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归霁: 第53章 奶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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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咬。

    与那夜一触即发的失控不同。

    眼下他的吻若即若离,慢得她格外紧张。

    他一点点松开齿,放过她时,她的唇变得晶莹红润,苏稚杳张开嘴,微微喘着。

    贺司屿手指抚在她后颈,让她低下头,同他额头相抵,他鼻息沉沉,压着她的气息,唤她的嗓音温柔中勾着点哑。

    “bb……”

    苏稚杳心颤到屏住气。

    心情忽然拉回到最初,第一次被他拥住,他醉哑着声用粤语叫她宝贝时,那种心动的感觉。

    太近了,鼻尖都要抵到,苏稚杳不敢完全睁眼,只开着一条缝,向下瞧见他们的唇要碰不碰地挨着,她屏着不往外呼气。

    接着,看见他的唇动了。

    声音多了些隐忍,沉着他特有的颗粒感,低哑着声问她:“做么?”

    苏稚杳神经一下就绷直了。

    见到他浓密睫毛下,那双漆黑眼睛里的情和欲,她心跳加速,莫名慌得厉害,明明第一晚都没有这样……或许那晚重逢的情绪太强烈,把羞耻心都盖过去了,现在就只是单纯的情爱,没有任何遮掩。

    苏稚杳脑子是空的,脸在发烫,咬住自己的唇,支吾着:“这次还会疼吗……”

    “你放松。”

    他声低下去,尾音吞没在彼此压实的唇间。

    苏稚杳软软地攀住他肩,空气稀薄时,他略微退开,她睫毛轻颤,眼前被水气朦胧住,依稀看见他指尖勾下金丝眼镜丢开。

    然后拢过她腰,不由分说把她推到褥垫。

    还是白日,天亮着,下了一宿的雪也没有停止,轻飘飘地在落,和他一样,特别温柔,苏稚杳被带着摸索到皮带金属扣,连咔嗒声都是慢的,磨得她头昏。

    听到撕开东西的声,苏稚杳回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居然随身备着。

    恍惚想要问他,上回在剧院,他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个,话还没出口,声音倏地哽在了喉间。

    如果上回是在烫水中沸腾,那这次,她觉得自己被浸泡在温泉里,泡久了,毛细血管扩张,供血不足,慢性脑缺氧。

    苏稚杳晕乎乎的,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似的,软溜溜地就被捞着趴过去,脸陷进软糯的枕头里,眼尾一抹娇艳的红晕。

    “听不懂粤语?”耳后被他的热息暖着,他突然停止住。

    她懵着,这时候说什么粤语。

    他明明抑得辛苦,却极有耐心:“教你说粤语好不好?”

    苏稚杳从鼻腔低呜出可怜不满的声。

    “hougg.”贺司屿俯在她耳旁,低声沙哑,引着她发音。

    苏稚杳漉着一双眼睛,看不到他脸,只能听到他声音,神经和感官更灵敏,她声线虚颤着,磕磕巴巴学着他念。

    因是初学者,发音别扭得可爱。

    他笑,连起来教她:“好劲。”

    “好……好劲。”她很听话。

    “叫我。”

    “贺司屿。”

    贺司屿抵了下她:“接着呢?”

    苏稚杳喉咙里逃出委屈的嗯声,真丝睡裙堆在腰窝,完全不能再思考,乖乖顺着他意:“贺司屿……好劲。”

    脑袋磕着枕,她眸底朦胧起一层雾气。

    眼前白光闪烁间,苏稚杳看到他冷白修长的手,腕表摘掉了,在她脸旁,用力抓着被单,手背蜿蜒至小臂,有明显的青筋脉络绷起。

    又想起一段过往的回忆,在茶室,他握着沉重的沸水壶为她泡茶时,看见他清晰的筋脉,当时她就在想。

    这手不抓床单可惜了。

    谁能想到,就这么成真。

    突然间她发现,他小拇指的尾戒不见了,手腕的刺青也没了,只留下皮肤微微泛红的痕迹。

    她惊讶地张开唇,还没来得及深思,声蓦地透出来,被海浪扑得淹没。

    白日青天里没羞没臊到下午,事后苏稚杳始终不知道,他教她的那句粤语是什么意思。

    苏稚杳刚起床又睡回去,疲惫地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着问他戒指和刺青。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亲了下她唇。

    -

    圣诞节那天下午。

    港区贺家别墅。

    黄花梨木打造的书房视野宽阔,挑高很深,书架占据两面墙,旋转楼梯直上二层阁楼。

    一架纯水晶三角钢琴摆放其中。

    琴身通透莹亮,自成一处耀眼的风景。

    还有两箱物品今晨一起从美国空运至港区,里面都是贺司屿曾置放在纽约曼哈顿one57公寓的旧物。

    贺司屿单手抄在裤袋,站在书桌前,随手拿起箱里最上面,那本血迹斑驳的《圣经》。

    他托在手里看了两眼,放回去。

    徐界在旁边替他整理,从箱中理出一只长形木盒,问道:“先生,这是老爷子当年写给您的那幅字,您是要挂起来,还是收到柜子里?”

    喵呜声中,二窈跳到书桌上,脑袋好奇地往箱子里探,贺司屿掌心揉到它头上。

    说:“挂着吧。”

    墨底金字的卷轴从那面墙上卷落下来。

    抬起头,贺老爷子的行书在眼前展现,两列字迹笔酣墨饱,刚中带柔,舒展有度,写着——

    【总有蓝鹊赴春夜,与你风雪共长生】

    贺司屿注视着这幅字,眸光深静,薄唇噙过一缕笑痕。

    垂眸看一眼腕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他捞过搭在椅背的西装外套穿上,整理领子,拧了下领带,短发略作打理,而后目光在那架水晶钢琴停留片刻,他抱起那束鲜活的烟紫色貂蝉玫瑰。

    “先生,我通知司机送您。”徐界说。

    贺司屿径直走出去:“不用,我自己开车。”

    苏稚杳全球巡演的最后一场演奏会,在港区西九文化区举办。

    那天是她的生日,休息室里堆聚着很多粉丝的应援礼物,比不得当初在圈子里,她收到的那堆积成小山的珠宝首饰名贵,但比那些值得感动。

    到开场的时间,苏稚杳落落大方地走进音乐厅,登上中央舞台,按照演奏流程,朝着观众席轻轻鞠躬。

    掌声中抬头,离舞台最近的两个池座都空着,没看到那人的身影。

    苏稚杳停顿了下,但没太失落,想着,他们来日方长,又想着,他不在也好,否则那几首伤情的曲子她倒还不好弹了。

    坐到钢琴前,白皙柔韧的指尖点落琴键,音符有节奏地追逐出婉转的曲调。

    她弹琴时很投入,一直到最后一首弹尽,眼睫缓缓掀开,好一会儿,才慢慢从沉浸的情绪出来。

    苏稚杳拎着礼裙起身。

    一眼望见不知何时出现在池座的人。

    男人背靠座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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