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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渣攻被爱后死遁了》 60-70(第2/15页)
应亦骛想就此打住,可程赤寰只担心他到时抵不住唐意何的盘问,反而坏事,自己都还未在外头玩够呢,怎能说回去就回去?便趴在墙上忙对着还悠然站定旁观的程萧疏道:“五叔你帮他!快呀!”
得了求助后,程萧疏才看向他。应亦骛心中紧张,还想说“作罢”,但显然并不由他。
只是这次无需再拥带,应亦骛不知何时被他提起,再反应过来时脚已落在墙的另一头,竟时已经出了院子,而程萧疏也在他身边落下,转头对程赤寰说:“走。”
程赤寰忙不迭地点头,只怕应亦骛跟不上或面皮薄,干脆又一把抓住他死死不撒手,便这样半推半就地将人一并带去了平康坊。
——
来接待他们的仍旧是那个唤作苏娘的美丽女子,从前应亦骛因为羞赧,其实都未认真看过她,今日定睛一看,见她明眸皓齿,笑语嫣然,当真明艳不可方物,姿容确实为当世一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于是随她入雅座间应亦骛便不禁吟了首诗赞她,这令苏娘心花怒放,连忙叫人来誊抄,又挂在了楼中诗文最显眼的地方。
便就是这空隙间,程萧疏却不见了身影。
因此只待应亦骛诗兴过后,心头又空落下来,同程赤寰坐在一处吃了半块点心,忽然听得掌声阵阵,也好奇垂首看去,只见一个玄袍少年进入胡姬的舞阵中,旋身同为首的那位女子共舞起来,随箜篌琵琶扬眉动目,红玄两色交叠,如腾蛇舞动凌霄,精彩绝伦。
应亦骛看得半痴半醉,不觉也入到人群中一并随节奏击掌助兴,直到一曲终了,程萧疏也兴尽离台,方才迟缓收手。
他舞得肆意,脸上的笑容比之同自己在一起的任何一刻都更张扬,恍若这才是程五应有的模样,之前那个人不过是场虚妄梦境。
应亦骛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由怅然一刻,但容不得他再有其余情绪,却见台上撑饰的木杆骤然崩塌,齐齐砸向一众胡姬,而程萧疏正立在其下。
幸运的是,程萧疏在被木杆砸中前就已经迅速反应过来,闪身避开,不幸的是,一个肥硕胡人逃跑间过于仓促,程萧疏为了救他只手拦住了木杆,而事态紧急,另一根木杆歪歪扭扭砸下来,不偏不倚地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饶是程萧疏这样喜怒不常形于色的人,在被木杆狠狠敲了道脑袋过后都不免滞住,而后他忍着头疼挥开所有落下的木杆,一手将那男子提起再扔到了地上,消失于人群混乱间,销声敛迹。
东家苏娘哪还顾得上程萧疏这等细枝末节,顿时忙碌不堪,而应亦骛则心系程萧疏,他见那木桩砸得很重,只怕他受伤,又因程赤寰还在他手边,低着头和风细雨地同他叮嘱了几句,叫他回到雅间不要到处乱走动,直到程赤寰连连乖巧应下,他方才转身焦急地去寻程萧疏的踪迹。
苏娘这处地方在平康坊中算得极大了,他总共也就来过这两回,自然不熟悉,寻找时也只能问行色匆匆的女子有无见过程萧疏的踪影。最终还是个平日洒扫的下人同他指了条路,说见他所描述的人往那儿去了,应亦骛匆匆道谢后,便循着她所说小跑进到一处院落。
这里环境较前头而言要清幽许多,连外头的喧闹声传到这儿都宛如蚊哼,几乎缥缈不可闻。应亦骛丢开面皮连连敲了几间屋子的门,都未看到程萧疏,正气馁之际,却暂时未得到回应,只大概听得见些沉重的呼吸。他连忙将门推开,果然见一团玄色坐于地上,他以双手护头,紧闭双眼,痛苦不堪。
“程萧疏……”应亦骛连忙上前试图扶起他:“我叫人去找大夫,你——”
骤不及防,他被全力推开,程萧疏微微抬起眼,眉目冷肃,警告意味十足:“滚。”
应亦骛跌坐在地,只见他额头上青筋都已并出,显然疼到了极点,此情此景何等熟悉,可现在他早已没有再和对方争执的心思,反而因平日就嘴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要起身,眼下急得连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你等我、等着我。”
但还未站起,手臂已经被程萧疏抓住,他冷汗涔涔,说:“不要你管。”
虽然不得不接受事实,可应亦骛再一次感受到他的淡漠,还是噤若寒蝉,不禁难过。
程萧疏又强势道:“不准哭。”
应亦骛连忙敛目,不敢叫眼泪掉出来,而程萧疏也重新低下头,面容十分苍白。
如此不知过去多久,期间他只听得见他压抑的呼吸,直到那声音渐渐平息,应亦骛终于敢抬起目光,却发现原来程萧疏正盯着他,凝视时双眸宁静而幽重,一时竟让人找不见受疼痛折磨的疲态。
他很少有什么表情,平日里若想读懂他一些,大概只能去看他的眼睛。
应亦骛愣愣看着他,饶他文采甚佳,现今也不知该怎么去形容程萧疏的目光。
他从前看自己,大多时是炽热的,难以掩饰的,叫人只与他对视一眼,便不由脸红心跳,脚步似乎都会变得晕晕乎乎。
后来再看自己时,总是颇有深意的,大概是在解读、适应,但真情实意中总有让他觉得有如镜花水月的瞬息,难以捉摸。
现在呢?他似乎已经读不懂了。
意识到这点后,慌乱铺天盖地而来,大约是因为内心极其不肯定,连身体都难以支配,他不知哪来的勇气去抓住程萧疏的手试图握住。
而程萧疏没有推拒的回应又给了他十足的底气,应亦骛头一次主动用自己的手指去扣住他的手指,忽然才发现,原来骨头这样被单方意愿促使着密不可分地紧凑到一起,也会很疼。
他问:“你怎么了?”
程萧疏依然定睛看着他,忽然问:“我们成婚那天……你有没有一丝开心?”
他不喜欢欺骗,但其实若如应亦骛肯骗他半分,他也愿意尽数收下。
可是应亦骛被他这问题问得懵然,脑子里想回到那日,却只记得自己捅了程萧疏一刀,第二日晨起时因龙凤蜡和婚书狠狠嘲讽了他一番。
思及此处,他愈发说不出话来,手指也透出他的紧张,在程萧疏指间交错着发颤,不敢回答,只摇头解释:“那都是往事了。”
“我知道了。”程萧疏说:“放手吧。”
应亦骛根本无所适从,拼命摇头,手指收得更紧,泪水也再止不住如雨下,一颗接一颗滑过脸庞,全然无法遏制:“不要……不要。”
程萧疏并未说什么,只是拿另一只手一根根将他的手指拿开,淡然而决绝,遽然起身,推门离去。
这次应亦骛没有再追上他,他徒步走出院落,抬眼时瞥见风里漂浮的灯笼,再迈一步,便出了这暖醉温柔乡,豳都的北风吹面凛寒,烈烈如刀剑,一写的信,说明太子已然有了动作,局势尚且如此,他怎能再拉应亦骛重返阿鼻?
“不然呢?我又不是你豢养的玩物,你当我同那些鸟一般要乖乖听你的话么?”
……
程萧疏抬眼,不知不觉间,他已行到了寿德长公主府,他久未踏足之处。
寰宇房中一,一只手轻轻拥住他。
“今夜不用跟在我身边。”程萧疏的声音有些发哑:“下去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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