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令: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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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再和她说几句话。”

    温宛意这次终于不会因为人之将死就可怜他了:“姐姐不愿意,你害惨了她,又何必惹她不快呢。”

    徐蛰双手都被捆在了背后,整个人跃跃欲试地想要挣脱绳子去找她,却因为身子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夫人……”他满眼悲戚地看向南骆郡主的方向,一声声唤着对方。

    不远处便是郡主府的亭榭花园了,温宛意抬眼看过去,认出了前不久她看到徐蛰时的那个亭子,当时,对方一脸冷淡地路过南骆姐姐身边,好像有多生疏似的。

    结果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怎么就不生疏了?

    温宛意心情复杂地转过身,又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声响,是表哥与左少尹步安良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白景辰匆匆走近,率先注意到她湿了的衣裳,当即把自己身上的外裳一剥,也不管周围有多么沸反盈天,先把她裹粽子似的裹严实了,才把一口担忧的气缓了出来。

    他火急火燎地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随即又在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大人”和“王爷”中转过身,去处理那些亟待解决的公事去了。

    这时,步安良突然把藏着的炸酥点拿了出来,对着裹成粽子的温宛意道:“表姑娘,这是王爷派我去买的炸糕点,尝尝?”

    温宛意:“啊?”

    步安良拆开油纸包的绳,边拆边嘀咕:“王爷本来想叫人带回王府给表姑娘的,结果表姑娘竟率先一步来了郡主府,王爷一路都着急得不行,生怕郡主府里藏着的梁域歹人伤了你。”

    身上的外裳还带着表哥的温热,温宛意裹在这件衣物中,好似躲进了一个怀抱似的,她扯松表哥为自己披上的衣裳,在缝隙外伸手捏了一块热热的炸酥点。

    “多谢。”这一晚上,她几次担忧几次伤悲,都顾不得自己着了很久的凉,当拿起这块炸酥点后,才意识到自己指尖已经冻得麻木了。

    “这家炸酥点吃多少都甜而不腻,入口皆是花果的清甜味道。”步安良颇为得意地在她面前展示,“我家妹妹也最爱吃这个了。”

    温宛意点头,舌尖化开一阵微微的暖甜:“这家炸酥点确实好吃得很,对了,之前赠与令妹的猫儿可还听话?”

    “听话。”步安良大言不惭道,“表姑娘有心了,舍妹说,猫儿很乖很好。呜,她还说……就算我挠人,猫儿都不会挠人。”

    温宛意吃了一半,突然忍俊不禁地把脑袋往手上一靠,指尖剩下的那半块炸酥点还洒了点儿甜豆粉在身上。

    “哎呦,姑娘小心。”步安良连忙止住话头,提醒她,“这炸酥点好吃是好吃,但沾的黄豆粉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洒一身。”

    温宛意赶快抬眸,果真发现自己不小心把这黄豆粉弄到了表哥的外裳上。

    “没事。”步安良打趣道,“依照王爷对您的心疼程度,哪怕表姑娘吃完后拿这件衣裳擦手,王爷都会高兴。”

    温宛意好不容易憋住的笑突然又维持不住了,重新捏起的那一块炸酥点又弄洒了粉,只能左支右绌地把炸酥点放在一边,率先去管表哥的这件衣裳。

    步安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行,表姑娘,依我看,咱们可以把油纸包丢掉,毕竟王爷这衣裳比油纸都好用。”

    温宛意摇摇头,一晚上的悲伤都在表哥叫人带来的这份炸酥点中找到了归宿,她好似在外故作坚强的孩童,找到了自己亲人,所有的委屈都维持不住了。

    她一边被步安良逗得想笑,但一出声却忍不住悲伤,硬是弄出了一个又哭又笑的效果。

    “咦?我竟不知自己有讲笑话的天赋。”步安良根本不知道她因何难过,甚至还在打趣,“等忙完回府,我天天和自己妹妹讲点儿笑话,说不定能哄她高兴呢。”

    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温宛意为什么这样,因为恒亲王刚好忙完走了过来,在他背后听了也有一会儿了。

    “本王的衣裳比油纸好用?”

    白景辰只是原话返还他,但还是把人吓了个够呛。

    步安良几乎是他出声的瞬间就“嗷”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像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白景辰伸手,步安良立刻很识相地把手里的炸酥点递给他,告退之前,甚至还鬼鬼祟祟地想顺手牵羊地再拿一块炸酥点。

    恒亲王也颇为幼稚把炸酥点一挪,留下一句:“喂狗都不喂你。”

    “狗在池塘边抓王八呢。”步安良硬是不要脸地拿了两块,讨好道,“王爷,属下这就帮您去喂狗。”

    白景辰顺着他的目光往池塘边一看——郡主府那边的池塘边上,确实是有一只江闻夕。

    作者有话说:

    表哥:听说炸酥点可以哄人

    表妹:好吃,但想哭

    酱柿子:(突然路过池塘)(看到郡主府)抓个王八当宠物(实现梦想)

    步安良:喂狗(不是)

    第40章 古筝

    ◎表哥,你骂我吧,我不顶嘴◎

    看着表哥走了过来, 温宛意突然有些害怕,她知道表哥不想让自己和江闻夕走得过近,也知道表哥不可能允许自己在这个时间段独自出府乱跑。

    哪怕之前派人知会过表哥, 但也属于是“先斩后奏”, 算不上有多听话。

    温宛意把肩头的外裳小心翼翼地扯紧了些, 只等着表哥来训斥自己了, 有种安坐待毙的恐慌。

    “我以为,我的表妹是懂得怎么躲雨的。”白景辰走过来陪她坐下, 扭头看向她湿了的衣裳, “夜里冷, 湿了的衣物贴着身子难免不舒服, 再加上今晚风大,若受了凉可如何是好?”

    温宛意低着头, 没想到表哥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斥责, 而是关心。

    “表哥, 你不怪我私自出府吗。”因为迟早要面对此事, 长痛不如短痛, 所以温宛意干脆直截了当地对他道, “你骂我吧, 我不顶嘴。”

    白景辰也没想到自己还未开口提及此事, 表妹就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别说他根本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就算有——面对如此反应的表妹,也全都软和下来了。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国舅与丞相是至交, 南骆郡主也是表妹为数不多的好友, 眼下发生了这种情况, 表哥难道还能苛求表妹无动于衷地待在府里吗?”

    温宛意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住了自己手背,而那只手还很贪心地又把她的手往那边带了带,将她冻僵的两只手全都拢在了掌心。

    做完这些,白景辰难得地没有再说话,他也低头注视着自己拢住的一双素手,平静地等着那双手暖起来后,才无声地松开了。

    “表哥,郡马做了那样的错事,南骆郡主她……还能保住自己和孩子吗?”尽管温宛意不愿面对这个残酷的问题,但还是不得不去和表哥寻求一个答案,“南骆姐姐嫁给郡马没有半日的舒心,郡马犯了错,却害了她和孩子,这不合天理。”

    “此事也并非全无办法。”白景辰看向郡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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