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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坠崖第十年》 50-60(第6/17页)
多人,我太累了。”
“你当年救我,是我欠了你,后来跳崖,却不全是因为你。”桑惊秋平静地说着,“我欠你的,或许并未还清,我不知道,若我回去,你是否会说,我依然欠你良多,不让我走。”
时遇心脏狂跳,觉得地底漫出一股寒意,沿着他的腿和身躯,一下子窜到天灵盖。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些话言犹在耳,当时的他,一心不让桑惊秋走,过去那么多年,他都是如此生活,极致的自我心理早已深入骨髓。
对谁,他都是如此,他不觉得,也确实没想过有哪里不对,更加没有考虑过他说的话会对桑惊秋造成怎样的影响。
桑惊秋似乎感觉到什么,轻轻扯了扯嘴角:“其实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想换一种日子,即便那件事没有发生,我也不会留太久,这你明白。”
时遇想点头,但又觉得不对,就继续沉默地看着他。
“所以,别想太多,是我自己的选择。”桑惊秋很是坦然,“等见到他们,我会解释清楚——天桐应该快来了,我出去瞧瞧,你休息罢。”
他离开山洞,没再回头看。
山洞很深,九曲十八弯,步出洞口,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被潮湿的山洞润泽的阴冷的肌肤瞬间被暖意裹住,桑惊秋微微打了个颤。
更多热意蜂拥而至,桑惊秋很快出了一身汗,站在洞口缓了缓心神,抹了把脸,走到附近一棵大树下,看向不远处。
树林之中,三更半夜,目之所及皆是重重树影,黑夜中显得有几分狰狞。
瞧了半天,什么都没瞧见,视线渐渐失去中心,变得模糊不清。
脑中闪过时遇的脸,似乎是方才对话中,他无意中一瞥,发现那人目不转睛地看他,眼神之中有许多情绪,其中大部分,他看不懂,但有一种,他能明白。
不安。
他从未在时遇眼中,看见过类似的东西,他眼中透出的,从来都是冷酷、淡漠、平静,最多生气时会带出些怒意,但也不多,持续时间也不久。
对时遇那样个性的人而言,冷漠本身,已经成了他的一部分,桑惊秋想不到会有一天在他眼中看到那种似乎象征着脆弱的东西。
真是奇怪。
一阵风吹过,带着夏日独有的闷热,非但不见凉爽,反而更令人难受。
桑惊秋觉得心口也跟着烦闷起来,他深深呼吸了两下,抬头四下看了看,纵身一跃,上了附近最高的树顶。
说来也巧,他刚刚上树,就看到不远处亮起几个星点,根据方向判断,应该是朝这边来的。
他用上轻功,从树上悄然过去。
两方人士,一明一暗,渐渐靠近。
终于,桑惊秋看清对面,一共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两位,一个是秦从云的朋友时近舟,另一个,则是他多年老友,施天桐。
桑惊秋跳下树,对方四人一惊,摆出攻击姿态。
“天桐,是我。”
施天桐早上接到掌门的信,立即找了几个时遇的心腹前来,但他们对此地不太熟,饶是有时遇的描述,也找了好一会功夫。
为了防止落入陷阱和打草惊蛇,他们每一步都非常小心,是以耽误时间,现在才到。
可施天桐没料到,更大的惊喜,竟然在此时出现了。
“惊,惊秋?!”尽管已经从时遇口中得知桑惊秋还活着,可亲眼见到真人时的震惊和喜悦,依然无法控制,“你,你……这王八蛋这么多年都去哪了啊!”
桑惊秋笑,他很怀念从前被念叨的感觉:“说来话长,我先带你们去找他,他受了伤,得马上找大夫。”
四个人都吓一跳,在他们眼中,掌门功夫奇高,鱼莲山入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其受伤。
人多就好办事,施天桐等过来时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很快便将他们掌门送到苏州的鱼莲山分部。
帮内常年驻扎有很好的郎中大夫,药物也是一应俱全,到了这个地方,就无需桑惊秋再操心了。
他趁夜溜进谢知非府中,得知进展顺利,很快就可结案,才彻底放心。
可此时,帮里的大夫禀告施天桐,说掌门受伤太重,又强行运功疗伤,最初瞧着伤势有所好转,实则是饮鸩止渴,虽说及时服下一些药避免了情况恶化,终究只是治标难治本,如今一下子发作起来,情况十分严重。
施天桐问:“有多严重?”
“假如无法得到很好的治疗,往后或许就不能再用武功,更严重一些的话……”
大夫说话到底比较含蓄,可意思再清楚不过。
他们掌门,有性命之忧。
第55章
桑惊秋站在檐下,瞧着淅沥的雨渐渐变大,暴雨如注,形成一片雨雾。
不远处不时有人走过,形色匆忙表情凝重,走廊中弥漫着一股焦灼之气。
有两个人朝这边而来,见到桑惊秋,立即拱手行礼。
其中一个正是时近舟,主动打招呼:“桑大哥。”
桑惊秋颔首,朝他身后瞧了瞧,问:“情况如何?”
时近舟面色一变,摇头:“找了好多大夫,都是同一个说法,施大哥已经传信给西岳大哥了,可西岳大哥行踪不定,不知何时能来。”
他注视着桑惊秋,认真道,“桑大哥去看看掌门,可好?掌门很想见你。”
等时近舟二人告辞离开,桑惊秋继续站在原地片刻,抬脚,朝前面走了过去。
恰好一小厮端着药出来,见到桑惊秋愣了一下。
桑惊秋看着满当当的碗,问:“怎么了?”
小厮是第一次见桑惊秋,但掌门和堂主都吩咐过,对这个人要以礼相待,他问什么,就答什么,于是道:“掌门不愿喝药。”
这小厮年轻,性格挺活泼,见桑惊秋似乎很温和,就低声补充了一句,“我们掌门怕苦,最烦吃药。”
桑惊秋:“……”
他从小认识时遇,倒是知道这人的确有这么个“习惯”,正经说起来,他自己也讨厌吃药,可良药苦口,只要对身体有益,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吃。
眼下这人已经病得这样厉害,竟然还犟嘴不吃药。
他看了看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朝小厮笑了一下:“交给我,可以吗?”
小厮呆呆地看着他的笑脸:“呃,当,当然可以……”
桑惊秋接过托盘,跟小厮点点头,朝后头房间走去。
时遇住的地方向来简洁,他厌烦繁复的东西,房间里除了床和桌椅水盆架,就只有挂在墙上的长剑,此时大概睡多了,他正靠坐在床头,翻着一本东西。
听到动静头也没抬:“何事?”
说完似乎察觉到什么,不等桑惊秋回答就抬起头,凝目注视过来。
桑惊秋走过去:“喝药。”
时遇看也不看药,只一味盯着他:“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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