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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山川月》 230-240(第18/21页)
出口。
慕奚守陵的那几年她盼着她能回来,可回来了,她听着前朝的浪涛不尽,又觉这孩子若能守着大梁的天子陵,或许也是好的。
至少没有猜疑,也就不会招来祸端。
“再过一会儿。”慕奚近前去伏在她膝头,低声道,“儿再陪阿娘一会儿。”
回答她的是落于发顶的轻抚。
“夜深路冥。”中宫道,“晗之啊,记着多提盏灯……”
余下的话音湮没在哽咽里。
慕奚闭上眼,哑声应了句。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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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诚帝掩帕低咳,他的病还未好全,太医嘱咐万不可行宴乐,今夜虽是为搜寻悖逆之辈去的,但做戏要做全,自然不能露出端倪来。
沈宁舟在给他回禀搜查的近况,讲到末尾不由问:“宫人既无异,藏起的四脚蛇是否应就此拔除?”
咸诚帝思忖着未立时答,潘彦卓留着还有用,这些爪牙此刻剪除与否都显得鸡肋,反倒有可能将玄卫行踪暴露于人前。如今撰写起居录的人直属沈知桐,他还不想将这些事放到阁老的面前。
如此思量着,他正要摆手否决,却忽闻台前鸟雀振翅啼鸣。
信鸽送来了北地的消息。
“谁的消息?”天子沉声问。
沈宁舟解了短笺粗粗一眼掠过,俯身答道:“温大人传书,北燕国书已至边关,是来求和的。”
“哦?”咸诚帝心里自是愿意,但失策在前,没个妥当的法子这些人绝无可能入大梁国境,都兰的密信就此浮上他心头,他追问道,“她可有写明,北燕以何作保?”
“质子。”沈宁舟道,“北漠的质子。”
旌旗于墙头翻涌成浪,玄甲横列城门前,掌下刀锋凛冽。
洛清河打马于前,意味深长地睨着马上未着甲的商队,“萨吉尔,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萨吉尔后颈一凉,忍住颤栗的欲望哑声道:“还请将军息怒,龙驹不是来寻找敌人的,而是来做求和止战的见证的。”
“见证?”洛清河眸藏薄讽,“为北燕人?”
“是。”萨吉尔低下头颅,下马做出了个示弱的礼节,“大汗将北漠的王子送到了这里,作为北燕和谈的见证与保障,如果将军在这场谈判里有什么不满,大汗愿意奉上他的性命。”
“这不是一笔合适的交易。”洛清河无情拒绝道,“北漠还没有就刺事人给大梁一个交代,你们送来的王子也不是你们的储君,他没有足够的分量。现在离开北境,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他或许没有。”萨吉尔诚恳道,“如果再加上锁阳关呢?”
洛清河眯起眼。
“北漠的士兵此刻就在锁阳关下。”萨吉尔说,“一旦北燕背盟或是大漠的王子身死,北漠愿意出兵北燕西北,并为大梁让出雪峰下的马道。”
那位被推至人前的王子努力克制着颤抖,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甚至拿不起草原人引以为傲的弯刀。
北燕的来使站在最后,从始至终没有抬头。
“我知道将军不能轻易做出抉择。”萨吉尔回到马背上,“我们愿意在樊城之外等候,直到大梁给出答复。而在此之前——”
他肯定地说:“拓跋焘和他的狼骑如果越过白石河,您也可以杀了我们所有人。”
作者有话说:
叫晗之是因为奚这个名字寓意其实不太好,皇帝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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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顺水 【ZX整理】
出城的骑兵开拨回营, 望楼的探哨观察着城外的马队安营扎寨,事无巨细地将这批鱼龙混杂的来使近况回报到城中。
往南走暑气未消,但位于北地的燕州已开始慢慢转凉, 行伍之人虽觉无碍,但到底城中还有未走的文官。宗平前两日提醒了军中驿马回关中时记得稍待几件氅衣回来, 今日方到不久, 他便一并给温明裳送了过去。
城北的屋舍还在修葺,暂时住不得人, 但大片的地方已清扫了出来,前些时日他奉命在城里转了一圈, 临着驻军大营和原本的办差大院挑了处僻静的院子。
温明裳在看京中刚送来的驿报, 手边的案务被摞成了座矮山,都是这些时日留在北境的天枢官员盘算和预估的各项军资的数目。这些人各司其职, 后续都附上了意见, 朝中从前有人暗讽天枢由她一人拍板无异于一言堂, 其实不是,恰恰相反, 这些阁臣们大可各抒己见。
只要差事办得不含糊, 所思即便是天马行空也无妨。
宗平在外通禀过才推门进来, 赵君若不在, 守在外头的近卫也都是自己人, 他放下了新送来的氅衣和厨房单做的茶点, 正准备转头出门,便听见温明裳开口喊住了他。
“城外如何了?”温明裳偏头活动着僵硬的脖颈,信手将看过的驿报团成一团塞入袖袋后站起来。窗外朗日渐衰, 不负午时灼烫。她手腕上系着新的玉坠子, 跟着日影在脖颈出晃出昳丽的光晕。
“等着呢, 主子专门让人盯着,出不了事。”宗平大致提了几句,见她又要出门的意思上前代为掀帘,“大人要去寻主子吗?栖谣也刚到,她从瓦泽带了些东西回来,主子往东北方的马场去了,大人若是要去,我让人备车。”
温明裳没说话,算作默许。
说是马场,实际上起瓦泽附近的燕回不过是个供三城战马休养的地方,温明裳曾短暂动过在此处学着瓦泽开辟养马地的念头,但这附近的草场不适合养马,只能作罢。这个时辰马倌未在其中,洛清河只身倚在围栏边便显得很是显眼。
车马停在外围,温明裳揣着袖,信步闲庭地走过去,凑近了才瞧见她面前还有只半大的小马驹,纯白的皮毛,看着还挺喜人。
“栖谣从瓦泽带回来的。”洛清河等她走到身边,微笑解释道,“是今年的新马,不过此前战事不休,还未来得及驯养。马场的老人瞧着好,便叫她一并带回来给我瞧瞧。”
马驹埋头苦吃,温明裳伸手过去时它耳尖抖了抖,温顺地没有闪躲。她碰了两下耳尖的细绒毛,问:“怎么要给你?踏雪若是晓得,又要尥蹶子了。”
那家伙脾气可大得很。
“也觉得到时候了吧。”洛清河小臂搭在膝上,“重骑对马的消耗也大,踏雪眼下矫健,再过个几年怕是也说不准。驯养战马不易,他们不知来日走向,大抵也就想着得找匹良驹,起码得和踏雪差不太多。”
马驹不知是否听懂了这话,抬起头很轻地哼了两声,拿鼻头去蹭她的手心。温明裳见状失笑,退回来时也一同仰面看她,道:“那这小家伙和踏雪的脾性可是天差地别。”
“有点像扶风。”洛清河把她的手捉过来,慢条斯理地将因为适才的动作被别歪过去的坠子摆正,“要起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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