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归霁: 第53章 奶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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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咳了声。

    贺司屿低头看了眼腕表,京市是夜里,到了她要入睡的时间。

    他柔声问:“要睡了?”

    “嗯。”她绵绵的尾音上扬,就只有这么若有若无的一声,有点傲娇,让他自己她的猜心思。

    贺司屿笑意加深,轻下声,柔柔地说出她想听的话:“宝贝晚安。”

    电话里是她温顺的哼哼声,带着只对男朋友才会表现的嗲意:“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等他回答,苏稚杳又软着声,告诉他:“今天京市下雪了。”

    这是女孩子含羞的半句情话。

    今天京市下雪了,后半句是,想见你。

    贺司屿懂她的所有小心思,弯着唇想,是,下雪了,他们该要见面了。

    但他还是要明知故问:“想我了?”

    那边她应该是在害羞,扭扭捏捏地小声嘀咕:“我是债主,债主还不能催债了?”

    贺司屿垂眸,倏地轻笑出声。

    -

    那两天公司都没有安排。

    苏稚杳当晚有些失眠,挂断电话后,钻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干脆坐起,打开投影仪看了部电影。

    后半程睡意渐起,她已经忘了电影的内容,只记得意识迷迷糊糊时,听到的几句台词。

    女主悲伤而绝望地问男主,你说你爱我,那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尚未播到结局,苏稚杳先歪着身子靠在枕头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她想着,假如是三年前,她一定要抨击这句台词。

    男女主你们都清醒点,爱一个人难道不是想要对方过得好吗,你们这根本就不是爱。

    但现在,她忽然感同身受。

    爱是不讲理的,爱就是要盲目,爱就是再危险都想要在一起,只要还在呼吸,就不想要分离。

    窗外落着雪,心里想着一个人,苏稚杳合着眼睛,眉眼舒着,睡得渐香。

    翌日,她睡了个懒觉,睡到自然醒。

    卧室里恒温很暖和,苏稚杳掀开被子,没穿外披,惺忪睡眼朦朦胧胧的,打着呵欠走进浴室。

    她身上只有一条真丝吊带睡裙,低领口和腿边开衩都绣着纯白蕾丝,肩背露在外面,四肢纤薄,肌肤光滑得像奶油,裙下那双细直的腿白得发光,十分吸睛。

    还是如过去那般可爱,但如今她的可爱中,小女人妩媚的味道浓郁了,瞧着,让人从保护欲,到想要狠狠欺负她。

    苏稚杳洗漱过后,慢慢悠悠走出浴室,准备去妆台护肤,头发拢到身前,一边梳着,一边回到卧室,冷不丁望见床边坐着的人。

    她吓得一跳,在原地呆住。

    男人西裤下的长腿踩落地面,上半身略显慵懒地靠在床头,胳膊虚抱着,大衣和西装外套在进屋时不知脱在了哪里。

    马甲里的黑色丝质衬衫微微绷出肌理轮廓,戴在手臂的袖箍显出几分性感,应是刚有工作,他鼻梁还架着那副金丝眼镜,矜贵中融着一丝很淡的匪气。

    耐心倚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她。

    苏稚杳怔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睡懵了,茫然地走近到他面前,连眨几下眼睛,确定真是他,半惊半喜:“你什么时候……”

    贺司屿目光如有触感,不加掩饰地从她漂亮的腿,慢慢抚上去,到深低隐露的领子,再到她白净清透的脸。

    笑着,扣住她胳膊,拽她过来。

    他来时她还睡着,结果这姑娘睡醒瞧也没瞧见他,自己直往浴室去了。

    苏稚杳一不留神坐上了他腿,感觉到他西裤下的硬实,人扑进他怀里,裸在外面的肌肤蹭着他衣服,男人衣里透出的体温炽热得明显。

    她一只手握着梳子,一只手抵在他心口。

    “有无挂住我?”贺司屿轻轻问她,讲粤语时,他的嗓音总有着特别的迷人声线。

    苏稚杳脸悄悄红了,微微偏开一点。

    这么坐着,他的唇刚好贴在她颊侧,结果脸一偏,他呼吸就热到了她耳廓。

    贺司屿隔着真丝睡裙单薄的面料,若有似无地摩挲她腰,发现她害羞,他鼻息逸出丝笑。

    低声问她:“嗯?”

    苏稚杳心怦着,很小声:“听、听不懂……”

    其实日常几句粤语她现在是懂的,知道他在问她,有没有想念他。

    但耐不住羞涩。

    贺司屿笑了下,轻叹,不揭穿她,轻轻抽走她捏在指间的梳子,放到床头柜:“之后几天有没有安排?”

    “还有最后一场巡演,在港区。”

    “哪天?”

    稍加思索,她轻声说:“……圣诞节。”

    女孩子的心思太好猜。

    三年漫长的时间差,带出的生疏和陌路感,在他们之间,只需要重逢后的一个亲吻,一个拥抱,或是只用一个眼神,就能全部烟消云散。

    尽管对外她清冷得像神仙一样难以接近,但在他这里,她永远简单。

    想要他陪,又怕那天他没空。

    贺司屿撩起她直顺的长发,别到耳后,指尖顺着耳朵的轮廓,滑到她耳垂,微微红烫,他轻轻捏了捏:“生日想怎么过?”

    他这么问了,就是要陪她的意思。

    苏稚杳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过,发现他们竟都没有一起正经过过生日。

    “我每场演奏会,都会留下两张池座的票,”苏稚杳抬头,深刻地望进他的眼睛:“一张是怀栀给哥哥的,还有一张……”

    四目相对。

    她睫毛轻扇着:“是我给你的。”

    贺司屿目光陷在她眼中流传。

    当年在维也纳,她拿到半决赛的小金章后,对他说,以后她的演奏会,最好的那个位置都留给他。

    她都记着,他也没忘。

    耳垂被他捏得有些痒,他另一只手掌挑进她肩带,在她后背覆着,她心尖都在丝痒。

    苏稚杳轻重不定地呼吸:“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以过来听……”

    贺司屿弯唇:“好。”

    其实她的演奏会,他听过两场,除了京市站,还有管制解除前,申请去过一趟拉斯维加斯,只不过当时有顾忌,是悄悄去的。

    苏稚杳想到这三年,每回她站在舞台上,看到观众席中央两个座位永远都是空着的。

    正要惆怅,就听见他答应的声音。

    她短暂愣了下,望着他,眼中渐渐弥漫开笑意。

    两人静静相视着。

    贺司屿眼帘轻垂,视线落到她自然浅红的唇,他知道她的嘴唇有多软,并且深深为之沉迷。

    他眸光微微一深,突然偏了头,吮住了她的下唇。

    苏稚杳猝不及防抖颤,有些茫然地闭上眼,双手攥上他衬衫两边的领子,感觉到他一会儿含着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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