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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家臣》 第20章 第 20 章(第3/5页)
回西客房。出入时始终戴着幕篱,瞧不清面目。
但阮朝汐毕竟和神秘来客&30340;住处只隔着一片庭院。
偶尔清晨早起时,天色黯淡,灯烛熄灭,庭院积雪微光。西客房暂时羁留&30340;居客偶尔会推开木窗,在远山晨光中默然赏雪。
这样&30340;时候,西客房里&30340;人往往不会穿戴幕篱。
借着晨光和雪光,阮朝汐便看清了客居男子&30340;相貌。
那是一位极年轻&30340;郎君,眉目清隽文弱,应该尚未到加冠年纪。浑身上下素无配饰,头上简单一支木簪,扎成道髻式样,却无损通身&30340;贵气。
那陌生&30340;年轻郎君立在窗前赏雪,庭院里&30340;雪景极美,却难以消除他眉宇间&30340;哀愁郁气,他看着看着,便显露出落落寡欢&30340;神色。
阮朝汐听多了白蝉&30340;警告,并不会主动接近暂居&30340;客人。在屋里洗漱完毕,她照常推开门去书房。
等她踩着积雪穿过中庭时,对面&30340;窗已经关上了。
——
当晚&30340;书房里,阮朝汐和徐幼棠正式碰了面。
他们虽然之前有过几句龃龉,徐幼棠刻意找过她&30340;麻烦,但时隔那么久,阮朝汐淡忘地差不多了。
徐幼棠掀帘子进了书房,迎面见了伏案练字&30340;阮朝汐&30340;背影,刚一怔&30340;功夫,阮朝汐先起身行了礼,按照惯例称呼,“徐二兄。”
徐幼棠点头应下,“原来你在这里练字。”顿了顿,又说,“郎君传唤我过来。”
阮朝汐把长案上铺满&30340;纸张收掇收掇,空出半张书案,把身子往窗边上挪了挪,伸手整理了一下身边摆放&30340;竹簟。
徐幼棠又怔了片刻,几步过去,端正跪坐在她身侧&30340;竹簟上。
阮朝汐练字时两耳不闻窗外事,等一口气练完五张字纸,洗笔时才发现荀玄微至今未至,徐幼棠还在身侧跪坐候着。
她问白蝉,“徐二兄等候了半个时辰了。他身上有伤,坞主在小院有事耽搁了么?”
白蝉唤来了葭月,低声问询几句,回来时眉心微蹙起,“郎君不在小院。和西客房那位客人同去后山了。”
阮朝汐愕然,“坞主记岔日子了?还是忘了。”放下笔起身,“后山哪处?我去寻坞主回来。”
白蝉哭笑不得,把她按坐回细簟上,“郎君&30340;事,你小小年纪少掺和。”
始终未出声言语&30340;徐幼棠,忽然开口道,“郎君心思缜密,定下&30340;事,极少会有疏漏遗忘。今晚去了后山,却把我召来书房,和阮阿般共处了半个时辰……其中苦心,我大致明白了。”
他按着伤处,吃力地侧转身,对向阮朝汐&30340;方向,
“刚才半个时辰,恕我始终在观你言行,查验你人品可有不堪追随郎君之处。我见你习字专注凝神,言语坦然由心,并不计较前事,应是个心思澄澈纯净之人。之前争执,是我以貌取人,心思狭隘了。”
说完长揖告罪,起身告辞。
已经在穿戴风帽,准备去后山找人&30340;阮朝汐:“……?”
白蝉送徐幼棠出去后回转,和葭月低声感慨道,“徐幼棠出去了一趟,回来性子稳重许多,倒像是换了个人。”
葭月笑道,“那是自然&30340;,郎君眼光挑得很。不止要有独当一面之力,还要处处出类拔萃,才配为追随郎君&30340;家臣。”
阮朝汐已经穿好了风帽氅衣,索性直接回房。
今晚葭月主动送她,提着六角灯笼,走在前方。
葭月人长得纤瘦,身段却丰盈,走动时风姿绰约,衣袂在风中飘然荡起。昏黄灯光映在她&30340;侧脸,腮若三月桃红,盈盈回眸间,仿佛春日暖风拂过人面。
阮朝汐自己长得好,便不大在意别人长得好不好。东苑里&30340;小子们时常私下议论说,主院里&30340;几个都是美人姊姊,她听得左耳进右耳出。
今夜细雪中&30340;惊鸿一瞥,她忽然意识到,白蝉阿姊&30340;美在于气质过人;而前方带路&30340;葭月阿姊,确实是容貌出众&30340;美人。
但容貌生得极美&30340;葭月,此刻停步回眸,对她说出来&30340;一番话,却不怎么动听。
葭月走到四下无人&30340;长廊中段,停步不前,目光盈盈如水波,上下打量着她。
“我和白蝉是正经伺候书房&30340;身份。徐幼棠是入了册&30340;家臣。如今可好,郎君不在,我和白蝉不开口,徐幼棠也不开口,你小小年纪,倒敢抢先做主安排了。”
阮朝汐没听明白她想说什么,但话里&30340;不悦之意明显,她便问,“葭月阿姊想说什么?若阿般做错了什么,直说就是。”
葭月掩口轻笑,“郎君如今偏向你,无论你做什么,谁敢说你一个错字。白蝉大度,不和你一个小丫头计较,但我葭月可没那么大度。阮阿般,你需记得自己&30340;出身。乡野间选出&30340;小童,侥幸入了郎君&30340;眼,把你带在身边耐心教导。但谁知道郎君何时失了这份耐心呢。阮大郎君赐你&30340;玉佩,在我们荀氏&30340;云间坞里可当不得护身符。”
阮朝汐站在原地发怔,葭月提起灯笼,重新沿着长廊往前,轻声缓语催促,
“雪大天冷,莫要在外耽搁太久冻着了。你既得了郎君&30340;青眼,所有人自然待你不同,‘口无遮拦’倒成了‘坦然由心’,‘不通世故’也就成了‘心思澄澈’。若是冻坏了你那张人见人爱&30340;标致脸蛋,倒是我&30340;不是了。快些回屋去罢。”
——
当夜,阮朝汐在屋里&30340;斗帐卧床里翻来覆去,直到二更天才迷糊睡下了。
不知怎&30340;&30340;,梦里没有出现睡前见面&30340;白蝉和葭月,却出现了她久未见到&30340;,西苑住&30340;娟娘子。
娟娘子抱着长筝,穿了身鲜亮长裙,娉娉袅袅地站在雪地里,对她笑说,“小阿般,我要走了。”
阮朝汐在梦里似和她亲昵得多,扯住娟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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