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遥: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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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晃而过。

    辛越的脑袋一日日地养鱼,顾衍身上的皮外伤悉数好全,连右臂上被弯刀砍出的伤都结了一层硬硬的痂,可长亭却还未回来。

    终于,第七日傍晚,辛越靠在钟神楼二楼露台外,见到了一身烟熏火燎,头发丝都烧没了半截的长亭。

    此时春光尚好,日头缓缓西沉。

    近看繁花覆地,浮翠流丹,远望水绿含苔,春烟十里。

    长亭短亭一坐一立,在十丈开外的空地上,短亭手里拿着一把泛金光的锋利物事,正往长亭头上比划。

    辛越撑着腮,问身旁的黄灯:“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黄灯表示对他们男暗卫的世界不大理解,不大融得进去。

    看到短亭嘴唇几度开合,却听不清晰,辛越喊耳听八方的黄灯给辨一辨声。

    黄灯凝神细看,半晌干巴巴道:“短亭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亲母亲在上,今日长亭这头发保不住了,我代您二老动手。’”

    话音随着咔嚓咔嚓几声,几绺泛黄卷曲的发丝飘落在地。

    与此同时,钟神楼旁的白石道上转过来一个人,白衣翩翩,神形委顿,被旁边一株芳华灿灿的桃树一衬,颓废得真不像是个日啖烧鸡十数只的人。

    辛扬的身后跟着一个背着大包袱的小厮,站在楼下朝她招手:“小爷回去了。”

    辛越愣了愣,她预备着听辛扬同她掰扯半刻钟,不捞一点伤补、食补、陪聊补,把荷包装得满满当当的,便转身离开,真不像辛小爷的作风。

    她对楼下抱剑而立的十七道:“给他叫一顶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把为国负伤的辛少爷送回去。”

    辛扬背对她的佝偻身影挺起了些许。

    辛越再道:“给他装半车米面粮油,金银珠宝!”

    辛扬的头终于直起来了。

    辛越沉吟半晌,最后下了一击:“算了,你还是留在听竹院里吧。”

    辛扬一扭头,猛地跳起来,拍了一下头顶团团簇簇的桃花枝:“就知道你够意思!你那夫君,只会把小爷往外赶,你这地儿这般大,容小爷住几日怎么的了!”

    顾衍从她身后走出来,辛扬猛一拔腿,“小爷今晚回来用饭啊!!”

    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去,卷起满地粉蕊层层。

    辛越靠在栏杆边上,看天边如絮绵云,指了指不远处的两兄弟。

    “长亭这模样,那夜的火是他放的罢,虽然在天水楼后头假装失手被擒的是短亭,但谁说潜入天水楼后的只有一个人呢?”

    顾衍背靠栏杆,侧头看她一眼:“是。”

    看着满地黑黄枯卷的发丝,她啧啧两声:“被追杀了七日才回来啊?”

    “五日前便回来了,在丘云子那躺了几日才能起身。”

    停了一停,她转身侧靠在栏杆,看他:“烧的是一座楼吗?”

    顾衍的目光望着屋内:“两座楼。”

    “竹楼?”一句语调上扬的问句。

    “竹楼。”一句肯定而缓慢的答复。

    辛越顿了一下:“还有什么楼?”

    “还有一座绣楼,四层高,当中囤着崔家的布帛。”

    辛越回想了一下,好似有这么个印象,在从遇着辛扬的院子往竹楼走的时候,在两重石桥旁,是落着这么一座绣楼,环锦绕珠,门窗紧闭。

    “那日夜里,倾整个天水楼之力,只扑灭了一座楼,”顾衍缓缓吸了一口气,侧身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竹楼。”

    一座是竹楼,另一座是囤着千金万银,且能让陆于渊与顾衍在布帛市场上有一搏之力的绣楼。

    会扑灭哪一座,正常人的心里不会作其他想法,但偏生陆于渊不是个正常人,火势绵延,燃得极快,所有侍卫提桶递水,倾力救火,经过同样火光冲天的绣楼却没有一个人停下,都用来扑了竹楼的火。

    辛越目光望向天边,浓黑暮色里尚留几缕浅金色,终于道出一个关键:“你分明知道天水竹楼了。”

    “你同我提过,记不记得?”

    “……”辛越是真震惊了,“我什么时候同你提过。”

    顾衍再捏一下她的脸颊,换来她一记怒瞪:“忘了就算了,不过一座楼罢了,没烧成灰就当本侯可惜那些竹子,你夫君的心胸还没这般小。”

    辛越想到一件正事:“崔家的布被烧了,江宁布帛商户的起势又少了一重阻力,你打算把崔记的门关到何时?”

    “至少两个月。”

    “这几日你将手头的布帛放给两江布帛商户了吗?”

    “是。”

    辛越思忖片刻:“可他们还是不踏实罢,有鱼和掌握钓鱼的法子,是两回事。”

    “很快便踏实了。”

    她嘿嘿一笑:“前些日子,你赏了黄灯一柄匕首,听闻她从崔家绑出来一个老头儿,这人是不是你的定心丸?”

    顾衍走过去搂住她的腰身:“是,也是两江的定心丸。”

    二人轻声细语,靠在钟神楼栏杆前,红衣玄袍,被夕光拉得温柔又多情。

    夜里,顾衍和辛越用完晚膳,漫步踱回了正院。

    钟神楼好是好,但真是太静了,好似从穹顶盖下一只透明的大钟,把钟神楼和尘世冷冷地隔了开。

    回到熟悉的正院,才有点重回纷呈人间的感觉。

    屋外红蕊虬枝,柳絮重重覆地,流莺来往,歌尽春夜。

    黄灯给内室换了一盏灯,绘了男女游船图的淡粉绢纱罩在宫灯上,摇曳出一派暧昧红光。

    辛越忽然兴起,趴到顾衍锁骨上咬了一口,齐齐整整一排齿痕印在上头。

    戏谑道:“让我试试,你的心胸小不小。”

    一口,再一口,一排往下。

    顾衍忽地把她翻过去,趴在衾被上,横过手抱她,声音喑哑低魅:“别的试不试?”

    辛越突然受力,闷哼一声。

    许久后模模糊糊地说:“你近来,左手是不是用得有点多?那日,那日……嗯,持剑用左手,如今,碰……抱我也用左手。”

    顾衍埋在她耳旁:“不瞒你说,我想练练左手臂力。”

    辛越额上沁出汗,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拼着一口气反过身来,一手撑着他胸口,喘着气道:“正好,我也想试试你右手臂力。”

    顾衍笑笑,一滴汗滴入她细腻的颈项:“如你所愿。”

    下一刻,帐顶的如锦重花迅速划过,她被单手抱了起来,耸然受力。

    “右手臂力如何?”

    辛越几乎要魂飞魄散,含糊不清地喊道:“好,好汉放我下来罢。”

    “抱着不好吗?”

    他单手托着她往浴池走。

    “太多了……”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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