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被爱后死遁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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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定后的赏赐,先前也来看过程萧昕一次,这回来看,却是被阻在了外头,元府的下人说夫人正看诊。

    他上次来时程萧昕也正看诊,怎么这次就不能见面了?唐听白留着心眼多问了句:“还是先前那家诊坊吗?或是御医。”御医诊病的话,暂不见他便情有可原。

    下人看来也不清楚,只答:“并非御医。”

    “那我等着就是。”唐听白并不在意,见那下人欲言又止,“唐大人,兴许还要再等一阵。”

    “无妨。”唐听白反而更觉蹊跷,面上却不显,又问:“你家小公子呢?今日也在学堂?”

    下人依旧守口如瓶:“小人不知。”

    春宁侯府的下人和元大人一样无趣,唐听白也不再问话,做出静静等待的模样,再趁着下人松一口气时突然起身闯了进去。

    下人连忙跟上试图阻拦他,光去看应亦罗和管事,却已不见身影。应长天沉默一晌,只反问:“你认识我。”

    女子笑笑,伸手递给他一块象牙牌:“谁知道呢?送你个小礼物吧,作为我撞到你的赔偿。”

    应长天没有犹疑,很快接过:“谢谢。”

    女子收回目光,很快离开,应长天因为跟丢了应亦罗,也很快回到实,坐在酒肆临街的栏杆旁同个儒雅的男子说些什么。

    那男子似乎饮得有些微醺,竟突然握起晋。江的手掌动情地同他说起什么来,应亦骛不觉看得入神,直到同僚唤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二人匆匆赶去应酬。

    ——

    晋。江拍拍唐听白的手背,劝慰道:“白哥,你喝醉了。”

    唐听白脱力地抽出手,又想拍拍他的头,可惜拍不到,只能自己摇头:“诶?有吗?也许是今天太高兴了些。”

    晋。江收。”

    ——

    自弘乐王被押送回豳都处以死刑后,李谨槐很是奋发图强了一番,在诸文臣的监督下亲自处理完不少政务,可时日一场便又生出懈怠,与皇后装模作样地在太后宫中用过膳后便要去狩猎。

    “陛下。”谢燮陵叫住他:“能否带我去围场?”

    李谨槐犹豫一瞬,他与谢燮陵自打成婚起便相敬如宾,他其实不喜欢这般优秀的人在身边,一是合不来,二是衬得自己越发像个废物草包。

    想来谢燮陵其实也不喜欢他,也许还经常在心里嫌弃,但这人聪明,从不表现出错,再加上谢相有用、太后也满意,故而如此过了这样将近八年也没什么问题,还算得上是私底下他第一次邀自己一同出游。

    这样想着,他很快应下:“自然可以。”转头又问身边的侍从:“辛将军呢?先前还守在朕身边不是?”

    他问起晋。江,侍从连忙答:“回陛下,羽林卫那先前有些事,辛将军见您在用膳,也不敢打扰,便叫奴婢稍后代为禀报。”

    “这些时候羽林卫能有什么事,再说他只要护卫朕便算将差办得极好了,怕不是大将军眼红才差使他?”李谨槐浑不在意地笑笑,挥手道:“去,把他叫回来,让他陪朕和皇后狩猎。”

    陛下嘴上一向如此,朝堂上常在陛下面前出入的文武诸臣大抵没人没被他信口调侃过,内侍讪讪笑应,忙不迭地下去请人了,又在心中腹诽这辛将军当真好命。

    晋。江听了口谕便往围场赶,到时李谨槐和谢燮陵已换上骑装各自跑了一圈。他又陪同二人狩猎一阵后,谢燮陵提出要先去休息,李谨槐却意犹未尽,只叫他先走。

    但他目的显然不止于此,在离去前忽然开口:“许久未曾狩猎,竟有些力不从心,劳烦辛将军为我执鞭。”

    李谨槐闻言却不乐意:“皇后荒谬。辛将军是朕的重臣,岂能为人坐马前卒?”

    可他辩论不过谢燮陵,对方不急不缓,掷地有声:“我是陛下的结发妻子,陛下的皇后。辛将军既为陛下臣子,便忠于陛下,为陛下办事,不过为我牵马而已,有何荒谬?”

    李谨槐不知他今日忽然发什么疯,先是要来围场又非要晋。江为他牵马,一时烦闷无比,辩论不过便打算吵架,可晋。江显然懂得怎样为君考量,行礼后便上前牵住了谢燮陵所在马匹的缰绳:“既然如此,臣先护送皇后回营。”

    这样也成,免得谢燮陵到时告状,谢相又会来对他说道。但李谨槐终究还是不喜,道:“那你记得来寻朕。”说罢便带着一众护卫驾马扬长而去,不想再同谢燮陵久待。

    待他远去后,晋。江亦牵住马匹往回走去,他本就有腿疾,上马或疾跑时还看不出,缓慢行走时便格外明显了,再加之他穿着又素朴,反而见人观之心酸,谢燮陵也实在无法再看,闭目屏退一众侍从,道:“停。”

    晋。江停下步伐,听见他问:“今日叫辛将军为本宫执鞭,心中可是不快?”

    晋。江恭敬行礼答:“臣诚惶诚恐,并未不快。”

    谢燮陵垂首盯了他很久,忽然道:“我认识一位和辛大人姓名全然相反的人。”

    晋。江实话实说:“陛下也曾这样说过。”

    “那本宫可否问问辛大人,是如何回答陛下的?”

    晋。江道:“我生时名姓授之父母,如今因陛下才恍若新生,请陛下赐名。”

    谢燮陵轻笑:“看来陛下并不讨厌你原本的名字。”

    他说罢便弯腰夺过缰绳,利落地离去。

    ——

    不久便到万寿节,李谨槐过去几年都在大臣的监督下朴素地度过,再无人为他点灯祈福,今年因有晋。江这个忠臣能将为他立下功劳,腰板也挺直不少,前三日起便下令要设宴邀诸臣为他贺寿。

    这日宴会还未开始前,他心不在焉地处理完政务后,便留在紫宸殿中查看诸臣送上的贺礼名单,原以为都是些稀松平常的玩意儿,要找有趣的东西实在艰难,不料很快便被记录的一行小字先吸引视线。

    “去把礼部太常博士的贺礼呈来。”李谨槐合上名单,出神一阵,内侍很快将卷轴呈上,打开一看,赫然一幅《常棣图》,右下角以古诗《常棣》为题,又附了两行小诗。

    李谨槐不住上前一步,手指抚过画上的棣棠花。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金黄灿灿、栩栩如生,重瓣烂漫明媚,春意跃然纸上,意趣十足。而再不住喃喃读出那行诗后,泪水却再禁不住直直落下。

    “他竟有所察觉……”李谨槐哑然失笑,骤然想起自己为考验晋。江时落水的那夜,也是那时,他与应亦骛叙话夜谈,言语中提及过先帝。

    如此三言两语,他便能窥出其中门道,李谨槐拭干泪水,又自言自语起来:“从前倒未发现,这应博士真是个妙人,难怪小五那时这么痴迷他,平光早先也闹着要非这人不可。”

    他一抬眼,见晋。江也在殿中当值,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幅图,于是便顺势问了:“你说,朕该给这人什么赏赐?”

    ——

    应亦骛品级太低,宴席上也只能站在外头贺寿,但其实他内心颇为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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