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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140-160(第24/44页)
认为?案情迎来了柳暗花明?,只消盘询罗师傅与阿茧,便是可以顺藤摸瓜寻觅到真凶。
但?天有不测风云,半个时辰后,这突然沦为?了一回?没有实证的抓捕,案件又开始变得棘手,且还容易得罪官府——毕竟,捞尸人隶属于官府创办的行当,此间双方的利害关系,很可能是纠缠不清的。
果然,温廷安带着周廉、吕祖迁和杨淳,逐一审问罗师傅与阿茧,两人俱是坚决否认与贺先有任何纠葛,更不承认自己?去过珠江下游。
温廷安采取分开询问的模式,也?就是办案常用的『囚徒困境』,但?这种历来百试百灵的方法,居然对罗师傅与阿茧完全不管用。
长达整整一个时辰的审讯,温廷安巨细无遗地询问他们今昼辰时、巳时所作?的事,二人的回?答,除了个别用词的差异,近乎是完全一致。
循回?往复的问询,俱是一致,毫无破绽。
在?珠江捞尸的其他船家,今朝一径地都去了一趟广府公廨,被大理?寺召去对证、问话,但?温廷安他们不论如何变换花样儿去问,船家们的证词,竟然都是一致的,完美对契上了罗师傅、阿茧的供词。
在?辰时、巳时这两个时辰,罗师傅与阿茧,确乎都待在?珠江中下游,未曾去过最?下游的石岩洞。
傍午时分,因为?无法佐证罗师傅与阿茧存在?弑人的嫌疑,他们被衙府释放出来,本来要继续扣押他们再审,但?丰忠全亲自出马,说?不必再扣押他们了,等大理?寺寻到切实可靠的物证再议。
温廷安本是不大同意的,觉得这会予以真凶予以可乘之机,但?她手头上,到底是没有切实的物证指涉罗师傅、阿茧弑害了贺先,丰忠全说?:“细路仔,我晓得你办案用心,但?就怕好人屈打成招嘛。”
温廷安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但?这话里话外,不知为?何,有一些地方总不太对劲。
入夜,司房内。
口供实录、验状案牍堆积如山,四人连续翻阅了个把时辰。
“唉,会不会真的是咱们抓错人了?”杨淳揉了揉脸,挂在?圈椅上,一副咸鱼瘫的姿势,“指不定罗师傅与阿茧真是无辜的呢?阿茧焚烧了那?一柄竹桨,纯粹只是要裁切成竹片,烧一把火?”
吕祖迁蹙眉,道:“我觉得阿茧烧掉了那?一柄作?案的竹桨,这种举动很可疑,早不烧晚不烧,偏偏等到我们赶到前就烧了,我觉得他就是嫌犯,很可能是帮凶,偏偏长得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容易教人相信。”
周廉在?案前来回?走:“丰忠全也?是很犬儒的性子?,嫌犯都能放走,要是搁在?洛阳城的京衙里,咱们用一用刑,早就将他们审出来了!”
温廷安整理?了一番卷宗,道:“中原与岭南不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地官府的办案理?念,自然会有所差异,我们在?洛阳城办案的价值观和理?念,在?广州府是行不通的,丰忠全与杨佑并不认可我们的办案方式。
周廉没好气道:“从这两日的相处,早就看出来了,不涉及案子?,知府和书记都很好说?话,一涉及办案的事情,他们就总是这里不同意,那?里不同意,总觉得我们的推断都是错的。”
吕祖迁道:“对对对,这杨书记,简直绝了,跟变色龙一样,喝早茶的时候,跟咱们笑嘻嘻,可是,咱们抓到那?两位捞尸人,他一副若丧考妣的模样,感觉咱们抓得不是谁,而是他老母。”
杨淳搡了对方,低声道:“你小?点声,万一被杨书记听到了,指不定给你穿小?鞋。”
周廉指着支棱窗,外处是乌漆麻黑一片,朗声道:“今日是休沐第二日,这府衙之内,估摸着只有咱们的司房还亮着灯烛,谅是小?吕说?话再大声,估摸着只有野鬼才听的到!”
温廷安忍俊不禁,笑了一下:“言归正传,丰忠全与杨佑至少?肯定了我们的一个论断,今朝这一桩三人沉珠江的案子?,不是自杀,更非意外,而是真切的谋杀。”
杨淳从圈椅里支棱起来:“可是,他们明?显不欲让我们去查捞尸人了,若是我们再查,他们指不定会百般阻挠,或是使?绊子?,纵然再让罗师傅与阿茧来府衙接受盘询,最?终都会被放走,广府的规矩罗列得清清楚楚,不允许对嫌犯用刑。”
“我就整不明?白了,”周廉头大如斗,“为?何这师徒俩,与船家们的供词会如此一致?”
温廷安道:“要么集体串供,要么都是无辜,你们觉得是那?一者?”
“肯定是集体串供!”三人道。
温廷安:“既然是集体串供,所以使?用囚徒困境的方法,对他们很可能是无效的,这条线索先搁浅罢,我们不妨试着去查另一条。”
吕祖迁瞠目:“真的就这般放他们走?那?岂不是让白莲花他们得了逞?”
温廷安纠偏:“这教欲擒故纵。”
温廷安执起了唐氏与郝峥的复验验状,“其实,不仅是『贺先之死』存在?疑点,母子?身上,也?存在?非常显明?的疑点,陶一他们说?,在?堤岸上遇到了贺先和母子?,孩子?们离贺先有些距离,对方穿了贺先的衣裳,他们就认定对方是贺先了,这种认错,情有可原——”
“但?是,唐氏与郝峥,近距离接触那?个人,断不可能将凶犯错认成贺先,可是,母子?根本不反抗,甚至在?沉珠江的时候,也?很平静地坠下去了。撇去唐氏不谈,单论郝峥,他的年?岁很轻,处于正活泼好动的年?纪,面对陌生未知的死亡,他应该出于本能,会恐惧地挣扎几下,但?仵作?勘验他尸首的时候,竟是寻不到他挣扎过的痕迹,他太过平静了,这不太寻常。”
“难不成,是熟人作?案?”杨淳道,“如果是熟人,他们不挣扎,也?就想得通了。”
温廷安:“你父亲吩咐你一起去跳河,你会怎么做?”
杨淳道:“我当然会劝阻!生活不论过得有艰苦,都得好好活下来才行,这就是他教我的道理?,生命诚可贵,怎么能够去轻贱它呢?”
她说?:“是了,熟人作?案,我们不仅会挣扎得更厉害,还可能去反向劝阻对方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贺先不可能会拖家带口一起沉珠江,唐氏也?不可能纵任贺先去轻生,疑点就在?这里,凶犯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母子?二人乖乖听话的呢?”
听温廷安说?完,三人又陷入沉思。
这时候,公廨府外传了这一阵叩门声,这一阵叩门声兀突突的,在?寂夜之中显得格外空灵,气氛显得有些阴毵毵,三人俱是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公廨之中还有别人?
吕祖迁看向周廉:“周寺丞,莫不会因为?您说?了一番话,才将那?野鬼招过来的罢?”
三人推推挤挤,磨磨唧唧,都不想承认自己?骨子?里有些畏怕鬼神,温廷安扶额,只能自己?去开了,掌心间的烛火照亮了门外之人的面容,视线一片恍惚之中,赫然是温廷猷。
温廷安有些讶异:“四弟怎的是你?这个时辰不该是回?温家去了么?”
门帘背后,自上往下探出三颗人头,异口同声地道:“你吓我们一跳!”
温廷猷仍旧是一身质朴的素裳,是米役的打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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