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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山川月》 110-120(第6/20页)
碎着动作铺在素白的寝衣上,擦过肌肤时略有些痒,她撑着案头,小声道:“这两日六部的人要上门,睡不了太晚的。”
“上来。”洛清河捏着她的手腕,轻轻揉了揉。她没睁眼,说话时还带着明显的鼻音,听着有点糯,全然没有往日的清冽。
温明裳莫名觉得她这样有点可爱。软榻并不宽,即便是侧躺着两个人也挨在了一处。
“你昨夜何时回来的?”
“过了夜半。”洛清河蹭了下她的鬓发,“昨日在柳家发生了何事?宗平可同我讲了,熬到那个时辰还不睡,怎么了?”
“恰好撞见了御史台的人在查办。”温明裳伸手摆弄她领口垂着的小辫,漫不经心地答话,“我问了阿娘愿不愿暂且随我在外头,她答应了。”
洛清河闭着眼应了声,“这是好事,但柳家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算大堤事由只是伊始,但时隔多年,这笔账乱得很。”
“封赏暂且落不到实处,于多方而言都有益处。”温明裳赞同道,“朝中各派觉得我升得太快,陛下还想再看我在何处更有用处,压着遂了他们的愿,反倒是好的。至于这笔账如何算,得看潘彦卓这人究竟站在什么立场上。他如今虽看似是下一任寒门之首,却未必是寒门的人。”
“静观其变吧,只要他仍在此案中,便不会有人想让他起风浪。”洛清河睁开眼,眸中已不见困倦,“柳家也在等,你还有一份海政司的证物需要藏着。”
提起此事,温明裳倒是想起来了什么,她半撑起身子,道:“我答应了济州提举一事,需要秋白帮忙。”她将对方拜托之事尽数说了,末了还不忘补一句,“药门在济州可有名医?”
洛清河仰着脑袋看她,思忖道:“得问过秋白才是,恰好今日阿呈回来,我让他将消息送过去。”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是叫人不知不觉间阖眼又睡了过去。她们二人昨夜睡得都晚,黎辕也就没让人来喊。
如温明裳所言,六部尚在查,但她又不似柳文昌被革职在府,大理寺的差她还得办,两边堆叠在一块儿,这几日她回去都不早。
洛清河倒是在将禁军的年俸报过去后便闲了下来,京中在那日风雪后连着两日晴好,叫人恍惚间还以为今时尚未入冬。
直至第三日夜里又开始刮起了风。
“嚯,这瞧着有点塞外白毛风的架势了。”宗平翻上墙去把经幡摘下来的时候被风雪糊了满脸,下来的时候呸呸直叫唤。
“主子。”栖谣也看着天色,“还要去吗?”
洛清河扣了束袖,闻言刚要作答,没成想还未开口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玦呵着冷气推开门,那身男装还没换下。
栖谣见状回头跟洛清河对视了一眼,心里皆隐隐有了猜测。
夜半大雪满京,驿馆前的灯笼被扯落,还未来得及被拾起便已熄灭。
店家与跑堂的小二皆不在其中,桌上的烛灯也因着风雪过大而摇摇欲坠。
栖谣过去阖上了窗子,刚转身便听得一阵脚步声。
“剑便不必拔了吧。”
洛清河抬眸看去,女子黑衣着身,立于楼上。
“夜半无人,高千户不在家中休沐,倒是跑到这荒无人烟之地。”洛清河笑了声,抵着新亭的刀柄靠在桌前,“你主家呢?”
“将军当真眼力甚好。”说话间,黑巾已被摘下。高忱月拾级而下,淡笑道,“今夜既来,便不会让将军空手而归,请吧。”
烛影闪烁。
二楼的房门敞开着,冷风自下摆掠过,顷刻叫人指尖生寒。
洛清河在门前停下了脚步,她微敛着目光,静默须臾抬起手行了一个小辈的礼。
“温夫人,有礼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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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爱怜 【ZX整理】
这阵风渗得洛清河都觉得冷, 但温诗尔坐在窗前岿然不动。她面容比上一回洛清河见她的时候更显苍白,连身形都显得有点过分瘦削。高忱月把黑巾彻底扯了下来,她抱着薪柴走到火盆边, 将火烧得更旺,可再旺的火也暖不了病中人的手。
“将军是个守约的人。”温诗尔捧着热茶笑得恬淡, 她身上有种温明裳不会有的漠然与缥缈, 就好似此刻坐在这儿的早已不是人间客,“从前便是如此。”
洛清河知道这句话里指的是许多年前无意间的插手相帮, 她在温诗尔对座缓缓坐下,道:“夫人瞒过柳家出府殊为不易, 我想……您应当有什么定然要告知于我的事情。”
“你待颜儿很好。”温诗尔放下了茶盏, 她说完这句话微微顿住,掩唇咳嗽了两声, “所以我想, 你定然能够发觉她身上有何不对。”
洛清河下意识坐正了身子, 她唇角微抿,难得未见和颜, “寒症, 隐毒……连药王门下弟子都难觅其踪。那么夫人能告诉我, 为何明裳的身子会到如今的地步吗?柳家……又在其中扮演了何样的角色?”
这场对谈不需要遮掩, 雪夜能够隐匿许多痕迹, 也能阻碍原本隐于黑暗的脚步前行, 她们没有那些推诿的时间和理由。
“镣铐。”温诗尔垂下眼,唇边笑意未改,这好像已经成了一种改不掉的习惯, “除我之外的另一层镣铐。它不是毒, 而是解去所谓寒症的药, 柳文昌叫它‘木石’。”
“世间凡药皆可为毒,但旁人以此法相拘可用,先天不足者难。”洛清河想起程秋白的那番话,她点着桌沿,低声道,“镣铐绝非在她一人身上,夫人的旧疾……可也与此相关?”
温诗尔闻言微讶,“你竟还知旧疾?有关,却也无关。若只是旧疾,那便当真无关的。”
“可我观夫人面色……恐怕不止如此。”洛清河抽了口气,她不懂医术,但习武之人对骨骼经脉的熟识胜过旁人,踏入其中的第一眼她心里便有一个猜测,但这个猜测还要等另一个到了才有结果,她只能先问旁的,“木石为何物,夫人若是知晓一二,恐怕已经说了。此物既是除夫人外的第二重镣铐,便要扣得神不知鬼不觉。明裳自入柳氏门中便不信任任何一个柳家人,她对此有所警惕,那么能让她毫无防备饮鸩者……”
话在此微妙地停顿,这是留给温诗尔的余地,洛清河即便在此时都将礼数考虑了个周全。
可这未曾出口的半句话仍是刺耳的。
高忱月将柴尽数丢进了火盆里,起身时面有不虞。
栖谣瞥了她一眼,往前踏了小半步。
“是我。”温诗尔顶着屋内的几道目光点了头,她认得很坦然,连同与洛清河对视的目光也显得平静。
一块重石就此落了地,却未让人能够多喘息上几分。洛清河阖眼深吸了口气,沉默了须臾才道:“从夫人道出木石二字时我便有所猜测。可……我想问一句为何?以木石为基,又何须多此一举加一重寒症。”
温明裳能托程秋白解了寒毒,那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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