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月: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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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平衡重归于前, 但谁料想靖安府的世子自己接了他姐姐的位子。

    这样一来更不好办,虽说洛清泽有名无实, 但侯府世子这个名头当真是能唬人,是以手底下人同他们讲禁军把这位小世子打得脸上都见了青的时候, 这群稳坐明堂的官员差点吓到亲自跑去校场。

    好在最后是端王过来解了围, 把这个烫手山芋接了过去,安排了个戍守京畿外围的差事。理由倒也简单, 便是去年的军粮案。

    襄垣侯私下派人暗杀的先例就在眼前, 谁还敢说京畿是毫无危险的?这个由头不论是兵部还是内阁皆无人反驳, 原本担着相似职的翠微羽林倒是有所微词,但被晋王拦了下来。

    原因无他, 这差是靖安世子自己请的, 好好的羽林郎不当, 跑去当个受气的总督, 还只是暂时挂牌, 有的人不明所以, 但已有心思活络的开始揣测其中用意。

    少年血气,心存争心。

    世间人皆如此,洛氏也未必是铁板一块, 手足情深之名也不过是外人看的。

    只是猜测归猜测, 倒是不影响洛清泽的想法。慕长临一张折子, 禁军的差事便由此多了起来。兵部抽银子给禁军也没法子像羽林一样人人都是骏马银鞍,京畿广阔,来回跑便是费时费力。

    今日本还留着些杂事未处理完,若不是栖谣坚持道必须回去,他估摸着还能拖到半夜里再回来。

    黎辕给他留了饭食,叮嘱道务必用了饭再去找他姐姐。

    在外人人都夸靖安世子沉稳,但再怎么沉稳的,在亲人面前都现了原形。

    小院里的红梅被骤然刮起的一阵风刮得零落,鞋履踩过回廊,踏出清脆的声响。

    “阿姐!”

    屋内烛火通明,醒竹叮咚一声响,墨迹滴落入砚。

    洛清河手里的文书翻至了最后一页,她闻声抬眸望去,瞧见门前少年风尘仆仆的模样。温明裳坐在她身边写折子,也跟着一道往外看。

    这副景象看得洛清泽一愣。

    外人少有能入府中书房的,即便有也是在谈正事,但瞧这模样也不像是有事相谈……他定了定神,想着既有外人在,还是依礼唤了句温大人。

    “回来了?”洛清河放下了册子,招呼他过来坐,“跑得这么急做什么?黎叔没同你讲慢些吗?”

    “你都让栖谣姐姐说什么都要唤我回来了,我便以为是有什么大事。”洛清泽挠了挠头,有些窘迫道,“让温大人见笑。”

    温明裳搁了笔笑了笑,道:“世子年少,情理之中。”

    洛清泽这才注意到她写的是朝会上的折子,少年整个人蓦地怔住,他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自己阿姐,又看了看风轻云淡的温大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话就问。”洛清河扫了他一眼,但温明裳注意到她垂眸时刻意压下了唇角,像是在忍笑。

    “靖安府门规,思而后行,犯禁罪同军中。”洛清泽小声嘟囔了句,讷讷道,“阿姐,这个时辰……而且温大人这折子,不是谁都能瞧的吧?你们这是……”

    他对洛清影与长公主的事情自是清楚的,但当年他还太小,多的其实并无印象,只记得从前洛清河夜里经常提着灯笼在后院候着,洛清影夜里跑出去便会从掌灯的那一角翻进来。两个姐姐的脾性相去甚远,但即便是飞扬不羁如洛清影,该守的规矩还是会守的。

    他们家在这事上规训甚严,凡是有些苗头大抵都不是空穴来风。

    洛清河面色未改,道:“在外照旧是三法司的大人,咱们不问朝政,这是规矩。但在府中……日后她是当家人。阿呈,你说我们这是什么?”

    当家人这三个字像是在耳边炸响,温明裳移开了目光,只觉得耳根发烫。这世上恐怕再无人比她们更加不在意这般情意如何有别于常态了,说得这样直白,当真是半点旁的可能都不给旁人猜想。

    少年愣了半晌,又看了看温明裳,道:“那……我该如何唤温大人?叫阿嫂吗?”

    温明裳没料到他竟也半点不觉有异,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洛清泽见她不语,阒然间倒抽了口气:“若是不妥……姐、姐夫?”后半句说得极轻,满脸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模样。

    “世子还是唤名字吧,在外……还是唤官职为好。”温明裳赶忙打断道,“眼下改……为时尚早了些。”

    她们明明昨夜才相许交心,哪有今日便……

    “面上如常便好。”洛清河终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她拍了拍温明裳的手背,正色道,“好了,闲话到此,叫你回来是当真有正事。”

    “你应知今日我去见了陛下。”

    少年闻言坐直了身子,定神道:“嗯,阿姐请讲。”

    温明裳也跟着侧眸正色起来。

    洛清河转着手边的茶盏,述职自然是不能讲半日的,北境的防线调动一直是咸诚帝的心病,因着调配遵宣景年的令延续至今,听凭的是雁翎主将的命令,兵部实难插手。

    这是为着来日有贪利之辈葬送北境防线,以致蛮族入关,战火肆虐,但与之而来的还有一桩令,那便是无诏命铁骑不得私自入境。宣景帝一代英主,在钦封靖安一门便想到了后世变迁。

    如今这道先君命函就成了当今天子的一块心病。咸诚帝在明面上动不了雁翎,但每每换防,他总是要过问个清楚的。

    这便是那句家国孰者为重的开端。

    问的是温明裳与柳家,实际上试探的却是雁翎。原因无他,便是洛清河把北境的防线整体往前推了三十里。

    这三十里不只是书文军报上的一个数字,这在天子眼里,是一颗野心。

    一颗封狼居胥,马踏塞北极寒的野心。

    述职早在朝会前便已结束,但洛清河在太极殿看一份文书看到了朝会后天子归来。

    那是户部今年所计的税赋。

    “朕听闻……你在白石河前与拓跋焘两相对峙。”咸诚帝匆匆落座,冠冕未除,他指着搁在案上的册子,“你幼时与三郎一同受教国子监,绝非只是为将之才,知道为何朕要给你看这个吗?”

    洛清河躬身垂首,恰好错开了他的目光,只是道:“微臣愚钝,而今唯有调兵打仗通晓一二,这册子,恕臣看得不甚明了。”

    “好,不明白也无妨。”咸诚帝面上露出一幅长者的慈容,他清挥袍袖,连声道,“你我二人,不必多礼。朕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打,还是不打?”

    殿中华表随着日头偏移而拉长出阴影,绰绰的日光散在将军的侧脸上,把轮廓打出零碎的阴影,叫人瞧得有些晦暗不明。

    洛清河还没接话,就听见咸诚帝似是喟叹一般低声喃喃道:“是朕难为你了。为将者意气,歌且狂,哪有不想平宿敌的?”

    洛清河这才抬眸,日光落入她眼底,像是投入深潭的一粒石子,顷刻间荡开无数的余波,“微臣以为,我大梁与北燕相峙百年,必有一战。”

    咸诚帝隔着金殿的玉阶同她对视,良久方轻叹了声。

    “朕也知道,守土将士们盼了许久,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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