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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山川月》 110-120(第8/20页)
中已有猜测,但未见其人便做不得准。
“我可否问高千户一个问题?”洛清河看着她道。
“将军想问我明明官居千户,却又要为一个深闺妇人办事?”高忱月微微一哂,“将军手底下的人,这几日不是去过长安烟柳巷了吗?飞星营长处虽不在听记,但做斥候的,耳聪目明,总不至于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云玦的确告诉了我一些事。”洛清河也未否认,她坦荡地站在那儿,眉目温和,“但我想听听高千户自己的理由。”
“说来俗套,将军竟然听了一遍还不够。”高忱月摇头,“岁末荒年,皇城脚下尚有饿殍,可多得是明堂高殿处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烟柳巷,销金窟,可妓子尚比他们多半分仁义。官府的银子入了些蝇营狗苟之辈的口袋,流民反倒要靠着这些供人享乐的女子施粥才能活下来。将军可知,这是什么道理?”
“我为指挥使所救,于公此生当为六扇门效犬马之劳。而于私么……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这一粥之恩,我以命相抵又有何妨?”
洛清河眼中闪烁过动容之色,她静默须臾,赞道:“情义总是难得,千户是有情义之人。”
“不敢当。”高忱月摆摆手,她眉目在昏黄的烛影下显得有些冷冽,不知是否是因着常年稽查办差,与亡命之徒博弈所致,“或许说来觉轻,不过一口粥的恩情,何至于此?但旁人是不会懂的。寒冬凛冽,一口热粥寡淡,但那便是一条命。”
“既是如此,以命相报,公平得很。”
作者有话说:
其实没有那么神秘,温诗尔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她的所有选择基于她是一个母亲。
高忱月也很简单,其实不需要什么太重的理由,有些人觉得没什么有些人会感恩一辈子,这就是人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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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相托 【ZX整理】
墙边悬着的火烛燃到了底, 廊道昏暗,风雪未止,月光被遮得严严实实, 不透半点光亮。
栖谣下楼取了新的蜡烛点上,她走过窗子的时候打开看了眼, 差点被扑面而来的雪糊了满脸。
洛清河垂着眸, 在等了小半个时辰后才终于听见了屋内的响动。
“进来。”程秋白推开了门,开口时声音略显疲惫。
高忱月想开口问她些详情, 还没开口就见她扭头先一步进了屋。
程秋白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连针囊都没收, 用过的银针还散落在桌上。
“秋白。”洛清河敛着眸, 她有那么一瞬闪过逃避这个结果的念头,因为程秋白的神色已经告诉了她会有怎样的结果, 但她不能, 她需要作为医者的人亲自将始末诉之于口。
哪怕这个结果会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两年。”程秋白望着她的眼睛, 字字清晰,“最多只有两年。”
“……没有余地了吗?”洛清河喉头发涩, 下意识看了眼端坐桌前的温诗尔, 妇人眉目仍旧恬淡, 仿佛被断言不过仅存两年之期的人不是她。
“没有。”程秋白断然摇头, “我知你想说什么, 若能救人一命, 再名贵的药材我药王谷也可去寻,不必你多言。但是清河,命数天定, 莫说我等非仙人, 纵然是……”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但在场众人又何尝不知其中的意思。
高忱月在门口也听到了这番话,她咬着牙关,转身出去紧紧攥着拳头。她心里多少也清楚这个事实,但这不等于听程秋白亲口说出来便不会难过。
“夜已三更,雪夜难行。”温诗尔在这片缄默中柔声开口,她面上未见半分怨怼,也不见分毫的愤懑不安,予人的唯有一片平和,“将军想知的,我能相告的,已尽数说了。临别前,我有一事,想拜托将军。”
言罢即是盈盈一拜。
洛清河赶忙上前扶住她,“夫人但说无妨。”
“今夜所言种种,你我心知便可。”温诗尔仰头捉住落下的那束目光,浅笑道,“不要告诉颜儿,一个字都莫要提。”
程秋白收拾针囊的手一顿,医女抬起头,冷清的面容掠过一丝悲悯。她沉默着收拾好物什,起身出去时顺手带上了门。
屋内火盆灼烧着薪柴,火星炸裂的噼啪声在黑夜里悄然应和上了窗外低吼的风雪。
“……您并不想让她知道您究竟做了些什么。”洛清河沉默了须臾,眸子黑沉着,“为何?”
温明裳明明才是最该知道自己母亲为她做了些什么的人。她性子里因着幼时遭遇携了几分惯有的猜疑,这是把双刃的利剑,过则伤己。不论是两位师长还是温诗尔都在潜移默化中试图磨平这样的锐刺,缄口不言绝非上选。
温诗尔却缓缓摇了摇头,“不要告诉她,至少眼下不要。那孩子多思,却仁善而心细,哪怕知道分毫,她都可能借此拼凑出全局。将军很是了解她,应知她会如何做选择。”
洛清河呼吸微沉,斟酌着字句提醒她:“即便命数已定,两年之期于明裳而言多一日也是好的,夫人由何必……”话至一半,她望着温诗尔那双与温明裳极其相似的眼睛,像是被人骤然扼住了咽喉一般,再说不下去。
那双眼被暖黄的光影晕染得柔和又通透。
她知道的,从一开始便知道这般行事的后果。
“……剑开双刃,利刃不可无鞘。”洛清河叹了口气,“夫人若出事,她必不计代价除去柳氏。失鞘之剑,必定血满明堂……届时弹劾之言只多不少。您甘愿为她饮鸩,便该知道这个道理。再者言,您答应了她暂居府外,即便我不说,又能瞒多久呢?”
“究竟为何不愿告诉她?”
温诗尔慢条斯理地披好氅衣,她扶着桌案站稳身子,即便是此时,或是与程秋白当面说出那句两年之期时,她都不曾有哪怕一刹那的动容。
洛清河几乎没见过这样的人,这座京城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欲望与野心,人做事总得有所图,但她此刻明知道温诗尔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温明裳,却看不见她其后究竟想要些什么。一厢情愿的给予不是爱,哪怕为人父母,这样的赠予也未必不是一种伤害。温诗尔不可能不清楚她在温明裳心里比向柳家讨回昔日仇怨更重要,她若因此而死,那只会在温明裳心口重重地划上一刀。
“因为我并不打算随她离开。”温诗尔平静地回答道。
“……什么?”洛清河蓦地愣住,错愕地追问了句。
“我答应了颜儿,随她暂居,但我不会离开柳家,直至我死。”温诗尔笑得很淡,话也柔,却在无形中成为了缚住手足的铁索,无人可以斩断,无人可以阻拦,“她也不会是无鞘之刃……将军,她有你了。”
洛清河眸子微缩,她没有去问温诗尔后半句话里的深意,而是道:“您要亲自同她讲,自己不愿随她走吗?”
“是。”温诗尔没有继续往下说,洛清河刻意回避过的话题被她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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