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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汴京冷饮铺(美食)》 50-60(第3/17页)
郎君的语气中并无其他人那样的调侃,以及暗藏的不?屑和恶意,虞凝霜便?愿意回答。
“金秋丰收,并非秋季一季之功。冬日藏种,春日播散,夏日耕作?,缺一不?可,所以才以四季为题。”
面对这些一餐万钱的锦绣纨绔,虞凝霜心想她说得再?真?、再?多,也只如?对牛弹琴,因此只是简单回答了一下。
他们生来,就是硕果满枝的丰饶金秋。他们没在春天爬过树,只为一口桑葚的甜蜜;他们没在夏天下过田,累得汗流浃背之后才知一碗稀绿豆汤、一碗粗茶有多美味。
他们的人生中甚至本来就没有节衣缩食、时刻面临冻饿之虞的冬季;更没有经历过在严寒中贮藏苗木和种子,将它们当孩子似的细心照看的提心吊胆。
少了这一季,想来对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想到?襕衫郎君点点头?。
“虞掌柜说得有理?,姜某受教。若是日后虞掌柜想出了代表冬日的月饼,还请知会姜某一声。”
虞凝霜还未做反应,立时有人起哄,“姜小行头?莫不?是想和虞掌柜合作??”
姜阔笑笑,只道,“未尝不?可。”
“可明日就中秋了,这……有点迟了。”
这一位劝得还是委婉了些,这何?止是“有点迟”啊!
但姜阔笑意更深,就在虞凝霜以为他会说“那便?等明年中秋”的时候,姜阔却道,“又不?是只有中秋才吃月饼。”
他含笑的晶亮目光落在那三个质朴的竹制九宫格食盒上,缓缓解释。
“等虞掌柜在冬日里凑齐了这四季,正值年关,各家各户都?要采买大量糕饼自用?和送人。此时只需将这月饼改个‘四季糕’之类的名字,便?可再?度上市。”
虞凝霜听了,眼帘微掀,诧异地?看他一眼。
不?得不?说,这人有点儿东西。
他都?学?会创造需求了。在一群只知道“不?时不?食”“顺应天时”的古人之中,显得不?那么蹈规循矩。
确实,如?果届时人手充足,虞凝霜也想在过年时卖冰皮月饼。
冬日的气温使得大量制作?和保存冰皮月饼成为可能,还能借着这第一大节的东风,声势更浩大些,价格更昂贵些。
对于还比较顺眼的潜在合作?者,虞凝霜的态度还是很亲切温暖的。
“承郎君谬赞。等冬季月饼做好,必然?第一个送去贵府。”
随着虞凝霜语音落,谢辉侧目看看姜阔,默默气得哼了一声。
前?三款明明是他第一个拿到?的,凭什么这小子截胡了第四款?
“那便?先行谢过虞掌柜。”
姜阔拱手行礼,又很上道地?自报了家门以示诚意。
“姜某单名一个‘阔’字,蒙诸位不?弃叫一声‘小行头?’是因为家父乃遇仙楼的掌柜,也是西市三十六楼的行头?。至于某本人,不?过是帮着打理?家中庶业的无名小卒,实在不?值一提。”
呦嚯,虞凝霜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心想这一位还真?是个人物。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城中大酒楼依东西划分为两大行团,分别是“西市三十六楼行”与“东四十团”,双方分庭抗礼。
遇仙楼乃是西市翘楚,其掌柜则是行头?。
这行头?一职本不?是世袭的,而是行内各家推选。
但是因为中选者一般都?是行业龙头?,其家业自然?是父子相承。所以父亲卸任行头?后,儿子有极大可能补位。
比如?这西市三十六行的行头?,至今已经在姜家传了三代,若是日后姜阔再?当选,那便?是四代了。
“姜小行头?。”虞凝霜有成人之美,自然?嘴甜跟着叫。
“您真?是谦虚了。您目光如?炬,识微见?远,怎么可能是无名小卒呢?”
听起来是在夸姜阔,可实际上把自己也顺道夸了。
虞凝霜紧接着又是几句吹捧,姜阔也很给面子地?吹了回来。
众人看着这两人其乐融融地?商业互吹,心思各异。
文四郎已经要维持不?住脸上习惯性的微笑了。
就像李牧之是好不?容易将谢辉请来赴宴,文四郎身为西市三十六楼之一的掌柜,也是好不?容易才将姜阔请来的。
没想到?是为他人做嫁衣。
在场的绝大部分是官家子,并非真?心与文四郎交好。
追根究底,他们看他,和看虞凝霜是一样的。
只不?过因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东道主,陪他们玩乐,供他们吃喝,所以获得了假装成他们其中一员的资格而已。
如?今,眼见?这场隐秘的“月饼大战”,文四郎甚至没正式出场就被定了败局,众人也毫不?顾忌文四郎的感受,反而捡到?了大乐子似的。
他们左一句“文四,你这月饼确实比不?上人家的”,右一句“还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哈哈哈”调侃不?停。
文四被气到?呕血,还得赔笑。
更得很有风度地?跟着一起夸虞凝霜——
“虞掌柜如?此好手艺,文四从未见?过。今日得以相识,真?是三生有幸。”
“您见?过呀。”
虞凝霜忽地?笑开。
她生得明艳,自出现在这小阁子里便?为之灿然?增辉,当然?有不?少人只顾着看她的脸。
可神奇的是,虞凝霜在介绍那些月饼时,明明也是一直笑着,明明容光更胜,却有一种不?可靠近的凛凛冷感。
此时这一笑,她倒是真?心实意开心似的,更为摄人心魄。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她又道,“我?与您也不?是今日才相识。我?呢,在这金雀楼做过杂工。只不?过后来被辞退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什么,虞掌柜在金雀楼做过杂工?!
还被辞退了?!
谢辉差点跳起,瞪大眼睛盯着虞凝霜。姜阔则挑眉看来,目光若有所思。
虞凝霜笑眯眯的,杀人还要诛心。
“还是您亲自发话辞退的。”
一时之间,众人都?不?知道是虞凝霜可以毫不?扭捏地?袒露这样的“黑历史”更惊人,还是文四郎居然?放任这样的高手打杂,最后还把人辞退了更惊人。
“什、什么?”
文四郎则已经惊呆了。
虞凝霜见?他的模样,难免好笑。
也是,堂堂掌柜自然?不?记得一个小小杂工。即使赶走虞凝霜的命令是他亲自下的,他甚至或许也已经不?记得。
可虞凝霜记得。
记得被无端驱逐时的不?甘,记得被肆意揉搓时的愤怒,记得她当时暗下决心,总有一天要堂堂正正地?回来。
今日之举,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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