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月: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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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自缝隙吹打而入,“在有眉目之前,我不信任何一个人。”

    宗平苦笑道:“大人这真是……世子本意,是让我代替主子过来护你一二。而你若是想以一州之权相抗……矛头便只在你一人身上了。”

    温明裳闻言轻笑了声。

    “所以……我身上的危险增一分,百姓头上的刀,不也就少了吗?”

    若是于留在此听见她这话,恐怕会气到把桌子掀了。

    宗平道:“事关重大,总难免不能面面俱到,温大人想庇佑东南三州百姓,可说实话,全数无虞,难。”

    “我明白。”温明裳神色渐沉,语气却是坚持,“无人能护所有人,仙神在世也不可能。但不能,便不去想了吗?”

    “说到底,我算是个挺贪心的人。暗间要除,百姓也要护,所以……还是让我们的府台大人这个时候莫要来碍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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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拉扯 【ZX整理】

    天际霜月凄霜, 星月拢在云雾里,只能模糊窥见一缕微光,暑气渐盛, 今日又无风,连池中游鱼都怠于甩尾。

    崔府的内宅点起了灯。

    “几更天了?”崔德良揉着眉心, 他年岁大了, 稍稍熬一段时日都变得精神不济,长安的夏夜燥热, 院中醒竹叮咚也带不来凉意,反倒让人心烦意乱的。

    小仆点了灯, 扶着他坐起穿衣, 规劝道:“先生,才打过四更, 昨夜还睡得晚, 您这便要起了吗?”

    府中还安静着, 他缓了片刻,顺着小仆的搀扶起身道:“睡不着, 便索性起了吧, 扶我去书房。”

    小仆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两眼, 低低应了声是。

    书房的桌案上摆了张信纸, 一旁是一折尚未写完的折子, 还有数张被揉成一团的废纸。

    若是温明裳在此, 必定能认出那封信便是她托信鸽送回京中的那封。

    崔德良在桌前坐下,他拧着眉把酽茶饮尽,目光落在那封书信上时有隐隐的忧虑。

    这信是咸诚帝给他的, 昨夜深夜入宫也为的是这个。

    外放地方的官员能坐到府台这个位置上, 不是有些手腕便是有真才实学, 他们待在这些位置,为的是历练与资历,有了资历与政绩,经由都察院考评便可能往京中提拔擢升。这些位子上的人,没有大错轻易不会有所调度,这也是现今大梁官制的一大弊病,朝中太求稳,身居高位的新人太少了。

    济州府台的考评崔德良都记得,大错倒是没有,有些不多言的放过去也无不可,但温明裳这次一上来要得就是这个“暂辖权”,他这个做先生的便不得不心生忧虑。

    “阁老。”咸诚帝把玩着手串,叹了口气,“你觉着,这封信,朕该如何回复为好?暂辖权……到底是年轻,满腔意气。”

    “但此案的确牵扯甚大,若是不给以致北燕人逃脱,恐怕难有宁日,愁啊……这朱笔你拿去,阁老是朕师,该如何决断,想来能思量得更加周全。这封信,便交由你了。”

    昨夜宫中的这番话还言犹在耳。崔德良慢慢放下茶盏,眉头仍未松开。烫手山芋,这信不好回,却又拖不得。

    “承之,你倒也由得这丫头动手,当真是全然做了撒手掌柜,半点不理朝堂风雨了。”他低声喃喃着,随之摇摇头,“还是说,这本就是问过你之后才有的谋划?要权,究竟只是为了这桩棘手的案子,还是只是一个试探?”

    “天子多疑,若此次冒险拿不出实绩,危险的便是她自己……我本想着不会这样急的。”

    暂辖一州之权,此等先例一开,也意味着大梁的官制不再是铁壁一扇,它能够因人而破例,能够因人而改变。不论其后结果是好是坏,温明裳都一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小仆过来敲敲门,把他手边的茶盏撤了换上新的,还随之奉上了一盅参汤。

    崔府对下人的管束不算严,但唯独书房是不得传唤不得入内,小仆站在门口,揣着手站到了天色将明,眼见着快到了出门上朝的时辰还没动静,他来回踱步了几次,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敲门,便眼见着书房的门被崔德良推开。

    “去寻人过来。”崔德良手里捏着两封信,他将其中一封印有红漆的放到小仆手中,“将此信送往燕州府,要快。其人见到,自会知道送往何处。”

    晨光初绽,院边青竹枝影绰绰。

    崔德良接过仆役捧上的官帽戴好,轻轻呵出一口气。

    “今日的朝会,得早些才是。”

    金翎信鸽掠层云而上,眨眼飞入头顶浩浩天穹。

    玄武大街鼎沸如昨,粥铺的跑堂收了碎银子,转身恰好撞上靛蓝长衫的男子。

    腰牌随着动作微动。

    跑堂的点头哈腰道了歉,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又被人叫到一边。

    那人跨步出门,早时透出的一点光落在他面上。

    信鸽的影子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身后站着个不起眼的侍从,见状唤了句:“公子。”

    “嗯?”潘彦卓回头看他一眼,“走了,看些什么呢?”

    侍从的眸光微闪。

    “急不得,急不得。”他缓步走在街上,放轻了语调道,“该看的时候自会看到的,拦它做什么呢?”

    “出头鸟,还是让旁人来做为好呀。”

    济州一连下了好些日的雨,水汽把暑热涤荡殆尽,码头的浪搭在停泊的航船上,莫名泛起一种少有的冰凉。

    院里的花落了不少,早春来时的馥郁香气散尽,余下的只有雨后的水汽混杂着草木的气息。

    温明裳坐在檐下看书,驿馆里没什么人,宗平带着的府兵和大理寺的差役全数被她派出去做了布置。府台那边来人旁敲侧击问过几回,颇有些想早些办完差好送走这尊大神的意思在。

    可惜看架势也知道没那么容易。

    既然送不走,那就只能佯装眼不见为净。

    不过他们不想见温明裳,温明裳倒是要去找他们的麻烦。

    鞋履踩过回廊,栖谣肩上还有雨水顺势而落。

    “温大人。”她摊开手掌,里头是一个竹筒,“两样东西,一是京城的信。”

    温明裳放了书册,道:“写了什么。”

    “允。”

    “那……”温明裳撑膝起身,“另一样呢?”

    栖谣目光微动,自怀中掏出一块玉牌。

    盘龙纹镌刻其上,触手温润。

    温明裳收入掌中,轻笑了声捞起了身侧挂着的外袍。

    “那走吧,去会一会我们的府台大人。”

    栖谣歪了下脑袋,道:“不等宗平或是赵姑娘回来吗?”

    “不必。”温明裳正好衣冠,抬手时衣袖下滑,露出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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