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他: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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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接着打过去,拧紧的眉骨硬冷。

    “陈既白!”

    “陈既白你站住!”

    身后还在叫,两边烦扰,陈既白几乎压着怒啧了声。

    刚拉开车门,就听砰然一声,追来的辛黎一只手拍在车身,再将整个人挡在他身前,表情倔犟。

    谁都没注意,偏就她想到的层面,瞪着人吼:“你别告诉我是为了她,就这么喜欢?喜欢到跟所有人作对!”

    陈既白不动声色退远了些,隔开距离。

    这就助长她的情绪,辛黎切齿咬牙地看他,这么久以来的困惑,恼怒,不甘,全都打在他脸上:“你那么聪明,难道看不清吗?”

    陈既白本着不耐与她对视,在这句话的基础上没立刻扯开她。

    “我找过她那个小三室友了,她都跟我说了,梁穗她就不像你看的那样!”察觉陈既白神情微动,辛黎一顿,捏着口气继续输出:“她男朋友出轨,找人诬告她姐的花店,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你在一起,她为的什么你不明白吗!”

    却在下一刻,陈既白凑前,是一把拎抓起她的厚绒衣领,眼中冷涩一点点变暗,变沉,溢出戾气一字一句:“你调查她了?”

    辛黎被吓住了,被他扯住,被不遗余力的力道与愤怒冲脸,她惊吓得眼泪打转,一下红了脸。

    随后赶到的辛驰一来就见他妹被掐着,天塌了,一口气没喘上来就喊:“陈既白你干什么!”

    隔着一排车位的距离,高声回荡,衣领丝毫不松,辛黎一挤眼,两行泪刷落,她蓄满悲怨,用力一把没推动陈既白,哽咽抽泣着,委屈说:“你不信,那为什么把宋长恒弄成那样却没有告诉她,怕她不会对你感恩戴德吗?”

    第43章 真相毫无人性,只有暴戾

    市中心医院,住院部大楼或敞或掩的病房里渗出消毒水与伤口揉杂的冲鼻气味,走廊上医护家属往来如梭。

    VIP病房则在相对安静的高层,这里少有人侵扰,伴在房里的多是护工保姆。

    302病房内顶灯长亮,悠悠晃晃地落在床上僵躺的男人因被纱布遮裹而辩不清楚的面容,身上数不尽的淤青红伤,腿被高架固定,人却形如死骨躺在那儿,整间病房除了仪器的滴滴响声,几乎了无生气。

    很难叫人分辨出他是醒了还是睡着,醒着的时间太宝贵了,疲敝消瘦的女人坐在床边的靠椅上萎靡,仿佛为此苦等良久。

    病房门第一次被打开时,女人哆嗦了一下颤颤看去,见是保姆便又低回眼来,扛不住年老的面皮终究在这段时间的消耗里显露出无法遮盖的纹路。

    保姆为她倒了杯水,劝说:“您先休息吧,我来看着少爷就好。”

    女人却连晃头的幅度都衰惫。

    保姆于心不忍,非要扶她去沙发就坐,她被搀着起身,腰部酸乏险些又要倒下去。

    二人相依着朝后走,门,就是在这时候第二次被叩响。

    “护士不是才来换过药吗?”保姆

    费解地扭过头,带着女人一并后看。

    门上的小窗框里晃动两道人影,随后门被拧开,随着啪嗒声,两道属于女性的瘦小身躯前后踏进。

    在触及到其中一位较为陌生的面孔时,女人手里的水杯颤巍了下,气息微弱地张口问:“你……就是梁穗?”

    ……

    ……

    梁穗本不打算来。

    即使是听到宋长恒住院的消息。

    她无法忘怀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恶意与灾祸,这样丑陋不堪的人,似乎得到什么下场都是报应,都让她快意,她仅仅是为此恍然,原来这是他这段时间在她生活里销声敛迹的缘故。

    那时她迟钝两秒,只是讥嘲:“怎么?他还想见我?”

    谭怡却说是她的意思:“让你去看他,不是让你们续旧情,而是告诉你,他在陈既白那儿落了个什么下场,我又是在拿什么跟你谈条件。”

    陈既白。

    直到她说到陈既白。

    即使路途漫长,能完全做好充足准备,却仍旧在缓缓拉开的门内望见床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时,丧失了思维能力。

    她有多恨宋长恒?恨他不能立刻去死吗?

    她看着床上,想,那是个人吗?只有前胸到下腹得以埋在厚重的白被下,双腿像是完全与人分离,脸部肿胀看不出样子——那甚至不是个死物或是雕塑,他那样恐怖而僵硬地摆在那儿,居然是个人吗?

    她回过头来想,不至于死。

    这太夸张,太可怕,太超出范围了。

    陈既白竟然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保护她吗?

    这事没有声张,甚至是常来相伴的他母亲也闭口不谈,只有谭怡在他不容易清醒的时间里听他吐露。知道是陈既白的手笔就该夹起尾巴了,所以对外,宋家的小儿子只是出了车祸,请了个长假,拒不见人。

    梁穗则是这段时间以来得知真相的第二个。

    宋夫人是在谭怡口中听说的梁穗,有段时间这个名字总在宋长恒的梦呓里,只是在谭怡面前不方便多好奇什么,如今见了真人,也是实打实愣了许久,才朝梁穗走去两步,难掩欣慰:“难怪他这时候还念着你,果然是很让人难忘的漂亮姑娘。”

    梁穗终于在她的缓声中敲回神,肩膀一颤,瞥了眼身侧。谭怡并无表情,至多,将脸别开了。

    这不是个合适的话题,宋夫人也没有多说,只是在向前两步之后发现梁穗并没有进来的打算而停止了。

    谭怡朝她使眼色,意思是看完了就出去说话。梁穗又在床上略过一眼,触目惊心地移向宋夫人,稍稍点了点头。

    宋夫人百思莫解地看着两个不曾踏进玄关的人,匆匆地带上门又离开了。

    响声很小,不惊扰人的力道,一拉一扣,梁穗耸起的肩膀连着一口气呼下来,她微颤着往后靠在门板上,各种疑团问句只管在脑子里蹿,愣是没法儿有句话组出来,语塞又茫然。

    “他被打完扔在巷子里冻了一夜才送到医院抢救,”谭怡声音很轻,在夜晚少人的走廊却还清晰,“梁穗,我想他有错,但总不能拿性命赔你吧?”

    她靠在门板边的墙面,对梁穗侧了侧眼,冷然中竟平添悲凉:“这就是你想要的报复吗?”

    她居然是这样来问。

    梁穗并没有抬头回看,对她的误解也没有作出解释,仿佛只在沉思这句话,清浅淡漠的眉眼耷拉着,许久,才往小窗框里远远看一眼。妇人支着前额精疲力竭地坐靠在沙发上,床上的男人依旧毫无动静,对刚才她短暂的到访也毫不察觉,半死不活地被机器记录着不算平稳的心跳。

    她迅速收回眼,往旁边挪开身靠墙,与谭怡中间隔着这道门。

    她突然无法平静,心跳与身子颤栗不止。

    却不是因为多么怜悯,而是感到后怕,对造成这副场面的那个人后怕,对自己当初一头脑热的决定后怕。

    是她亲手把自己卷进来的。

    梁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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