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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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活那么明白干嘛,糊涂点挺好的。”

    正这时,起了微风。

    李爻难得没咳嗽,风将他银白的发丝掠起递到景平面前;把他身后店铺的灯火吹得飘摇,给他周身描了一圈虚影,衬得他温柔得不行。

    景平一时看呆了,没接上话。

    李爻被他一通纠缠,早忘了原本想说什么,看他傻呆呆地看着自己,那招欠的性子几天没跑出来蹦跶终是按捺不住了。他一本正经地正色低声,景平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话,赶快附耳过来。

    却听这人沉声道:“窥见天机,容易被灭口!”

    景平:……什么跟什么啊。

    他先是无语,紧跟着翻了老大一个白眼。

    李爻不在乎,“哈哈”大笑,依旧逍遥自得,松闲打个哈欠:“快走吧,困死了,明儿有大朝,又得半夜去赶集,也不知看见的是人是鬼。”说完,他不等景平了,背手、迈着方步往家溜达-

    第二日天没亮,景平早巴巴起床。

    今天他要回江南,想临别再送李爻上一次朝,没想到李爻已经走了。

    这才什么时辰啊?

    真半夜赶集去了……

    景平挺失落,打算也启程算了。

    正往门外走呢,碰见胡伯拿小包裹,迎他过来:“公子,这是相爷吩咐给你带着路上吃的,怕你饥一顿饱一顿。”

    景平暗喜,眼睛冒贼光,问道:“是什么?他怎地这么早去上朝?”

    胡伯“咳”了一声:“昨儿你们歇下没多久,宫里就来信让相爷今日早去,之后他便没睡,在厨房给你备了吃的,丑时过半,就出门了。留话说,让你注意安全,到了来信,完事早回来。”

    景平捧着小包袱,陡然觉得情义压手。

    他小心翼翼解开包袱皮,见那里面是个藤编的食盒,分格的內匣里是一叠叠的小圆饼,散出很淡的香气。

    景平忍不住拿起一块,咬了口。

    千层的饼皮,碰就掉渣,入口酥糥,又带着恰好的嚼劲。馅很特别,景平尝出滋味,愣住了——

    淡淡的甜混合着花香,恰到好处不腻口。香味太熟悉,是李爻时常用的梧桐香。

    胡伯见他呆愣,笑着解释道:“相爷喜欢梧桐花,每年那树开花,他都命人将花敛起来阴干,做香也做吃食,好吃对吧?”

    可太好吃了!

    景平心底舍不得,还是把食盒让了让:“您也吃一块吧。”

    胡伯看出他护食的小心思,笑着摇手:“老朽吃了甜食胃反酸水,只有馋嘴的份儿。”

    景平便不再虚情假意了,东西包好,抱在怀里,抱了金蛋似的,出门去了。

    与此同时,李爻在御书房面圣。

    赵晟见他来,向樊星吩咐:“晏初也没吃东西,一会儿早膳多备下些。”

    樊星领命,出门安排去了。

    “坐吧,没有外人,不必拘束,”赵晟道,“朕想把避役司归置归置,找你来商量,若妥帖,一会儿朝上就宣下去了。”

    事情李爻听辰王说过,他已知因果,并不诧异。

    “你做南征军前锋营统领之前,做过暗卫,虽然与避役司不大一样,总归是贴近的,所以……现在趁着军务不甚繁忙,朕想让你把避役司各地的驻邑站建出雏形。这件事情有利有弊,但权衡之下,还是该尽快动一动。”

    范洪心知必死御前自裁,他是否是牵机处的人,暂无定论。

    但无疑,羯人的手早伸到晋国疆域内了,李爻也早想把牵机处端掉,如今借题做大避役司查牵机处,算个办法。更何况,避役司内稀奇古怪的能人,只放在皇城根,确实屈才。

    至于这样是否会制造酷吏机关,李爻相信这事只要他能直管,便不会走歪。

    这种事情,皇上大可以安排给辰王去做。

    李爻明白皇上示好的心思——先帝虽然防备你,但朕对你开诚布公。你看,连直隶监察机构,都放手让你操控,你心中芥蒂该散了。

    依着赵晟的脾气,这事在他心里埋了疙瘩。

    若不顺着他把疙瘩化解掉,往后有得闹腾。

    “微臣领命。”李爻道。

    赵晟面露笑意,李爻紧跟着站起来了,郑重道:“臣有一言,想问问陛下。”

    自他回来,少有这般严肃,赵晟示意他坐下,道:“你直言便是。”他高兴,觉得李爻与他似是变回从前有话直说的模样。

    “微臣想不通,嘉王反得很怪,死前也很怪。”

    李爻说着,抬眼看皇上,见对方眉心一缩,似是懵噔,正待将话说得明白些,却听御书房偏阁有人报:“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赵晟示意李爻容后再议:“叫他来。”

    片刻,偏阁有一人来,身形单薄,还是少年模样,正是太子赵岐。

    李爻打眼看他,见他年轻堪称青稚的脸上扫不尽愁容,倒比他爹那副日常三分笑的脸孔更似为国沥尽心血。

    李爻躬身:“见过太子殿下。”

    “一别五年不曾见,老师终于还朝了,孤实在太开心了。” 太子一躬到地,异常恭谨地还礼。

    从前,李爻指点过赵岐骑射,他虽教得不算放水,赵岐也并不愚笨,但他太忙,只算偶尔点拨。

    “殿下折煞了,老师二字,愧不敢当。”李爻清淡一笑。

    他以为客气一句便过去了,谁知赵岐又道:“为人师表,或言传,或身教,从前丞相大人言传虽少,但行为风骨历历刻于岐儿心间,是孤认定了的老师,一辈子不会变的,如今父皇准许东宫协理军机文书,岐儿是切实要喊大人一声老师了。”

    李爻一愣。

    随即明白皇上的意思——你在朝中时多教教太子,出外差时你右相的担子,太子帮你分。

    安排得这般明白,李爻不好再说什么,客套两句,告辞往九卿房等上朝去了。

    御书房内太子未离开。

    “你刚才一直旁听,怎么突然跑出来?”赵晟问。

    太子赵岐行礼道:“儿臣隐约知道丞相大人要与父王说什么,但这话说不明白,还不如不说。”

    “什么意思?”赵晟问。

    “李相脾性杀伐果敢,其实心细得紧,当日嘉王事败,言行看似杂乱,却非是勇武之夫阴谋败露的怨怼,李相约是觉出他意在搅扰您身边人离心离德,想要提醒。可这话若是论得深了,李相便能确定您给亲弟的致命一刀非是偶然,他与您之间裂痕尚存,此事多说恐更让他觉得天家冷血无情,儿臣才多事来打岔阻拦的。”

    赵晟笑了下:“依你看若不打断他,他会说什么?”

    赵岐道:“李相明白父皇将避役司交予的诚然用心,投桃报李,该是想要提醒父皇,嘉王想不出层叠连环的设计,背后或藏着心机深沉的谋士,看似帮他出谋划策,其实是拿他当了枪使。”他话说到这,像是胸闷,深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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