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月: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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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简单梳洗过,她没束发,触手微润的发尾压在白色的中衣上,洇出了后背线条隐约的轮廓。

    温明裳愣了一下,少见得呆了好久没说话。鬓边后知后觉地被什么拂过,她抬手去摸,折下来一支开得正好的花。

    “饿吗?”洛清河指腹贴着她的脸颊,确定没真的起热后松了口气,轻声说,“我去叫……”

    话音戛然而止。

    洛清河下意识抬掌扶住温明裳的腰,将突然扑过来的人兜了个满怀。她向后靠在床头,感受到环住自己脖颈的手慢慢收紧了。

    “结束了吗?”温明裳将脸埋入洛清河的颈窝,闷声问她。

    洛清河轻轻吐气,就着这个姿势贴着她的鬓发,应声说:“嗯。拓跋悠死了,阿初烧掉了拓跋焘的屯田,他带着残部退回了驻军营。”

    铁骑在外完全与三城断掉了联络,因为城中还有那些四脚蛇,在那些“朋友”捉住他们之前,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交战地。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那些调遣军情都由专人送达。

    洛清河在走前告诉温明裳不要信任何有关交战地的消息除了出于此外,便是安慰,可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对方分毫不担忧是不可能的。

    关中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亦是风雨如晦,温明裳不能慌,不能将忧虑浮于表面,她将那些深重的情绪压入了心底,直到此刻见到洛清河好端端地回到自己身边才敢卸下伪装。

    可这些话小温大人不会明着说出口,于是洛清河笑起来,放轻了语气故意问她:“就不问我几时回来的?”

    温明裳环着她脖颈的手闻言稍微松开些,慢吞吞地把脸从人颈窝里抬起来——不多,也就一点点的距离,刚好够两个人贴面相对。

    “是……何时?”

    她脸色还是有点白,越是如此,眼尾的红就更加扎眼。洛清河捏起她的下巴,卷翘的睫毛像是细绒一样扫过鼻梁。她作出端详的模样望了片刻却没有答,偏头温柔地贴了上去。

    温明裳揪在襟口的手收紧又松开,最后跟着被一并捉住贴在了温热的肌肤上。她微微仰颈,鼻息间是草浪浮动的暗香,交缠的长发散落入颈边的缝隙里,把两个人之间的空缺填补得密不可分。

    后背沁了薄薄的汗,触手间满是滑腻,但即便是这样,即便是在这种天里,她整个人还是泛着凉。然而热度近在咫尺,她试探着凑近些随着诱惑衔住软热,到最后也分不清到底是属于自己的那点冰凉被含化了还是被纵容着融入了潮水。

    可试着摸索的手随后被捉在了掌心。

    唇上后知后觉地泛起痛麻,温明裳轻轻嘶了声,被迫退开方寸,再去看洛清河的眼神有点委屈。

    “还没和你算账。”洛清河手上其实没用力,稍稍一动就能挣脱,她知道温明裳这眼神是故意的,也顺着收敛揉散开的眸光,板起脸来说,“半个时辰前才回来,下马就听小若说你累病了还不好好躺着,折腾呢?还想摸什么?”

    这一来二去的,手都快伸到衣领里去了。

    温明裳负气学她,也跟着道:“你敢说身上就没点伤?”

    洛清河还真不敢。

    两个人四目相对须臾,齐齐没绷住笑出了声。温明裳坐正了些,正经揭开中衣去瞧了瞧,伤的确是有的,但都不算严重,不过是几道细口子加些擦伤,上过药便没什么大事。

    近侍们还在院外候着,洛清河起身去掌了灯,推门喊人送些吃的,顺带把军医给抓的药煎了端进来。

    关中禁令已解,小半日的功夫便来了好几封加急的驿报,这些差事温明裳不在,手下人是不敢代为处置的。他们着急上火半晌,只能现将驿报交给门口的赵君若,自己回去先候着,如今这眼见着屋中掌灯了,可不得急着再来三请四催。

    赵君若听得耳朵都起茧子,再三保证过后才拿着驿报去敲门。

    吃食已撤了下去,余下那一碗汤药在晾着。温明裳揭了封口粗略看了两眼,同赵君若讲:“让他们回去等一刻,我先想想如何处置。”

    赵君若点头应了。

    “听人说,绕行沧州的辎重队是小若领回来的。”洛清河靠在窗前给她兑糖水,她搅着汤匙,等到温明裳咬牙一口气把那碗药灌了抬手喂她,感慨道,“比初时在长安,长进了许多,赵大人若是知道应当很是欣慰。”

    温明裳拧着眉,舌尖含着那点甜含糊地回了个“嗯”,缓了好一阵才想起道:“栖谣教的也好。她人呢?适才没瞧见人在外头?”

    “和阿初在瓦泽,得过一阵才能回来。”洛清河放了碗,叫人连同榻上小几一并撤下去,“绕行到北燕驻军营凶险,挑的都是军中翘楚,我让她也一并跟着了。其余人我让他们歇一夜,怪累的。”

    手下人如此,她也定然好不到哪儿去。温明裳抿起唇,想起这人还在床头守了自己半个时辰,不由叹气,心疼道:“你也睡吧,这几封驿报看完,还得让人来一趟,没那么早能歇下。”

    她这病是累的,睡了一日,多少能养回来点元气,此刻不觉得困乏,索性就把这些事处置了,省得手下人惴惴不安。

    洛清河倚着床帏,道:“无妨,不差这点时辰,先看着吧。明日也是要谈这个,权当做提前知道关中生了什么乱子。”

    屋里在挑灯后燃了簇新香,炉子隔着条案,烟气袅娜也挡在了层层垂帷后。

    四封信,压在上头一封是季濯缨留的,一封是府台和回去的天枢官员同书的关中详报,本都是常事。可这里头最显眼的却是少有地来自京城。温明裳翻了翻,认出外头落笔是沈宁舟的字迹,却没在上面寻到玄卫的徽记。

    而这最后一封,来自靖安府,是高忱月的笔迹。

    温明裳把最后那封信压在了底下,先拆的州府的详报。

    天枢的人去得快,在茨州守备和关中驻军起龃龉前把此事压了下去,再加上季濯缨从中斡旋,也没耽误军资,两方权当做各退一步,都没为难彼此。北燕还不至越过铁骑直抵关中,故而无论是城防还是百姓都没出乱子,军屯的余粮尚在,一声令下也可随时取用。

    “天子从中作梗是意料中,但调兵应当不是他的意思。潘彦卓本事了得,京中四脚蛇的渗透比我们想得还要深。”洛清河倚着床帏,在她合上书信后说,“茨州紧邻燕州,过去也曾见过兵燹之祸,要守备军如他所愿,其实很难。”

    “所以调的人才会从州府文官里选。”温明裳点头,猜道,“他本意也并非让你折戟,只是想让燕州陷入混乱,如此胜负就愈加扑朔迷离。我既在燕州,那么如何处理事端就看我,他这么做,为的应当还是让天子陷入两难。”

    她这般说着,手上便拆开了京中的那封信,粗粗一眼后道:“……果然。”

    洛清河耷拉着眉眼,挨着她的脑袋问:“怎么说?”

    “群臣皇嗣夜扣宫门,恭请陛下收回成命。”温明裳翻过新页,看过后摇头,“齐王奉诏入宫,言说捉到了驿马被害的线索,自请查办了,算算时候,眼下应当跟着大理寺一同。另外,经此一事后,天子抱病,这些日子都没上朝,太医署说是急火攻心,要静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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