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行: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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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沿,喝了一声:“你别乱动!”

    林霰原本注意着,被他一喊吓了一跳,反而轻轻挫了一下。

    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呼吸颤抖,后背顷刻间起了一层汗。

    “你怎么回事!”霍松声放下药,抓着林霰的上臂,心里像是牵了一根线,线的那一头就拴在林霰身上,对方的一举一动时刻牵动着他。

    林霰吸着倒气:“我没事。”

    霍松声脸都冷了,命令一般:“你躺着。”

    林霰托着自己的右手:“不躺了,我喝药。”

    霍松声拗不过他,没办法,拿个枕头靠在林霰身后。

    林霰抬起手想自己喝药,被霍松声皱着眉头挡了回去。

    药热得久了,药汁都收干了,浓郁的一碗,非常苦。

    霍松声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低头抿了一口试温度,然后才喂给林霰,提醒道:“有点苦。”

    林霰难得面露茫然,吞下喂到嘴边的药。

    这些年喝下的药太多,更苦的都有,林霰不觉得这口药有多苦,甚至因为是霍松声试过的,反而减轻了原本的苦味。

    “将军一直在这里吗?”林霰问道。

    “没有。”霍松声再舀一勺,“刺客知道我们的行踪,很可能是海防卫中有内应,我一个下午都在审犯人。”

    林霰说:“有没有线索?”

    霍松声盯着林霰的嘴唇,那里被汤药润泽过,终于有了一点颜色。他拽下帕子,给林霰擦了擦嘴:“你这么聪明,想不到?”

    林霰确实有一些想法:“是周海生吗?”

    霍松声应了一声。

    真相往往显而易见,这些天霍松声天天出入海防卫,周海生打着要入靖北军的旗号成日跟在霍松声左右。

    小孩热闹咋呼,容易让人丧失防备,其实是周海生一直在监视霍松声。

    “我疏忽了。”霍松声说。

    林霰摇摇头:“我也失算了。”

    喝完药,霍松声将碗放到一边,然后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布袋子,与当日在符山给林霰的如出一辙。

    林霰猜想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左不过是山楂糖糕一类的,怕他喝药觉得苦。

    果然霍松声打开,是一袋子新鲜的冬枣。

    霍松声捡一个漂亮的给林霰:“盖盖苦味儿。”

    冬枣香脆甘甜,林霰吃了一个,接着问道:“周海生有交代吗?”

    霍松声说:“年纪不大,骨头倒是很硬,我问了一下午,嘴巴都干了,他一个字都没说。”

    “周海生看起来和符尘差不多大,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在,将军不妨试着查查他的家人。”

    这点霍松声已经想到,并命人着手调查了,所幸虽然刺客在暗处,但他们揪出了周海生,不算一无所获。

    “这个我会去查,你不要太操心了。”霍松声算算时辰,林霰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你饿不饿?”

    林霰刚喝了药,饿倒不饿,就是身上有些出汗:“我不饿,还有一事……”

    霍松声耐着性子:“嗯?”

    林霰说:“先前你与刺客交手,可感觉有什么不对?”

    白天交手,对方刻意隐藏身手,但想要找到蛛丝马迹对霍松声来说并不困难。

    “像是出自锦衣卫。”霍松声沉吟道。

    锦衣卫是一等大内侍卫叶如刀亲手带出来的兵,当年叶如刀在东洋习武道,待了足足十年,回来后自然将东洋人的武术路子交给了锦衣卫。东洋与中原武学大相径庭,最明显的就是横刀,中原武学讲究砍、劈、刺,若是正统流派出来的,断不会在上来就用横刀。

    交手时霍松声便知对方十之八九是东厂锦衣卫,而秦芳若是现任东厂提督,锦衣卫虽说听赵渊直接调派,可谁都知道,真正掌握东厂大权的人是秦芳若。

    林霰揉了揉胀痛的额角,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满江上那几名动手的船员?”

    霍松声犹如醍醐灌顶,当时那些船员身手不凡,像是皇室暗卫,而暗卫尽归东厂,实则出自锦衣卫。只是后来这些被大公主和杜隐丞的交易掩盖,霍松声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赵安邈刻意找人伪装成暗卫,皇室子弟一向与东厂针锋相对,赵安邈会有此举并不稀奇,如若事迹败露,她便可陷害秦芳若。

    “他们是秦芳若的人?”

    林霰应了一声:“十有八九。”

    霍松声忽然感到一阵恶寒,满江上的那些船员是东厂暗卫所扮,听的是杜隐丞的令,杜隐丞又和赵安邈相互勾结,如此一来,掺和在这件事里的不止他们俩方,还有东厂?

    当朝宦官当道,朝中风气颓靡,赵渊喜欢用宦官,不代表他下面那些有意争夺王位的皇子公主也喜欢。

    赵渊为了扼制地方军权,将许多决断大权交给东厂,认准了这帮宦官断子绝孙掀不出什么风浪,可宦官当政,弄得朝野上下乌烟瘴气,他们手中的权力越大,分到皇子公主手中的就越少,这才造成朝中宸王、大公主以及东厂,三足鼎立的局面。

    赵安邈不可能和东厂合作,可若是他们没有关系,秦芳若暗中将锦衣卫安插在大公主这条线上,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绝不止是知道大公主干的那些勾当那么简单。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怕秦芳若这步棋已经埋下多年了。

    “看来西海之祸并不仅仅是安邈一人之力那么简单。”

    “历朝历代皆有贪腐之人,大历走到今天,确实不是一人之功。”

    霍松声说:“所以你在满江时就知晓船上有东厂暗卫?”

    林霰微微一顿:“是。”

    霍松声被林霰骗过许多回,每回发现真相都要同他发通脾气,林霰以为这次承认也会得到一番冷嘲热讽。可霍松声却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林霰瞥见霍松声额角上的伤口,白天马车倾倒时,霍松声为了保护他,所以被飞来的瓷片划伤了。

    那瓷片若是再往下一点,可能就要伤到霍松声的眼睛,再往下,破相也说不定。

    林霰指尖一动,轻轻点在霍松声的伤处。

    林霰喝药喝的体热,或许是原本就在低烧,总之他的手不算凉。

    霍松声被摸的刺痛,嘴角抽搐一下。

    林霰问道:“疼吗?”

    霍松声说:“有点。”

    林霰眼神晦暗不明:“伤口有点深,可能会留疤。”

    霍松声满不在乎:“留就留吧,又不差这个。”

    霍松声身上许多伤疤,是多年浴血奋战的勋章,那日林霰帮他洗澡便看见了,最深一处在侧腰,那处肌肉紧实,斜斜一道亘在那里,一直隐没至看不见的地方。

    林霰收回手:“符尧有许多灵丹妙药,待回长陵,我同他问问。”

    霍松声轻笑一声:“那么怕我留疤?怕什么,不行借点冰肌鞘给我抹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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