向无响应的号码里,手机搁在耳旁,一边走,一边找,一边等着电话回复,一边又毫无头绪着迷茫。
终于走过拐口,一转,面向走廊靠墙的最里头,空落廊道,零星几只椅凳上,单单坐了一个女生。
她神态空洞地倚在那儿,是向陈既白看来时才缓缓凝聚视线焦点。
等远处的人逐步走近,快到跟前,不等对方开口,她嘴角轻轻扯勾。
“你,”抬眸看他,“来晚了呢。”
第44章 圈套扑面的,无所忌讳的劣性
雪下了整日,地面垫着薄薄的霜层,车轮轧过发出吱嘎挤水声。
不知第几次响完了电话铃声,梁穗看着公车窗外几番轮换交替后出现了较为模糊的熟悉街景,把滑下肩头的包背好,那时电话又响完了一轮,她扫了一眼手机锁屏的时间。
夜晚,冷风,暴雪,踩在地上,寒意从脚心逼上来,梁穗拉高了羊绒围巾,半张脸埋进去,从人群四散的公交站台直走,沿着临街店铺,凭着浅淡的记忆找到一块儿小区。
公寓楼呈排竖立,零星亮着窗灯,天冷,支路上行人不多,她掩面快速走过,七拐八绕,上单元楼。
电梯叮地一声,走廊的声控灯就亮了,照亮梁穗停驻的房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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