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庭春昼: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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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就?好了。

    茉枝盼着安生平静,而今夜圣上与姜采女似是风平浪静的,夜深时寝堂内并没有令人心惊肉跳的激烈动?静传来。

    侍守在室外的茉枝,遥望着天上的一弯秋月,默默在心中?许愿,盼着幽兰轩就?这般风平浪静,一直无事到天明?圣驾离开?。

    因十来日前,司宫台送了许多照明?的灯烛过来,幽兰轩小小的一间寝堂内灯火陈设也有三四处,若全点燃能照得?室内夜深时也亮如白昼,而这时候因将就?寝,皇帝就?只?在靠榻处留了一盏。

    秋日夜凉,皇帝将她搁在被外的手收握在温暖的罗被下?,看她对他的动?作似无所觉,就?目光幽幽地侧望着榻外,似并无焦点,眼前只?是一片虚空,又似在看那团晕黄的灯火。

    皇帝问她:“为什么那么怕黑?”

    她没有回答,只?在沉默许久后忽然说道:“你在骗我是不是?”

    这是今日他说慕言是自杀后,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皇帝道:“慕言若是想活着,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但他什么也没有做,他确实是死志坚定,他对这世间没有任何留恋。”

    她轻低的声?音清冷,“他不是没有留恋,他品性高洁,宁折不弯……屈辱地苟且偷生,也许对他来说,太难……”

    “可你能为他做到的事,他为何不能”,皇帝道,“你能为了他,忍受屈辱给‘仇人’做奴婢,他为何不能同样为你?”

    皇帝将她拢转过身,看着她道:“若是慕言活着,你会丢下?他执意寻死吗?”

    他见她沉默,继续说道:“那么至少他对你的感情,并没有你对他的深,他对你确实不留恋。”

    她唇微微颤着,似想反驳他,可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或是说不出,只?是垂下?了双眼,欲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

    皇帝非但不放手,另一只?手还紧揽住她腰,令她在被下?的身体与他靠得?更近。

    “朕不是杀慕言的凶手,你不该刺杀朕,也不该恨朕。慕言是因燕朝灭亡而死,燕朝必亡,不是朕动?手也会有别人,你若真想为慕言的死找个?人恨,该恨燕帝以及之前的历代燕朝君主,恨是他们的昏庸无能毁了燕朝,或者你就?该恨慕言,恨他救不了燕朝,恨他不肯为了你活着。”

    “何必急着去黄泉下?见他,他要是愿意与你一起?就?不会选择去死,而是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险阻,都会设法?与你一起?活在这人间,就?是真走投无路,也会和你一起?离开?,可他没有这样做。”

    皇帝轻轻吻她眉心,“你不是想不明?白其中?关节,你是不愿意这么想,不愿意承认慕言没有那么在乎你,承认他就?是将你抛弃了。”

    好像这句话是一柄锋利的刀刃,直戳进了她心最深处,沉默良久的她忽然拼力挣扎起?来。

    皇帝收紧双臂,动?作强硬地将她抱在怀里,无论她如何挣扎扭打甚至撕咬,直到最后失去了全部?力气。

    她不再动?弹了,似是精疲力尽地心死,可他心口前的寝衣微微濡湿,是她在他怀中?无声?落泪。

    皇帝将手臂收得?更紧,令她与他紧密得?如是骨血相?融的一体,他下?颌抵靠在她肩上,落在她耳边的轻低话语,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

    “为恨活着,很?不好受,若是为别的……为别的,就?好很?多,想想别的,想一想。”

    第 47 章

    如茉枝所愿, 不仅是夜安然无事,翌日圣上晨起亦未忽然翻脸,姜采女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这些奴婢吓得半死的忤逆言止, 采女与圣上之间安安静静的。

    圣上临走前, 留话?令司宫台整修幽兰轩。听着是恩宠, 不过?在经?历前几遭后,茉枝与郑吉这回也不敢在心里乱欢喜了, 只盼着这一次的“恩宠”结束后,姜采女与幽兰轩依然平平安安。

    但这一次的“恩宠”却似有些特别, 不似从前几次如雷霆雨露,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次圣上的“恩宠”,似是细水长流的,是潺潺流淌的溪水,因安静平缓而似能绵延无尽。

    因为前几次的似是宠爱又忽然冷落,对这一次姜采女似又?重获圣心,后宫妃嫔们的反应都淡了些。

    这一次姜烟雨又?能?被宠几日呢?再?怎么似被宠爱, 她的位份都钉死在采女上,也没升过?。

    如敏妃等人心含酸嫉而又?不屑地这般想时, 转念又?想到,无论圣上如何冷落姜采女, 甚至曾将她幽禁过?, 却也从没废去?她的采女位份, 没将她真正打入冷宫过?。

    一个小?小?的采女,却似牵动了圣上对女子的全部喜与怒, 好像偌大的启朝后宫中,就只有一个采女而已。

    好像天下四海, 就只有一个姜烟雨而已。

    因是圣上心腹近侍,因知姜烟雨被封为采女的真正起因,以及圣上对姜烟雨真实身份的怀疑,对姜采女似再?获圣宠这事,周守恩眼里看?到的、心里所想的,要比旁人要深上许多。

    从前圣上对姜采女的所谓“宠爱”,内里实蕴着怒恨的躁火,圣上表面越似偏宠姜采女,实际上对姜采女越是憎恨。

    而现在圣上的“偏宠”虽看?着和从前差不多,可周守恩觉着圣上心里似乎平静了许多,纵是不能?真正放下曾经?的刺杀之事,但也不会一见到姜采女,那事就像一把刀子割悬在圣上心头。

    至少,圣上似是在试着平静,试着将刺杀那件事暂搁在一边。

    从前圣上“宠”姜采女时,只是有时会驾至幽兰轩,但现在的圣上,常会宣召姜采女至御前,在他批折子时,令姜采女在旁磨墨陪伴。

    因此周守恩有时看?着一恍惚,都觉眼前像是今年春天的时候,没有惊骇人心的刺杀之事发生过?,眼前是圣上与他怜爱着的宫女,和煦的阳光透过?镂金长窗拂照在他们身上,春光日暖,春意融融。

    但已是秋雨绵绵的季节了,天气一日凉过?一日。这天周守恩从徒弟进忠手里接过?茶盘,捧送进清晏殿中,往前才走了几步,脚步就停了一停。

    隔着纱殿,隐约可见内殿御案处,原该正侍奉研墨的姜采女,伏在案角处似是睡着了,圣上暂停下御笔,就半侧着身体、无声地凝看?着姜采女,仿佛时光和静悠长,错金香鼎逸出的淡烟似都变得更加轻缓。

    其实不止圣上比从前平静许多,姜采女似乎也是,若放在从前,姜采女怎可能?在这般情境下安然睡去?,似是圣上努力放下心中憎恨时,姜采女也在这样做。

    可姜采女虽刺杀圣上,圣上到底未死,燕太?子、燕帝都已是亡魂,燕朝也亡在启朝萧氏手里,若姜采女真是清河公主慕烟,她真能?放下与之有关的仇恨吗?

    周守恩默然忧思片刻,想他一个老奴能?想到的,难道?坐稳江山的圣上会想不到吗?

    且圣上已在姜采女身上栽过?一回,认清了姜采女的真面目,现下暗中还在命人追查姜采女身份,英明如圣上,难道?还能?在阴沟里翻两回船不成?!

    就在心中嘲自己多思,周守恩捧着茶盘轻步走近垂帘前,欲轻声问圣上是否要用茶。

    似是不想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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