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令: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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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轻琴,她一愣,随即冷了脸,“怎么是你?”

    之前还信誓旦旦指责她的轻琴突然红了眼眶,一遍于畏惧中发抖,一边哽咽道:“箜篌姐姐,我错了。”

    “你也知道错了。”箜篌冷哼一声,趾高气扬道,“所以现在是来特意和我道歉的吗?”

    “姐姐。”轻琴哭着走过来,挽起袖子让她看,“我好像染了蛊虫。”

    “大惊小怪。”箜篌先是被她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红疹吓了一跳,随即又松了口气,“这不是染病,染了蛊虫可没有这样的病症,再说了,你之前又不是没起过红疹,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可是我的手很痒。”轻琴害怕地摇着头,和她解释,“就像是有只小虫子在啃我的掌心一样,痒,真的很痒。”

    她一遍遍哭着重复“痒”字,硬是把箜篌给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箜篌恼道:“别喊了,真不知道你这么疑神疑鬼的是怎么了,若你实在不放心,我们就按纸条上的办法把蛊虫引出来就好。”

    “可是姐姐你也说了,引出来蛊虫也不管用。”轻琴继续和她哭,“除非蛊虫跑到另外一个人那里,不然还是会回到我身上。”

    “我不信这蛊虫有这样神通广大。”箜篌一把拿起桌上的烛台,递给她后恶狠狠地承诺,“拿我的血来引,只要蛊虫出来,你就用火烧死它。”

    “箜篌姐姐,谢谢你。”轻琴这才终于不哭了,她接过烛台,又瞧见箜篌从榻边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把精巧的小刀,“姐姐,你竟然还藏了刀?”

    “为求自保。”

    箜篌谨慎地看了一眼房门,随即拉过她手心,轻轻一划,弄出了一道伤口。轻琴蹙眉,疼得“嘶”了一声,紧接着箜篌也给自己掌心来了同样一刀,忍着疼把血滴到了桌面。

    轻琴不确定地问:“难道仅凭这样就能引出蛊虫吗?”

    眼下把血滴到桌上了,箜篌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她又有些急了,忙对轻琴说:“你注意盯着点儿,只要蛊虫出来,就马上烧死它!”

    “可我也不知道蛊虫什么样子。”轻琴声音里全是害怕,哆哆嗦嗦地看向她,“蛊虫是仅有一只吗,要是出来一群怎么办?”

    箜篌窝火道:“你别看我啊,能不能专心一点。”

    “姐姐,为什么蛊虫还没有出来。”轻琴哭哭啼啼的,甚至放下烛台去抹泪,“它是不是不会出来了。”

    “闭嘴。”箜篌也害怕起来,手心不停地发着抖,“纸条上面说,蛊虫很小的,我们认真一些,总能找到。”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了哭声和畏惧的呼吸声,两人等了很久很久,直到伤口都要凝住了,却依旧没有看见这蛊虫。

    “可能你根本没有染上蛊虫,一直都在自己吓自己。”箜篌抱着这样侥幸的想法,随即就要遮住自己掌心的伤。

    “姐姐,不要!”轻琴或许是急了,不管不顾地拉过她手心,把自己掌心的伤口紧紧覆到了上面。

    箜篌大惊,连忙就要甩开她的手,可轻琴简直是死心要引出蛊虫,拼命地按着两人的掌心,直到觉出了疼,才终于放开。

    “轻琴你还是人吗?”箜篌怒极,骂她道,“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轻琴连话都不敢回,一边小声道歉一边朝门口跑了出去。

    “站住!你给我回来!你要我怎么办啊。”箜篌也急哭了,连忙去追。

    可她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跑出门的轻琴竟然拔下了头上的木簪,顺手把她这屋的门从外面别住了。

    霎时间,箜篌脸都白了,难以置信地在原地站了很久。

    ——轻琴她是真的要自己替她去死吗?

    箜篌眼中蓄满了泪水,一次次地落下,足足缓了很久才接受了这个结果。

    “没关系的,说不定她根本没有染上蛊虫。”她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回到梳妆台,想起了之前买的舒痕膏。

    得亏自己还有舒痕膏,只要伤口愈合了,就不怕染上蛊虫。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去暗格里拿出一盒未被搜走的舒痕膏。

    随手打开……

    ——舒痕膏内不知何时爬满了小虫,像是针尖与麦芒那么大,熙熙攘攘地攒满了整个香膏。

    “啊啊啊啊啊啊!”

    她猛地尖叫了起来,但很快,意识到真相的她飞快地捂住了嘴巴。

    如果这才是蛊虫,那方才轻琴应该是没有染上蛊虫的。

    箜篌双目睁大,最后一滴泪掉在了手背上,她悬在心口的铡刀终于落了下来。

    ——原来染了蛊虫的人,是她自己。

    这盒舒痕膏,她也和死去的姐妹一样用在了伤口上,只不过晚了一段时间,算算日子,今日刚好是第三日了。

    该死的人,真的是她。

    这一刻,箜篌反而镇定了下来,她麻木地放下捂着嘴巴的那只手,低头看向自己不对劲的指尖——难怪那日弹奏新学的曲子时,指尖会感到发麻。

    “哈哈哈哈。”箜篌再也不怕了,她若无其事地去合上舒痕膏,随即轻轻哼着曲,一脚踹开了木门。

    “古筝呢。”箜篌坦坦荡荡地走到其他人的屋内,迎着这一屋子的畏惧目光,要把古筝带出来。

    轻琴一把拉住古筝的衣袖:“别去,她染了蛊虫,是要拿你的性命去换呢。”

    古筝摇头,才不听她的:“箜篌姐姐是好人,她不会害我的。”

    门口的箜篌抱着胳膊,倨傲地对她一抬下巴:“古筝,去拿你还未绣好的那副牡丹花来,姐姐教你绣花。”

    坊主曾下令,乐坊的姑娘都不被允许碰针线活,免得伤了手指废去奏乐的本事,古筝一直喜欢这些女红,一副瑞京牡丹图绣了一个冬天都没有绣完。

    轻琴再次劝了一回:“她哪里是教你,分明是要给你弄个伤口出来。”

    古筝也不理她,到底还是听话地带着牡丹图跟着箜篌走了。

    “倔丫头。”轻琴嗔怪她一句,随即不动声色地藏好了自己手心的伤。

    “不用去我房中了。”箜篌随便带着古筝走到窗边,对着月色拿起那牡丹图,又把针也拿了出来,“今天夜里的月色不太亮,我有些看不太清,古筝,你过来些……”

    古筝不疑有他,主动凑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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