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珠: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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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男人伸手折断窗前的枯枝, 半晌才道:“明日,多扎她一会儿。”

    易琼:“……”

    这是侯爷特别的癖好吗?今日才扎了半个时辰,那娇弱的小姑娘就已哭得梨花带雨, 明日多扎她一会儿, 不知她挨不挨得住啊。

    但易琼执行命令向来一丝不苟,又想到肯定是阮阮姑娘先惹了侯爷不快,倒也没有心软。

    翌日, 阮阮见到易琼时, 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易琼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恶人,但她忠心祁慎,所以虽见阮阮十分可怜, 却依旧按照祁慎的吩咐, 好好给阮阮来了一顿“针疗”。

    半个时辰之后, 见易琼还没有收针的意思,阮阮小声问道:“易姑娘,时间到了吧……”

    易琼再下两针,头也未抬:“侯爷说为了让姑娘的腿好得快些,今日多灸一会儿,明日再多灸一会儿。”

    阮阮当下便觉天昏地暗,本来靠着一口气,想着忍了这半个时辰就好, 现下听说还要再灸,顿时真个人都萎蔫下去。

    两滴晶莹的泪珠子落在锦被上, 阮阮小手紧紧握着被角,声音闷闷的:“侯爷就是在捉弄阮阮。”

    易琼只专心施针, 平静道:“姑娘的脚伤若想好得快些, 针灸确实有用, 侯爷都是为了姑娘好。”

    阮阮心道:他这是蓄意报复,哪里是为了我好!

    威猛大人趴在窗前软榻上,懒洋洋道:【你忍一忍就过去了,谁让之前惹了他满腹怨气。】

    【那还不是你让我气他的!】

    威猛大人把脑袋转向窗外,叹息道:【我不和女人争短长。】

    阮阮小拳头攥得死紧,哭着又挨了一炷香的时间。

    晚些时候,男人依旧在窗前听了易琼的回报,他嘴角微微勾起,似是十分愉悦。

    阮阮被连着扎了三天,一日比一日扎的时间长,夜晚也就成了阮阮最害怕的时候。

    但也不知是针灸的缘故,还是那只血玉脚环起了作用,阮阮的脚伤确实好得快了些,创面愈合,已经可以下床了。

    这日又到了易琼来施针的时间,阮阮缩在床上等,她把小脑袋埋在枕头里,肩膀因紧张而有些紧绷。

    听见有人开门进来,阮阮以为是易琼来了,忙坐直了身子,甜甜唤道:“易琼姐姐……”

    来人并不是易琼,而是阮阮天天都要在心里骂上百八十遍的祁慎。

    他穿着玄色劲装,神色冷冷。

    阮阮急忙起身,瘸着腿快步走向男人,一把扑进他的怀里,软声道:“侯爷怎么好几天都没来看阮阮?”

    任是谁被这样娇软的美人儿投怀送抱,骨头也要酥了,偏偏祁慎就这样任由阮阮撒娇,却毫无反应。

    阮阮把脑袋往祁慎胸口蹭了蹭,软软的小手握住祁慎的手指,声音闷闷的:“侯爷一点都不关心阮阮。”

    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委委屈屈,祁慎眸色微沉,声音有些哑:“小阮儿是不想针灸了吧。”

    心思被祁慎戳破,少女便把脸埋在祁慎怀里,小声嘟囔:“扎针好疼的,侯爷就是故意作弄阮阮。”

    见祁慎半天没说话,阮阮抬头去瞧,就望进男人晦暗不明的眸子里,下一刻,阮阮被腾空抱起。

    “呀!”

    阮阮身材纤长,但被祁慎抱在怀中却显得极为娇小。

    莹白的小腿搭在精壮的手臂上,小腿微凉,手臂滚烫,阮阮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娇声道:“阮阮的伤好多了,侯爷别让易琼再来扎我了。”

    男人将她放在床褥上,附身捉起一只小脚,用手轻轻擦了擦,又捉起另一只伤了的脚,他灼热的手掌烫得阮阮瑟缩了一下。

    “阮阮不想扎针了……”她的声音小小的,透着一股子委屈劲儿。

    祁慎依旧不说话。

    阮阮咬了咬牙去,可怜巴巴道:“阮阮不应该那么想侯爷,不该惹侯爷生气,阮阮再也不惹侯爷生气了。”

    床榻上的小人儿委屈又可怜,无辜又娇弱,祁慎灼热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终于开口:“不扎针怎么能好呢。”

    阮阮的皮肤被他的掌心烫得难受,又听了祁慎这样不阴不阳的话,小脸吓得发白,她伸手抓住祁慎的手腕:“扎针好疼啊!阮阮不要扎针了!”

    祁慎终于抬头看着阮阮的眼睛,窗外透进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棱角分明的一张脸过分俊美,此时的男人不像浮玉山下杀人时的狠厉,也不像占有阮阮时的疯狂,像是一个普通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正含情脉脉看着他的佳人。

    阮阮把头扭到一边,声音小了些:“阮阮不想扎针了……以后都会乖乖听话的。”

    她说得极不情愿。

    “小阮儿从来不是用来赚钱的工具。”祁慎的声音很轻,但因为夜太静,所以阮阮听得很清楚。

    她敷衍地点了点头:“嗯。”

    看出床上少女的敷衍,祁慎的眸子暗了暗:“有些事情,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

    “嗯嗯。”阮阮乖巧点头,心中却想:我信你个鬼嘞!

    祁慎叹了口气,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碧色药丸,淡声道:“‘忘忧’的解药。”

    不管嘴上说的多么好听,但事实就是他用“忘忧”控制着阮阮,用手段逼迫着阮阮,用她赚钱,又肆意占有她的身子。

    真是个混账……王八蛋——

    府衙户籍库。

    户籍库掌库杨文朗一头雾水。

    今天一早季大人的公子就拿着刑部的文书来了,说是要查户籍记录,还不用杨文朗陪着。

    这指不定又是显贵高官们在密谋什么,像他这样底层的小吏,自然不能知道这样的隐秘。

    往里送了一回茶水点心,杨文朗便乖乖站在门外等着。他心里盘算,这小季少爷问了贱籍所在的位置,想来要查的人应该是贱籍,这平康城里哪个贱籍的人值得刑部尚书的公子来查?

    户籍库内,年轻的公子站在一排木架前,他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本本户籍册子,最后停在一本很旧的册子上,翻开册子,上面写着:贱籍——玉带巷。

    往后翻了几页,是白阮阮的籍契,上面简单记录了白阮阮的父母生平等信息:

    白阮阮,洧川人氏,父白元洲,母许氏,白家世代商贾,白阮阮六岁时,因白元洲贩卖私盐给正在与熙陵交战的阳蜀,被人揭发,白家成年人流徙三千里,白阮阮没入贱籍。

    短短几十个字,季悯行看了许久,半晌他终于将户籍册子放回原本的位置,又翻动了另一层的几本户籍册,才离开了府衙。

    第二日,才回京不久的季悯行再次离京,郑承彦前去送行,颇有些不舍自己的好友。

    季悯行拍了拍他的肩:“我此去不会太久,若是顺利两月便回,有……有什么事都等我回来。”

    郑承彦不知季悯行为何这样说,正要开口问,季悯行却已上了马车,快鞭打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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